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情是由灾难开始的。
我的也是。
和他的相遇在灾难日的前夜。算是网恋,但是却显得那么真实,好像就在身边一样可以触摸,可以像风一样温柔。我并不是非某个人不可,也许长期的单身自由让我习惯了脱缰野马的生活,虽然偶尔会渴望安稳,会怀着温柔的慈悲向往有个人在身边相互依偎、彼此慰藉的幸福。我终究不是那种会勉强自己的人,就像我可以残忍的拒绝那些我不爱的人一样,装作爱上一个人实在太辛苦,给那个人带去的虚幻感受会让他越陷越深,索性来个长痛不如短痛,切断所有联系的念头和妄想。残忍是一瞬间的事,可幸福却是一辈子的事。
我并非很主动的人,可是缘分的到来往往让你猝不及防。尝试着去认识一个人,或者一开始只是抱着交朋友的姿态去迎合,后来的剧情也总是此起彼伏:念念不忘的牵挂,舍我其谁的狂妄,爱不释手的暧昧,还有那些自己也不曾发现的猥琐。
爱上一个人,其实是对自己又一次感性的认识;爱过之后,才会上升到理性的层面。有的人太执着于怀恋过去,因此错过了人世间的春花秋月,还有那茫茫夜空单单为你留下的一片星海。过客,是我们常有的状态,每个人皆是如此。“你在桥上看风景/看风景的人在楼上看你/明月装饰了你的窗子/你装饰了别人的梦”。我们不知道多少次成为了别人生命里的风景,又多少次在人生的旅途中匆匆掠过了那些过眼云烟的过客。所以,人与人的相遇是多么不易,相识更是如此,至于相爱,那只能说是上帝曾经在我们各自脸上留下的半颗心,预示着我们终会相遇相知相爱。这样的几率何其微妙,却是命中注定,我们难以逃脱的命运,我也不想逃避。
开端往往不如过程美好,“人生若只如初见”的美妙与矜持好像并不太适合我们。我不肯承认,他不敢接受,我们就陷入了这样的死循环。明明很想念,却要装作很花心一样的告诉他发错了信息,是发给别人看的,然后把自己打扮成一个情场高手,玩着不必负责的暧昧。他说他是个很强势的人(后来至始至终也没有发现他的强势,或者是因为我调教的好,或者是因为爱得太深),一口咬定了我这个34岁猥琐大叔的身份。他对我的怀疑让我惴惴不安,我不知道作何解释,好像怎样也改变不了他强势的执着看法。可是他还偏偏让我必须每天给他说“晚安”“早安”之类的礼貌语,我这还没追上呢,就已经被扣上了“婢女”的帽子,有一种甄嬛传里伺候小主的感觉。我也是一个自尊心超级强的人,一身傲骨哪能如此遭人践踏,我竟然能忍下来,也是突破人生极限的事。我告诉他“晚安”不是随便对他人说的,它的含义对于某些人来说内涵可谓丰富。于是我向他道了声“晚安”。
我说,我丑,喜欢上我的人,肯定都是瞎了才会那样。他说,没事,我瞎。我不太敢相信第一次聊天竟然可以有如此快速的进展。他一边过火的暧昧,一边口头拒绝我的好意,让我有些惶恐不安。可我明显的感到他的矛盾与纠结,隔着屏幕的感觉有时很准,这一点我不得不相信。只是那时的他拒绝的念头似乎更胜一筹,他不太想提及他的过去,我也不便多问。可是现在想起那段简短的对话甚是感动,虽然好像与一开始的不和谐有些格格不入,但也许正是这样,才有了我们后来的故事。
发给他照片是我另一次破天荒的妥协。都说了很丑,还直接把照片给他了,也不怕他笑话,一般保留神秘感的人,在虚拟世界里都显得有些不真诚。尴尬的是,看完照片他竟什么也没说。可能是瞎了,反而没了那么多可以评价的空间。
他问我回家之后可不可以给我打电话,我愉快的答应了。
第一次通话,我很不自然,却表现得尤为自然。我极力找尽了所有的话题,我不服输的把他按倒在我的每一句话下,我能想象他是个口才还不错的人,也能感觉到他跟我聊天时的无助和吃力。我突然有一种很心疼的感觉,为什么喜欢一个人要这样无所适从的去伤害,“得不到的永远在蠕动”“那不就是蛆吗?”“那你不就是我拉出来的吗?”这样无节操无下限的话题在我们初次电话的瞬间便如同洪水猛兽般爆发,一发不可收拾。我们都没想到第一次可以聊出一节课的时间,正经的不正经的都纳入其中。挂断电话,我有一种难以抑制的孤独感和无助感,这样的我该会给他留下了多么不堪的印象啊。我总是容易把事搞砸,就是因为我不太喜欢说那些讨好的话,我宁愿与人互怼到要打架的地步,也不愿意背着良心去奉承谄媚,这样让我觉得不舒服,这大概也是我单身这么久的原因吧!但是幸而有他懂,实乃万幸!我终于忍不住把我所有的心结幻化成语言毫无保留的告诉了他,我喜欢你是我的事,跟你无关。你不喜欢我也没有办法阻止我喜欢你,我就是喜欢你,你咬我啊。我像是发疯一样的告白,原始而癫狂,直接而放肆。我再也控制不住那个还在尝试矜持的自己---为了博得一点好感去迎合,我就是要大胆的告白,就算遍体鳞伤,我也绝不后悔!
那一夜很晚才睡,为自己勇敢的举动暗自点赞,还为那未知的答案默默担忧。
灾难日--5.12,我们在一起了。难以想象是以什么为标志,或者有一种类似礼堂钟声或是互赠信物的仪式感,好像有一种说不出来的默契,是因为彼此遥隔千里的心灵需要,还是某一种只要有你在就能海角天涯的少年情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