备注:鬼杀队线,人物ooc,音柱X炎柱,双箭头未告白
Bgm:人间一步“别走到光芒渐次淡灭,才想起花会谢昨日一隔如山岳,所有的相约都太凛冽,为青春预支劫掠替你我预言离别”
01
炼狱停在蜿蜒的山路前,双手摊开信件,肩头上站着宇髓天元的餸鸦,鸟头上挂着小小的宝石发饰,和宇髓天元本人的如出一辙。
鸟头凑过来像是能读懂人类的书信一样和炼狱一起阅读那份刚刚送过来的信件。不长,只有几句话,无外乎日常的问候,约着下次去吃哪家的料理。
常年握刀的手指摸了摸近在咫尺的鸟头,那宇髓的餸鸦也不躲反而像是迎了上去贴在炼狱的掌心蹭了蹭。
和人待在一起的时间长了,餸鸦多多少少都会沾染上各自搭档的脾性。正如炼狱的餸鸦嗓门比其他的餸鸦高了三度,而眼前的这只餸鸦和宇髓一样,闪闪发光。
收到心上人的信件自然是值得高兴的事情,炼狱不仅加快了脚步沿着山间小路向山中的府邸行进。
那餸鸦送了信扑腾着翅膀没几秒便不见了踪影,炼狱知道餸鸦有自己聚集之处,只是从来不知道他们会在哪里相聚,也不知道餸鸦相聚在一起之时会谈些什么。大抵也会和人一样,聊起各色的趣事,鬼杀队成员之间的秘密。
那些秘密中或许就包括了,已经有了三个漂亮老婆的音柱大人暗恋着炎柱大人,尚为单身状态的炎柱大人喜欢音柱大人这件事。
既然餸鸦们知道了这样的小道消息,说不准那些队员们也有些耳闻,只不过在当事人面前并无异状,也可能是炎柱并未察觉那些队员的微妙变化。
上次和音柱相互切磋还是两个月前的事情了,他们都是柱,有许许多多需要他们去做的事情,教导队员、巡查辖区、精进武学,对于宇髓来说或许更忙一些,毕竟家中还有三位妻子,总比不得他自由些。
说起来,音柱和队员们相处倒是融洽的很,人长得漂亮又会说话,虽然偶尔行为上有些孩子气,不过这不也正是他的魅力所在。在队士的眼中,音柱是可靠的前辈,就算在九柱之中,音柱也是值得敬重之人,是可以将后背托付于他的队友。
那么,他们算是朋友吗?炼狱不仅这样思索。
拳头拍在手掌闷闷的一声,当然了,他们是友人,是非常合得来的友人,他甚至不用去和他多说什么,仅仅依靠眼神便可以相互配合控制全场的战友。
炼狱发现自己在笑,心情好的时候大概就是这样的状态吧,会不由自主的笑出来,会想那个人在做什么。
炎柱有自己的府邸,音柱也有自己的府邸,明明可以回去自己的家,要不还可以去蝶屋或者是藤屋,然而自两个人无意间在这山中的幽静宅院中相遇后,像是约好了一样,每隔一段时间便在这里聚上须臾片刻。
喝喝茶,切磋技艺,吹着风挨着对方浅眠,亦或是时间匆忙打声招呼,看着对方都还好,于是放下心来各自离去。
山间的紫藤花开的正盛,空气里远远近近的都是花的香气,除了水柱富冈先生的府邸在千年竹林之外,大概这里的宅院是最为清幽的所在了。越是靠近宅院,其实是宇髓,心跳的越加快了几分,炼狱觉得自己是不是病了,最初还去找过蝴蝶,只是被医者笑着推了出来。
如果不是生病,那便是正常的事情,然而除了宇髓以外,对于其他人他还没有这样的经历。
回过神时,炼狱已经在山间小路上跑了起来,意识到这一点年轻的炎柱停下脚步。调整呼吸,五月的天气似乎有些什么魔力在里面,抬头看着天空上飘过的浮云,竟然发现那云彩的形状如同宇髓头上发饰里镶嵌的宝石。
02
将信件送到的餸鸦折了回来落在宇髓的手心里随后又跳到男人的肩头,原忍者换了浴衣,眼前的火炉上坐着即将烧开的水壶,茶叶茶壶放在一边。
餸鸦又跳了下来,将鸟头探进茶杯中,坚硬的喙敲了敲茶杯发出咚咚的声音来。水汽沿着缝隙冒了出来,垫了毛巾将水壶提了起来,热水注入茶壶,水流在宇髓的手中划出漂亮的轨迹落在容器里。
那一次在这宅院中两人切磋,刚刚成为炎柱对他说,宇髓前辈的剑术轨迹绚烂。
那不是敷衍的赞赏,宇髓看得出来,年轻的后背眼神中的认真以及敬仰。
有那么片刻的愣神,宇髓收了刀没有在继续下去。他这样的人不值得人们的敬仰与崇拜。
“明明是你更华丽一些呀”高个子男人无意识的拍了拍后背的脑袋,凉丝丝的发丝触碰掌心。
手伸了过去,餸鸦跳了上来又跳到宇髓的手臂上最后落在头顶。视野开拓,看见很远的地方,餸鸦心想着,比站在炼狱肩头看见的开阔多了。于是那小小的生命竟然挺胸抬头了起来,一副不可冒犯的样子。
音柱有自己的家宅,还有三个华丽的老婆跟在身边。人长得漂亮不说又会说话,虽然在队员面前指手画脚高傲的不可一世,但是个可靠的前辈,如论从哪个方面来说都是这样。
华丽的,和发饰上的宝石一样闪闪发光的,出现在队员面前如同救世主一般。就像是他的呼吸法一样的耀眼,爆炸的余音绕梁三日,偌大的身形将危险挡在身前,他用自己的血肉组成了一道墙,身前身后不同的两个世界。
茶杯端到唇边吹了吹,抿了一口微烫。他对于自己煮出来的茶点点头,虽然没有老婆们日常煮出来的茶香,倒是可以入口。从家里独立出来,无论是什么样的艰苦日子他都能挺过来,没有茶可以就着溪水将就一口,没办法稳稳吃上一顿饱饭可以在奔波中吞掉几个饭团。
宇髄向老婆求教过冲泡煮茶的方法,只为了能在这一方宁静的寸土之间和年轻的后辈喝上一杯茶。
观察年轻的炎柱是件有趣的事情,端着茶杯带着敬畏之心仿佛手中端着的不是茶杯而是盛载着生命之水的容器,茶水入喉之间眼眉轻挑亦或是眉间紧蹙,喉结微微震动,似乎能听得见茶水滚入的声音来,敲动了食管以及声带。
脑后挽起的发髻左右摇晃,像极了偶尔过来这里讨食的野猫摇动的尾巴。放下茶杯细细回味着或者是将刚刚的过程重复一次,道一声谢赞赏几句。
那投递过来的目光让宇髄看了有些心虚的转过头去,或许被后辈发觉一直盯着他看并不礼貌。
不知今日的餸鸦是怎么了,调皮的很,寸步不离的盯着宇髄泡茶,忍者手疾眼快将差一秒钟就会插进茶水里的鸟头拦住。
“很烫的”他说,又一把将餸鸦捞了回来放在肩头上。“蝴蝶可没时间忙着调制给你用的药膏。”
茶几上放好了两只茶杯,又放了几样点心对着餸鸦说“不要偷吃”。时间也便差不多了,音柱拢了拢浴衣,将胸前开合的衣襟收拢,大片刚刚露了出来的胸膛裹进布料里。
他站在门口,望着通向山脚下的小路,等待着随时可能出现的身影,红彤彤的,即使在人群中也能一眼看得出来的炼狱杏寿郎。
说来也是巧极了,在这山间幽静的宅院里还没有人来打扰过他们二人的相聚。宇髄希望一直可以这样下去,难道是他这祭典之神的神力在起作用吗?
“我可真是华丽”目光所及之处,逆光而来的影子,宇髄不禁笑了起来。
03
他发现门口站定一人,便也笑着迎了上去,宇髄伸手拉住年轻的后辈,肩靠着肩向正厅走去。
“何时到此”
侧脸的宇髄依旧漂亮,头上的发饰摘了下来,银色的半长发散了下来,眼妆没有擦去。炼狱私下里认为宇髄还是不画眼妆更好看一些,虽然那张脸很耐看,无论是带眼妆的狂气还是不带眼妆的闲定。
他承认心里偶尔也会翻腾起不安定的情绪来,炼狱羡慕宇髄的三位妻子来,竟能随时随地跟在那个人身边左右。
深红色的眼眸对焦过来,和炼狱仰望他的目光碰了个正面。本能的将目光移去了别去,脸上莫名的热了起来。
大可不必这样,炼狱心里这样告诫自己。
脚边有什么东西跟了上来,年轻人低下头去,和他们混熟了的野猫此时跟在他们身边。炼狱弯腰随手将野猫捞了上来,并没有注意到身边宇髄那眼中流光片刻间的不满。
他当然不会知道也不会想得到,对于此刻来打扰他们相聚的猫猫多了半分的不满的宇髄的想法。
“父亲大人不喜这些小小的生灵,因此家中除了餸鸦不曾饲养过其他灵兽。”将毛茸茸的野猫迎着光抬起,手中的重量多了几分。
“宇髄,这猫怕不是胖了。”
“说不好兴许是有了”眼光流了下来顺着炼狱的侧脸停在炼狱的小腹。
茶几旁放了浴衣,给炼狱准备的。只是炎柱时刻等待着餸鸦的传信并没有更换浴衣。
宇髄的餸鸦不知道去了哪里,野猫喵呼呼的讨了点心便也跑走了。
“可还顺利”两人坐定,即使处于休整时期,炼狱坐的依旧笔挺。
“嗯,辖区并未有新的情况”点心入口,带了微妙的甜以及抹茶的微苦,和平日里食用的红薯不一样。
“我那边也是一样”宇髄倒了茶,并没有说这是刚刚自己泡了,还和老婆虚心请教过一番。
“唔姆”微烫的液体翻滚着香气,和平日的微微有些不一样,又说不好是哪里不一样。不是藤屋之人煮茶的熟练,不是隐部煮茶的干练,带有一些青涩在里面。
“宇髄,自己煮的茶?”品了一口,年轻人向旁边的人问道之后将茶杯中的茶一饮而尽。
“怎样”掩饰的表情,掩饰的连宇髄都觉得假的笑。
“谢谢”没有说好也没有说不好,他道谢,为了他的心意,为了他们之间难得的相聚。
茶点一块块少了下去,对于炼狱的饭量,宇髄有种错觉,这孩子还正处于长身体的阶段。茶杯里剩下的半盏茶慢慢变凉,香气消散只剩下微微的苦。
庭院里木刀相互对击的声响扰乱了这份宁静,树上的鸟雀飞走了几只。也有扑腾着翅膀的鸟雀落了下来,观摩两个柱之间的切磋。
宇髄手中的木刀像是有意般迎着炼狱手中的刀,若是使用的日轮刀,这相撞定会在空气中擦出火花。
庭院里并未有意饲养而开的繁盛的花花草草,迎着五月的风,旁观了这场打斗。它们生在各自的世界里,开的肆意仿佛知道自己的生死,也知道自己的黑夜与白日,知道需要泅过慢慢的长夜才能在黎明绽放。
04
又是一年的五月,山间小路的两旁花花草草开的旺盛,前日下过一场暴雨,脚下的土地还有些潮湿,空气里有植被被吹断的辛辣。呼吸进了身体里,便也凝结成片段。
宇髄大抵是想要记得这空气的气息,眼妆是没有在画了,猩红色的胭脂终究是收了起来,到底那之后收去了哪里,只有他老婆知晓。头上的发饰变成了眼前的眼罩,黑色的底纹镶嵌着宝石,和他曾经发饰上的宝石无差,都来自同一家店铺。
浴衣下断臂上缠着绷带,并不是说伤口一直未曾痊愈,而是怕哪天露了出来,断了的突兀吓到其他人。
即使他细微之处留了心可还是无法做到处处妥当,他终究还是和炼狱差了太多。
宇髄不曾问过那位年轻的炎柱,为何能做到如此地步,若是真的问了,炼狱会回答什么呢。
“唔姆,我是长男,宇髄。”
“唔姆,我并不曾向你说的那样”
......
或许还有其他的回答,宇髄不得而知。想象是无法弥补真实的空缺,正如炼狱的餸鸦最后交给他的那封信上,只有“贵安”两字。
是只想问候一声,还是想继续下去,宇髄不得而知。他留给他到最终只有“贵安”二字。
倒也是个好词,一切安好、保重的意思。
除了一只眼睛,一只手掌连着半个小臂,宇髄没失去什么其他的物件,按理来说,他也算是好命。
可是翻来覆去的又说不通,心里闷闷的不是那么回事。他失去了自己喜欢的人,若是用一只眼一只手能换回一条命,他倒是情愿将自己的物件放在天平上,等着大门打开,等到他的心上人从那扇门里走出来。
只是,这交易在这世间还未曾有过先例。
宅院有人定期打扫,并没有荒废,生长在这里的植被茂盛了些,茶几还放在原来的位置,他打了招呼要过来,隐准备了茶点放在了这里。
餸鸦不在身边,或许是参加炭治郎的餸鸦和无一郎餸鸦银子的喜宴去了。身边没有了另一个人,宇髄很少踏上这条山间小路,空荡的庭院添了几分的寂寞。
脚边传来响动,随后有只野猫跳了上来,嘴巴里还叼着一只奶猫,那猫将奶猫放在宇髄的腿上,冲着他叫了一声。
“原来是你呀”原是和他们混熟了的野猫,宇髄抬手摸了摸那猫,腿上的奶猫奶声奶气的叫唤。
——宇髄,这猫是不是胖了
——或许是有了也未可知
想起那年他们之间的对话,拿了茶点喂给猫。若是他和杏寿郎一起时,那猫只给炼狱抚摸。小奶猫抓着他的浴衣向上攀爬,一边爬一边叫唤。
小小的一只没有抓稳掉了下来,软乎乎的坠落在他腿上。
“看起来不是个安稳的小孩呀”男人对着野猫说,那野猫缩成一团靠着宇髄。
“和那个人一样呢”吃饭的时候大声喊着好吃的家伙,吵吵闹闹的,明明只有两个人在的时候,非要弄出来十几个人在场的架势。
不知道何时睡了过去,醒来时,身边的猫已然不见。日落的余晖还在,铺了阴影在山上。山中日长,仿佛一日过去了一生的长度。宇髄起身抖了抖衣衫,向山下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