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王府,一肚子疑问正要去求个答案,就先被老福晋拦住了。
“苏泰,快来看看这些女子的画像,可有喜欢的?”他三十多的人还没个子嗣,又与家中福晋情分淡,这做长辈的哪有不急的。况且自他得胜,往日浪子声名一洗,别说那些品级低的官宦想给自己女儿找个好人家,就是朝廷大员家里,也总有那么一两个侧室庶出,想着虽说嫁过来是个侧福晋,但福晋不理事,又没个孩子,那许多的宠爱荣华岂不就自家得了?
他哪有这个心思,正强忍不耐敷衍着,哈尔岱笑呵呵进来了。老福晋说你们爷俩聊正事,我去瞧瞧后厨今晚张罗什么好吃的给苏泰洗尘,正好你哥哥也陪你饮两杯。
王爷坐下,指了指身边位子给他,这也是少有的事。
“皇上说体恤你们为国为民,要亲自召见你等。三日后在御花园设宴,你们都得带家眷。”自然是看见苏泰脸上难色,又说:“祐龄再不好,也是你额娘给你选的正妻,夫荣妻贵,那是她该得的体面。刚才你舅母提的事,你也放心里,天下女子那么多,总有可你心意的,就算没有,捡两个温柔貌美的放在你房里,与你解忧消乏,生儿育女,如何不好?”
“我不要。”
“那你就与祐龄好好过啊!你如今也出息了,想必她也不会再把你往外推。”
“我心里没她。”苏泰索性又站起来,“我只想问您,我寄到京城的信呢?喜子寄到军中的信呢?”
哈尔岱心说,得,世上可不是没有瞒得住的事?要说起来,这事做得的确有点拿不上台面,怕就怕他们藕断丝连,看来也是防不住。想必这小子是听了那女人的什么话,兴师问罪来了。
“这女人言而无信,枉费我与她一番推心置腹。”他瞧眼苏泰,“所以是你来寻舅舅的不是来了?她都跟你说了什么?”
“就是因为她什么都没说,所以我要来问问您。再者,我这辈子就是她了,您和舅母也不要操心了。”他跪了下去,“我不知道您先前做了什么,大概您也是为我好。既是为我好,我也求您成全我。您若不应下,三日后我就去求皇上。”
难道算什么光彩事么?皇帝好容易对他扭转了看法,要是再来这么一出,谁知道会出什么夭蛾子。王爷念着这个,只得摇摇头,“也罢也罢,那你就收了她吧。闹到宫里成什么体统?”
他仍是不起来,“我不能委屈了她。我们儿子都有了,我不能让我儿子的娘没名没分的。”
好的。这女人厉害,留了这么一手在这儿。哈尔岱觉得陆如锦真不能小瞧了,捻了捻须,郑重道:“既然给你生儿育女,自然不能没个位分。你若还信得过舅舅,容我找个法子给她抬了旗籍,你府里好歹还有祐龄在,只好委屈她做个侧福晋了。不过有你宠着,回头她儿子袭了爵,福气还在后头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