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中的草原,是影视里常常看到的那种“天苍苍,野茫茫,风吹草低见牛羊”的旷达之美。
草长鹰飞的四月,我和同伴踏上北去的列车,奔向心中的草原。
从家出发,途经河南、河北、北京、山西,20多个小时的劳顿之后,终于在4月21日下午七点抵达呼和浩特。匆匆地吃饭,匆匆地睡觉,只为积蓄精神,好领略草原的风光。
22日早上6:30起床,7:30准时乘车前往希拉穆仁草原。一路上,漂亮的斯琴导游不断给我们打预防针,解释说因我们来得比较早,草原还没有我们想象的那样美丽。我知道导游的解释是诚恳的,她知道想去草原的人心中都有很高的期望,打打预防针是为了增加旅途的乐趣,好让我们到时候能获得意外的惊喜!
从呼市到希拉穆仁草原,先要经过昭君墓。这是一个凄美的爱情故事,几千年来为草原妆点着美丽和浪漫。车在盘山公路上慢慢地爬行,好不容易翻越了巍峨的大青山,也就是阴山,古代重要的战略要塞,兵家必争之地。我坐在窗边,眼前山石嶙峋,林木古朴;山顶白雪皑皑,银装素裹;远处山脉蜿蜒,与天交接,雾气缭绕,亦真亦幻……过了阴山,另一番景致又呈现在眼前。蓝天白云下是星星点点的牛羊,河川地带不时闪过各色各样早开的花朵,远处田地里牧民们正在辛勤地劳作。我惊奇于草原里竟也有农耕,而且是马在拉犁耕作。起初以为看错了,再仔细瞅瞅,不错,就是两匹马并排拉着犁,在地垄中不紧不慢地走着。这和家乡的牛耕完全不同,牛犁让人感到的是沉重和艰涩,而马耕显出来的却是轻松和悠然。
车到召河,希拉穆仁草原终于到了。希拉穆仁蒙古语意为“黄色河水”,是乌兰察布盟达尔罕茂明安大草原中独特的地方——内蒙古荒漠式草原的代表。一下车,大草原就用热情的风来欢迎我们,我和同伴裹紧全身衣服,在衣袂飘飘中感受着草原丝丝缕缕的清凉。但这份凉意很快就被牧民们的热情所冲淡,在蒙古族姑娘和小伙的歌声中,我们端着蒙古酒,虔诚地学习草原的欢迎仪式:先用无名指沾酒弹向天空——感谢上天,再用无名指沾酒弹向大地——感谢大地,最后用无名指沾酒抹在额头——祈福保佑。导游说,抹在自己额头是祝福自己,抹在对方额头是祝福对方。男士们个个豪情满怀,端起银盅一饮而尽,盅盅见底,我和几个女伴行礼后舔舔酒盅嘻笑着掩面跑向那一排排白色的蒙古包。
这些并非是地道的蒙古包,而是用砖砌就后刷上白漆而成,远远望去,被辽阔的草原镶嵌着,特别壮观,可惜的是缺少点古代蒙古包的那份原始和厚重。导游安排我们先去蒙古包大餐厅吃饭。落座后,身穿蒙古服装的小伙子们陆续端上了各色菜肴,漂亮的蒙族姑娘们穿梭其间,热情地挨桌唱歌敬酒。大家互相祝愿,举杯畅饮,场面温馨而热烈。不一会儿,最让我们翘首以待的手扒羊肉端了上来,夹一块放进嘴里,慢慢的嚼着,感觉肉嫩味鲜,与内地的羊肉大不相同。其实,这儿手扒羊肉的美味并不是用调料调出来的,而是大自然赐予的。在辽阔的希拉穆仁大草原上,草种十分丰富,那些甘草、麻黄、党参、柴胡等本身就是天然的调味品,羊吃了,不仅长的快,而且羊肉也别有风味。
吃完饭,我们相约去骑马,一行10多人,每人一匹骏马,好不威风。我骑的是匹黑色小骏马,才6岁,别看她个子不大,可是跑得快,又特别爱出风头,往往是别的马还没走它就跑开了,好几次把我吓得高声求救。好不容易大家都骑上了马,马队开始前行,我骑的那匹小马最先发力,快速超过了前面的马,其他的马也不甘示弱地跟着跑起来,我又差一点被摔下马背,队长骑着马跑过来安慰我说,没关系,它们都想争第一呢!队长看我害怕,就帮我牵着马缰,把那匹小马“管”了起来。不过,它仍然淘气得很,遇到路面坑凹的地方,竟也不管不顾,径直往前。我问队长,这马是不是眼睛或者腿有问题呀?队长说,不是,马走路是从来不低头看路的。哦,原来如此!从古至今,该有多少骏马血染疆场,立下了赫赫功勋啊!无论刀山火海,只要一拉缰绳,它就会义无反顾、冲锋陷阵。这样想着,我不禁对小马心生怜爱,轻轻地用手捋着马鬃,挺直腰身,就象一位真正的将士一样勇敢前行。慢行了一段之后,队长一声号令,马群迅速地奔跑起来,一会儿你在前面,一会儿它在前面,扬起满天的灰尘……
骑完马,又去看赛马、摔跤和射箭表演,也就是被称为蒙古男儿的“三艺”。表演就在蒙古包后面一块空旷的草地上进行,“王爷”一声令下,骑手们策马扬鞭,马群飞奔起来,你追我赶,煞是壮观。我不停地用相机抓拍着马群奔驰的画面,弄得满手满脸的尘土。比赛结束后,由“王爷”、“王妃”给冠军、亚军颁奖。摔跤是蒙古族的传统项目,两对摔跤手在我们围成的圈子里进行着“殊死搏斗”,谁也不愿先被摔倒。虽然是表演,但也强烈地向我们凸显出蒙古民族那种特有的豪爽、刚健和质朴。
在希拉穆仁草原的最后一站就是去登敖包。在去草原的路上,导游不仅为我们放声高歌了“敖包相会”,还向我们介绍了“敖包”。敖包也叫脑包、鄂博,意思是堆子。古代牧民为了辩别方向,在山坡高处垒石成堆作为指路标志,后来逐步演变成祭祀活动的场所。牧民们外出远行,凡遇到有敖包的地方都要下马参拜、祈祷平安,以求吉祥。这样,垒的人多了,敖包就越来越高。每个敖包都有一个向南的祭台,如果你想许愿,就要在附近找一个石块(越大越好)拿在手中,顺时针逆时针绕敖包各走三圈(或一圈),然后站在祭台前默默许下你的愿望,再把手中的石块抛向敖包顶部。我和同伴选好了石块,十分虔诚的照做了,在祭台前,默默地许下了心中的愿望,希望能够感动上苍。
离开希拉穆仁前,在蓝天白云下,我背依辽阔的大草原,让同伴为我拍下了大草原的最后一张留影。身后是浩瀚无边的草原,苍茫而辽阔,深深呼吸着草原的气息,心情格外透畅。在导游的一再催促下,我和同伴依依不舍地上了车。车在宽敞的柏油路上快速地行进,犹如骏马奔驰在辽阔的草原,司机正播放着腾格尔的天堂之歌,同伴们也大声和唱着“我的家,我的天堂”,尽情释放着对草原的真诚情感。
茫茫草原,辽阔无边,歌声辽远而苍茫,我的心绪追逐着壮美的风景奔跑,追随着激越的歌声飞扬,在广袤的希拉穆仁草原上空留连、瞻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