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清明节,第一次买了鲜花祭母亲。
母亲去世已经26年了,记忆中的母亲好像没有养过花,但是我并不敢断定母亲不是爱花之人。
曾经讲过我的童年,父亲在外工作,母亲一人带着我们姐妹五个一起在乡下农村生活,吃饱穿暖已经够费力气,养花的事根本就不在我们的生活规划之内。小时候,能见到的就是野地里的苦菜花。苦菜花不能砍回来,会挨骂,因为猪不吃,不能吃的砍回来不是白费力气吗?我们砍野菜也只要最鲜嫩的,喂猪,猪养大了,卖钱,补贴生活。
想起宗璞写的《紫藤萝瀑布》,她说她家曾有一株紫藤萝花树在文革时期被砍掉,理由是养花与资本主义有关系。作者对这个说法感到无法理解,花跟资本主义又如何能扯上关系呢?
宗璞的父亲是北大教授,一家人都是高级知识分子,爱花是精神食粮是享受,应该是纯粹的爱,谈不上资本家的什么腐化享受。但是,挣扎在温饱线上的人是无法体会鲜花带给人的精神愉悦的。我并无意为那些暴戾无知的红卫兵反动派寻找托辞,只是想表达,欣赏花真的是脱离了“饥饿之苦”的人才能享受的,吃不饱的人真的没心情赏花。
如今的我们,早已经解决了温饱,也可以拿出一点金钱一点时间来欣赏欣赏美丽的鲜花。只是遗憾,没有能在母亲生前送她鲜花。
补上这一课吧,清明节,我把一束鲜花插在母亲坟前。相信我的母亲,也是喜欢鲜花的人。希望我的母亲,在天堂有鲜花环绕,幸福永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