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本书,提炼出来的三个主题,便是——色彩(亦可以说是关系),死亡,成长。
色彩丰富的四个人,加上没有色彩的多崎作。“赤”、“黑”、“白”和“青”,以及没有色彩的“作”,曾是无坚不摧、形影不离的“五人团体”。他们一起玩乐,一起上下学,一起讨论作业,一起谈论理想。他们各有各的性格和特点,对这个世界充满着少年少女该有的幻想和憧憬。除了作,其余四人名字里都有着代表自己的颜色,似乎只有他在这个小团体里是独特的,是不同于他们四个人。这给作带来了许多的困惑和孤独,即使是跟他们在一起的时候。没有色彩的作是自卑的,这种情绪一直影响着他。
他说:“也许我常常感动自己对别人来说不值一提、微不足道。没准对自己来说也一样。”这么一句话,不知引起多少人的共鸣。那些时而陷入自卑和虚无情绪的人,常常觉得自己别无长物,如何能得到别人的青睐,如何能得到命运的眷顾。
某一天,这个小团体突然分崩离析了。作被莫名的一个电话就排除出去了,“青”突然消失了。在东京的作,一直耿耿于怀于这件事,自卑和自尊却让他没有勇气去寻找答案。他在东京学习喜欢的车站设计,毕业后顺利从事着喜欢的设计工作,并交往女人。
他曾花将近半年多的时间来思考“如何死亡”的问题。“回到东京后整整五个月里,作就活在死亡的入口。在黑暗无底的洞穴边筑起狭小的蜗居,孤零零地生活,那地方危险至极,只要翻个身,就可能跌进虚无的深渊。”他觉得他正在承受痛楚,他的生命和灵魂游离了自己的肉体。没有人能说得清生死的问题,或者生死之外,无大事,但其实生死并不是什么大事,每时每刻都会发生。只是,生命让人敬畏。他说,在某种意义上,他已然是个濒死者,像个脱了虫子挂在树干上的空壳,等待着风吹落,没入尘土。然而“一夜体验了妒忌的情感之后,停止了对死亡的渴求。”生与死的念头,往往就只是一瞬间,跨过那个瞬间,就会发现,生比死珍贵。
“人生就像复杂的乐谱,作想。写满了十六分音符和三十二分音符,以及许多美妙的符号、意义不明的批注。”成长的过程便是谱写无数个构成人生的音符,而这个过程,会有痛苦、有失望、有挣扎,甚至有死亡。无数个消极的音符,加上无数个乐观的音符,便是一支美妙的乐曲。
对于五人团体来说,成长是一段无法言说的失败的进程。因为“白”的死,“黑”远嫁芬兰, “赤”和 “青”都有着自己的事业和家庭。十多年后,作被排挤出去的真相慢慢浮出水面,却是一段令人悲伤的往事,却也能在时间的流逝中得到释怀。
“白”是那么美丽、纯洁的女孩,就如她的名字一样,却在某一天说作强奸了她,于是另三个把作剔除出去,再不联系。很明显“白”说的不是真话,他们的解释是她有精神病。然而何人强奸了她?或许根本就不重要了。作与“黑”相遇于芬兰后,得知“黑”曾经很喜欢他。在他一直觉得自己一无是处的时候,有人悄悄喜欢着他。而这件事,“黑”告诉了“白”,之后便出了“强奸”事件。“白”是同性恋者吗?她爱着“黑”,所以禁不住“黑”对作的感情。于是,“白”带着伤痛和撕裂这个团体的决心走向了死亡?这的确是很大胆的猜测,但是却不是不可能,作者没有言明的,我们可以自行想象。
如果没有这样的成长经历,便也不会有后来的多崎作,三十六岁的作,似乎才能真正地是为自己而活,而不是背负着曾经的遗憾。在厘清真相之后,对生命怀着热情,期待爱,期待爱的人也爱他。
“那时,我们坚定地相信某种东西,拥有能坚定地相信某种东西的自我。这样的信念绝不会毫无意义地烟消云散。”
2018/0610 于STU 当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