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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上,罗宁和赫斯提娅来到了季风夫人的寓所,这是一个七层楼高的楼房,处于大黑天山区最繁华的地带,楼是用钢材料为骨架,为了防止火灾,在钢材料上边又加了一层隔热的特殊材料,墙则是由砖块铺成的。楼的第五层起一直到天台,就是季风夫人的家了。两人来到她家门口,拉响了门铃。进门之后,只见有一个很别致的造景,一座一米高的假山,下边则是溪流和三三两两的房子,有水车在水流流过时悠悠转动。山下边有一个老翁在钓鱼。这个造景描绘的是帝国东北方的一个附属国,银鲤国的景象。和普拉托省相反,银鲤国并非是历史上一直都存在的国家,实际上它是伟大的狮子王分封的唯一一个侯国。在古时候,银鲤国的居民和帝国大部分人都是一样的,不过现在银鲤国有一部分是海岛人混血的后裔。
穿过这个设计别致的房间,就来到了季风夫人家的客厅。客厅非常的宽敞,在另一端有着一排整齐的落地窗。一套洛连风格的木架布沙发围成一圈摆放着。中间的桌子上随意地摆放着一些鲜花。只见季风夫人和他们说道“两位请坐吧。”
“谢谢。”罗宁和赫斯提娅坐下来,问道“关于轮桥夫人受诅咒这件事,夫人您都知道些什么事?”
“我也是蒙在鼓里啊。”季风夫人说“说起来也是尴尬,我让你们来找我,但说实话对她受诅咒一事我也是毫不知情。反而我倒想听听你们都查到什么来了?”
“我们知道的也确实很少,而且有一些信息还是互相矛盾的,比方说……”罗宁想了想,问道“夫人觉得这件事和轮桥家的舅子有关系吗?”
“哈哈,我又怎么知道呢?”季风夫人说道,这时,佣人送来了三杯奶茶,夫人拿起茶杯轻啜了一口,说道“你为什么觉得和轮桥家舅子有关呢?”
“也没有特别的理由,人们说本来是他继承遗产的,所以……”
“骑士先生为何不想想,轮桥家舅子是那种会延迟一个计划长达几十年的人吗?”季风夫人说道“如果轮桥家舅子不满意轮桥家去世的老爷的财产分配,早就应该动手了,特别是在罗摩公子出生以前。”
“这个我也想过。好吧,我确实没有站得住脚的理由来怀疑轮桥家的舅子。”罗宁想了想,说“我甚至不怀疑他,我只是觉得他有关系。”
“他们姐弟俩,性格很不相同。”季风夫人说“完全是反过来的两个人。当然,姐弟俩也没有说特别的亲密,他们有着截然不同的,没有交集的生活。但是奇怪的就是,以我这个局外人的观点来看,他们的关系也不算差。”
罗宁想了想罗摩曾经说过的,轮桥家二老爷和轮桥夫人关系不算好也不算差,然后又问道“姐弟俩关系‘不算差’也不算很奇怪的事吧?”
“确实。我的意思是,他们其实有某些共享的秘密,别人是不知道的。”季风夫人说“原谅我,我只是猜测而已。”
“没事,您的任何信息都是宝贵的,不过请问轮桥夫人是怎么样的人呢?”
“大家闺秀,知书识礼,处理各种事务都挺有手腕。”季风夫人说“不过……”
“不过什么?”赫斯提娅好奇地问道。
“她有时为了自己的目的,会做一些比较极端的事。”季风夫人想了想,说道。
“比如什么?”
“你知道轮桥家有很多生意,不仅是公共交通,快递,短信和桥梁道路建设,他们家也会插足于一些别的行业,比方说陶偶人。”
“哦,就是那种给小孩子玩玩的,会动的小陶偶。”赫斯提娅想起她现在住的地方客厅的那个陶偶。
“是的。其实也就是一些小孩子的玩具,有些人家也会把它当做有趣的工艺品来摆设。”季风夫人说道“你知道吗?其实轮桥家做这门生意少说也有几十年的时间了。”
“我们家的陶偶,好像就是轮桥家做的。”罗宁说道。
“在以前,轮桥家做的陶偶,虽然也会动,但能做的事是很少的,他只能在饭点的时候坐在餐桌上摆出一个在吃饭的样子,然后到睡觉的时间上床睡觉。其它时候会随机的在书桌上看书或去外边散步之类的。后来呢,有一个年轻人开始在普拉托开店卖一种新式的陶偶。这些陶偶可有趣多了,会去钓鱼,会说话,还会唱歌,有时还能和你简单地问答。”季风夫人说“不过这个年轻人多少有点得意忘形,每次在市场上吆喝着推销自己产品时,总是要嘲笑轮桥家的玩偶多么沉闷,而自己的玩偶多么好玩。
“后来,轮桥夫人看到这种新式的玩偶变得越来越流行,就做了一个决定:抄袭那个年轻人的创意,做出一些有着类似功能,甚至更精致的玩偶,然后在自己的店里售卖。你要知道,在普拉托知识产权是很受保护的。那个年轻人见自己发明的多功能玩偶被抄袭以后,就扬言要把轮桥家告上法庭。”季风夫人说道“后来的事情就有意思了。等到上法庭那天,那个年轻人语无伦次起来,说了很多对自己不利的话,还当着很多人的面侮辱法官。而那个年轻人请的律师也不怎么打算帮他,所以虽然证据确凿,最后还是败诉了。”
“啊?怎么会这样呢?”赫斯提娅问道。
“当然,这里边肯定是有预谋的。虽然具体是发生什么谁也不知道,但大家都知道轮桥夫人用了一些她的方法……”
“所谓轮桥夫人的方法,是指什么?”罗宁问道。
“这个我也不清楚,虽然我们两家人经常有交往,但在我看来,轮桥家是个多少有点神秘的家族。”季风夫人说道“几年前,就是轮桥夫人的丈夫去世的时候,也有过一些很奇怪的事。”
“什么事?”赫斯提娅和罗宁不约而同地问道。
“一个事是,轮桥家大老爷,也就是夫人的丈夫,说是得急病死的,但是却说不清是什么病。”季风夫人停下来喝了口茶,想了想,说道“这件事很奇怪,因为有人说死前三四天还见过他,觉得他还相当健康。而且,本来普拉托市政厅有派了专门的医生来研究轮桥家大老爷究竟是得什么病而死的。但是轮桥夫人却都拒绝他们来访,坚持使用她自己熟悉的医生。就是连轮桥家大老爷夫家的人从花田省赶过来,也不让他们见到他的遗体。那些人从花田省赶过来,一直到葬礼那天才从棺材里象征性地看到他的遗体。葬礼本身也举办的很匆忙,就好像是要掩盖什么事情那样。”
“夫人有那个轮桥夫人坚持使用的医生的联系方式吗?”罗宁问道。
“我刚好有。你等等。”季风夫人说着就离开了客厅去了楼上。
“学长。”赫斯提娅用一种稍带疲累的语气和罗宁说道“看来和你当时的猜想很相近,那个轮桥夫人似乎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罗宁略带惊讶地看着赫斯提娅的态度,说道“难道你不是早就这么认为了吗?”
“不是吧,我还是倾向于觉得和那个阿达赫·轮桥,也就是轮桥家舅子有关系。和他在一起那几个人感觉都是坏坏的,学长你还记得吗?之前我们在海港区吃晚饭时,还被他们玩弄过。”
“我当然不会忘记。”
这时候季风夫人走了进来,手里拿着一张名片,说道“你们按着这张名片,就能找到那个医生了。祝你们好运。”
只见名片上写着:
埃里克医生 多多那区平桥路206号地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