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间,一家子对坐着吃饭。“本华,明朝和芬儿拉两袋糠去镇里卖,钱由你俩支配去。”老子言说道。
“他俩还是个娃子,能晓得咋卖?”婶儿质问道。
“啧啧!韩信像他俩这大,都带兵打仗去啦!这点儿小事还办不好么?”老子手持着的筷子拼命抖动,入口的口食抖漏出来,粘在胡须两角。
“呵,就想给自个儿撵轻松。”——“俺们去!”芬儿答复道。
“那个…吃饭只留碟,是个拉撒(客气)客。咱就看谁后吃完,谁就洗碗!”婶娘儿发话道。
“适才还言老子迂腐,自个儿却信这?”老子说罢,无奈之中加快了筷尖儿的窜动,吃罢就拿手朝那缕须髯一揩,筷子“啪”地一扳,手心相互一扣,腿脚一耷,眼角一眯缝儿,呵呵笑了。
“呵…这…话说那葡萄美酒什么杯来着,反正就美酒配佳肴。本华啊,这待遇可不错吧?”——“是葡萄美酒夜光杯!”适旁的杏儿姐无语道。
“俺没读过书,话也搁你老子那儿学的,莫要见怪,呵呵~本华,吃完了还不快写作业去儿?这个…芬儿,他数学不大好,你多指导下他哈。”婶儿忽转话音道。
“好的。”芬儿先是报以一笑,后起身便走了。“呵,我化妆去啦!就不掺和你俩啦。”
顷刻寂静,后来时间又走了走,“你个糟老头子啊,瞧瞧你那吃相,还以为谁家讨米佬来踢俺家门槛了呢?叫你说俺,叫你说俺!”婶娘儿一急躁,那是说动手就动手,绝非是老子那般外冷内急。
咱仨躲屋内咯咯直笑,只可惜没给他俩留条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