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月星风 和你
第九章 大人的世界
9.14
两年后的同学聚会（四）
林渏刚坐下来，坐在沙发上和她隔了几个位子的高清辉蹚过“人河”，挤过来坐在她身边和她聊了起来。高清辉是她高一的同桌，高中时代关系也不错，大学四年没有怎么联系，大学毕业后的那几年常常在同学聚会上见面，所以也是很好的朋友。在林渏几乎瞒着所有人备战考研的那段艰苦的日子里，高清辉也先后多次给林渏鼓励打气。后来林渏离开风城去读研究生，高清辉也结了婚，就好多年没有联系。
这次聚会相遇，高清辉喝了些酒，话有点多，坐在林渏身边，拽着林渏一只胳膊，严肃认真地关心这些年林渏的生活。虽然高清辉“缠着”林渏喋喋不休的样子多少引起大家关注，甚至有人微微起哄，但念及他从前对自己的帮助，林渏也不能对他不耐烦。毕竟他也是自己踟蹰前行路上的一个贵人，又是多年的老同学好朋友。聊了好一会之后，夏旗唱歌唱累了，放下话筒走过来，对着高清辉说：“你就趁我唱歌的空隙，抢我同桌，说够了吧？也该我请她跳舞了。”高清辉说，“我聊一会儿怎么了？你知道我多少年没有见林渏了？”“同学聚会吃饭，喝酒，唱歌，跳舞，你咋还算上数了呢？别忘了我是学数学的。”
夏旗不由分说，拉起林渏，带她进舞池，又对林渏说“大辉子喝醉了，不理他，我们跳舞。我还没有和你跳过舞呢！”林渏笑笑说：“怎么没有，高一时候学集体舞，不是老师先教我俩，我们再教别人，我俩手拉手跳的。”“哈哈哈哈，林渏，你也太可爱了，那时候我们跳的是手拉手的集体舞，十六步，那会还是小孩呢，现在我们可长大了，长大我们没有跳过舞。”“对，长大后，我们没有跳过舞，但是我看过你的舞蹈表演。有一次你们艺术节，我混进去看了，你跳的《红旗颂》，好像是，跳得特别有力量，有气节，我都感动了。”林渏说的是真心话，这个高三的同桌很有艺术细胞，唱歌唱得特别好，上了大学又参加舞蹈队，跳舞水平也让林渏折服。
林渏的话让夏旗兴奋至极，激动地说：“没有想到你还看了我的表演，早知道我跳得更好些。可惜这几年都懒了，年龄大了，不上台了。”和夏旗在一起，林渏感觉自己永远是小孩，没有一点顾忌，两个人聊着天，轻松愉快地跳了一曲。随后又有几个男生先后邀请林渏跳舞，包括甘中华，他们两人在舞池里遇见俞曜信和杨英在跳舞，彼此又打了招呼。
快十一点了，林渏和招呼大家来歌厅的女生说打算自己先回去了，旁边的几个女同学也说打算走了，那边俞矅信说，那我们一起出去吧，但做东的女生和几个还在喝酒的男生纷纷拦住他们说，先不要走，等一会儿一起走，等他们喝完桌子上的酒。几个人只好又等了一会儿，几个男生喝完酒，站起来，大家一起结束，出了歌厅。十几个人下楼的时候，几个常住风城的同学就开始询问林渏他们几个外地回来的人住在哪里，根据大家住的位置，分了几组，三四个人一组，算一条线路，共打一辆车，按照路途远近依次下车回家，每条线还有一个负责人，最后回家。林渏、俞矅信和杨英夫妻被分在三条不同的路线，在路边分别被送上了三辆不同的车。大家互道再见，只听见一片说“再见”的声音，也分不太清谁的声音，谁和谁在道别。
林渏感谢四班留在风城工作生活的同学，对他们这些外地回来过年的人这么热情，照顾安排得如此周到，回家打车的路线都搞得像小学时代一起排队回家的“路队”。或许他们在风城的人经常聚会，这种结束后打车回家的“路队”的模式已经见怪不怪，但对林渏来说，就是一种展现着秩序和体贴的班魂。只是，在班魂的“闪耀”下，林渏失去了和俞矅信专门道别的机会，没能听他以前的那一句“林渏再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