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年都发生了什么事情呢?
我们在第二次定州大战中损失了大批精英,而雄戎也损失了三万精锐部队。我们的骑兵逐渐壮大,但是很多兵士仍需要训练,最主要的是缺少有才能的将领。雄戎的将领保存了下来,可是他们的部队却需要不断的补充和训练。
双方依然在边境地区互相攻伐,都想要趁对方没有缓过来的时候来个沉重一击,却也担心自己实力不够而犹豫不决。
中州皇城的大殿上,换了很多新面孔,皇帝一发话,下边一大群人目瞪口呆。能够提出宝贵意见的还是一些老臣——从定州活着回来的老臣。
即使他们也分成了两拨,一拨建议利用现有的骑兵,深入草原,与雄戎主力决战,一役荡平雄戎;另一拨比较保守,认为我们缺少指挥的人才,这样出去,风险太大,不能把中原的命脉押在这样的战役中。
同样,雄戎大营里也面对这样的问题,大汗来回踱步,听着周围的建议。有人说,
“中原无将之兵,如羔羊一片,若给我三万人马,看我荡平边关!”
“中原骑兵越来越盛,绝非羔羊一般。他们虽然损失很多将领,但实力犹存,不可小觑!”
有人表达了自己的观点。
争论过后,大汗仍然担心,所以还是确定了打游击的战术。有便宜就占,打不了就跑,总之不能让中原的边境安宁。
大中原也没有下定决心,同样采取了折中的方法,也是这种寻找薄弱区域出击的游击战。
如果双方在草原上相遇了,互相乱射一通,拼杀一番,然后各自回营,明天继续。
如果双方没有相遇,雄戎的优势部队会袭击我们的小营寨,等我们的援军赶到,他们便速速撤退。而我们的骑兵,也会袭击雄戎的营寨,掠夺他们的牛羊马匹。
出人意料的是,我们的年轻将领并不保守,他们很有激情。他们获得了出击的机会,便深入草原,大干一番,搅得雄戎乱作一团。由于他们部队少,打了一场就跑,雄戎竟拿他们没什么办法。
在年轻将领的突击下,解救了很多之前被掳掠过去的中原人士。从雄戎归来的人大多喜气洋洋,就像重新见到了天上的太阳一样,红光满面。很多年轻的小伙子立志为大中原鞠躬尽瘁,争相报名参军。其中一个在雄戎大营待过的小伙子,被分到了我们部里。
他的名字是宋得恩,他一来便打听我们部队的英雄事迹,对我们崇拜得五体投地。他看到我的脚伤一直没有恢复,便将雄戎疗伤的药方告诉我们,让我们尝试一下。伍长恍然大悟,“对啊,我怎么忘了这种材料呢!”
我的脚恢复得依然很慢,过了几个月之后,我便坚持拄着拐杖下地,利用单脚迈步。我开始了力量的练习,不能因为脚伤影响了身体的状态,不能因为脚伤,耽误了武艺的修炼。凡是我能做到的,我都要去练习。我的双手可以拉弓,可以提石锁,可以舞剑,我的斗志依然在心里燃烧。
在我养伤的时候,我艰难地忍受着伤病带来的痛苦,伤病带来的不便。我的耐心和我的毅力在岁月中发芽,逐渐茁壮成长,逐渐深入内心。
有些事情我们无能为力,但我们可以选择面对它们的态度。我们可以寻找自己能够做的事情,把生活的重心放在我们可以改变的事情上,让内心获得平静。
我一直在追求的内心的平静,终于在对伤病的无可奈何和对恢复的殷殷祈盼中悄然生根。我回忆起过去的努力,回忆起伤病的无奈,我所追求的平静和稳重慢慢沉淀。经过这些磨砺,我似乎很容易安静下来,无论在什么情况下。
我经常颤抖着深深呼吸,我将呼吸放慢,体验着现在的一切,我甚至屏住呼吸,以便将心灵放空,心无杂念,然后感受全身心的无畏与坚定,感受脸旁空气的流动,仰望满天闪烁的繁星。
伍长曾经对我说过,“苦难虽然难以消化,但也是一笔重要的财富。你要好好利用,吸收以后就会得到更多的养料,就能成长为更好的自己,就能体会到更广阔的空间和更美丽的风光。”
直到现在,我才慢慢理解其中的深意。我并不渴望苦难的到来,但是它来了,我就要努力面对,全心接受它对我的考验。
我一直相信,我的内心越安静,我在爆发的时候将越有力。只有知道了安静的极限,才能知道爆发的极限,沉下身心,便可以飞得更高。
我不断修炼,不断沉淀,期待着可以爆发的一天。
宋得恩总是与我们一块训练,伍长和宗贺也经常指导他的动作和姿势。他很有灵性,成长很快。有一天,我把我的秘诀告诉了他,他的眼光开始明亮起来,“我也要像伍长和大保一样,一直坚持下去,修炼自己,保家卫国!”
由于我们的骚扰,雄戎南下的次数变少了,经常在自己的草原上巡逻防守,防范着我们的袭击。这样双方又陷入了一种新的平衡——大中原的偷袭很少成功了,而大雄戎也没有闲暇南下进攻了。
这就是第一年的情况,整个下半年我们的边境都很安稳,真是一个好兆头。
到了第二年,我的脚可以勉强下地走动了。只是脚上的筋脉没有伸展开,走路的时候脚底和脚腕非常僵硬,动作幅度大的话还会有强烈的撕裂感,哎,还需要慢慢地修养啊。
在这一年,雄戎又将战线推回了我们的边境。战场形势真是瞬息万变,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呢?
在受到我们的打压之后,大汗刘青基怒不可遏,在愤怒中他展现了非凡的决心,没有这样的压力也许就没有这样的坚决。他不再犹豫,不再怀疑,他终于同意了激进派的主张,决定出动大批人马主动出击,削弱中原的实力,用凶猛的进攻来将中原压制回去。
他们之中有一名将领,叫做刘永昌,听说是大汗的驸马,被赐予刘姓。都说千军易得,一将难求,这个刘永昌绝对是难得一见的奇才。
第一次定州大战,刘永昌率领两万人马在草原上候命,当我们的部队追到草原的时候,幸亏刘永昌部奋力抵抗,才使得雄戎的损失没有更惨烈。
第二次定州突袭时,刘永昌主动请命,却遭到刘明深的争抢。刘明深可是大汗账下的得意大将,他自然知道此次行动的重要性。
对于这一次能够将中原统治阶层一锅端掉,进而攻取定州,最后可以趁势一统中原的绝佳机会,谁都不会放过。
为了寻求帮助,刘永昌将自己的想法告诉了公主。谁知公主竟是一个痴心于爱情的人,她并不关心战争,她只关心眼前的这个人,她不愿意让他身处险境。她只是抱住他,让他留下来。
结果刘明深搞砸了,第二次定州大战,雄戎惨败,他自己也死于阵前。这让大雄戎很被动,尤其这一年我们年轻将领的突袭牵制,让雄戎更加难以接受,从来都是他们压制中原,什么时候受过中原的欺负?主动权不在自己手里,这是他们难以接受的。
还有谁能力挽狂澜?雄戎人在心底发出了迫切的呼喊。萧萧北风急,啾啾战马嘶,在这种不利的局面下,大汗终于想起了刘永昌。他将希望寄托在刘永昌身上,将大军指挥权全权托付。
刘永昌临危受命,点兵出阵,帐下五万人,纵横边塞。
我们的年轻将领不可能有权利统领这么多人马与刘永昌野战,他们每个人能有一万人马就不错了。所以在三镇将军的协商下,各自军中的将领可以密切配合,统一行动。
双方在草原上进行多次交锋,我们都败下阵来。将领们由于思想不一致,进退无序,而导致失利。双方的阵线逐渐南移,最终回到了我们的边境。
刘永昌颇富计谋,有着出其不意的手段,还善于制作辅助器具。他命人制作了窄木板,并在木板的一面覆盖上铁皮,而多个木板之间还可以组装起来,构成一面大的防护墙。木板平时拆分携带,到了城下可以组装成铁墙。人在铁墙后面握着木板上面的把手,可以慢慢向前推进。
他们利用这样的方式进攻边境的营寨。他们攻到营门前,铺设木板越过壕沟,继续用组装起来的长木桩撞击营门。
在什么时刻,采取什么样的策略与行动,是双方斗智斗勇的主要表现。一个人如何选择策略很关键,如果能先人一步,将处处领先,处处优势。而刘永昌总是领先我们一步,总是牵着我们的鼻子走。
他集中兵力攻击我们的一座大营,我们援救不及时,这座大营就被摧毁了,将士们拼杀突围,死伤惨重。
等我们的骑兵赶到时,却发现只是小股骚扰部队,他们见到我们就马上撤退了。与此同时,他的大部队正抓住时机进攻另一座营寨。我们疲于奔命,却没有多少效果。
他有时候诱惑营寨的将士出击,诈败而撤,进而将我们的将士引入包围圈,进行伏击。
有时候他的大部队包围营寨,却专门袭击仓促赶来的援军。他从不吃亏,我们人多他就撤,我们人少他就追,急得我们的将士们捶胸顿足,怒火中烧。
他就是草原上的野狼,草原上的雄鹰,在边境地区四处游荡,四处破坏,而我们却无可奈何,有力气也使不出来。
几经折腾,我们从心底发出了歇斯底里的呐喊。
刘永昌,是男人就来拼一场啊!不要耍诈啊!
经常有联络兵向我们营寨求救,李校尉披甲上阵,带领将士们来回奔波。他们回来后总是大骂,
“他娘的,总是找不到人,敢不敢打一场!?”
总是这样被动肯定不行啊,我们该怎么办呢?
为了应对刘永昌的出击,三镇将军亲自出马,除了守营的将士,每人带领三万人马,驰援边境,这样就加强了边境地区的机动力量。
夏日中午太阳正高的时候,我们大营的战鼓响起来,人群也跟着沸腾了。我的脚已经可以一瘸一拐地小跑起来了,我们一块爬到平台上,观察外边的情况。
阳光下,一大片白色羽毛竖在黑压压的人群里,迎着风儿抖动。人群中央,一名铠甲闪亮的将领正在观察着我们的营寨,他是刘永昌吗?在他旁边一面旌旗随风飘荡,褶皱的旗面上显现出一个大大的“刘”字——看来是他没错了。
只见他右手一挥,手下的人便下马组装起木墙,慢慢向我们推进。
终于可以大干一场了吗?终于可以不用来回奔波了!
李校尉早已饥渴难耐,全营将士也都摩拳擦掌,誓要与雄戎一决高下。他们穿好甲衣,跨上战马。
雄戎人看到缓缓打开的大门,非常惊讶,心想这是要闹哪一出?
他们还没有想明白,大门里便冲出了中原的将士们。
我赶紧跑回营房披上我的甲衣,带上我的铁棒。我去寻找大憨,我们已经好久没有一起驰骋疆场了。
雄戎人正举着装备慢慢向营寨靠近,没想到李校尉带领将士们直接冲了出来,真是出乎意料。李校尉的战马踏在倾斜的木墙上,往前飞奔,木墙后边的人被压在下面大声嘶吼。我们的战马像风一样卷起尘土,冲向雄戎大阵。
雄戎这时也回过神来,大举围攻我们的将士,双方很快战成一团,刀枪剑锤碰撞在一块,混合着人的呐喊和马的嘶鸣。
刘永昌面对出击的中原将士们先是一惊,然后阴险地笑起来,一群莽夫,竟然敢冲出来搏斗。他挥挥手,命令左右前去包围夹击。不得不说刘永昌的才智,虽然是骑兵部队,却携带着攻城用的木墙,还准备着反骑兵的拒马和长矛。
他的左右皆下马步战,有人带着盾牌和拒马走在前面,后面的挺着长矛往前迈进。
这么无耻的战术,敢不敢同时用骑兵拼一回?
他们很快把我们的人马围起来。由于他们人多势众,又搭配多个兵种,我们的骑兵冲不起来,被他们越挤越密。我们需要冲破包围,冲起来、驰骋起来才有无限的可能。
此刻还不见我的身影,我在干嘛呢?
我穿上甲衣,绑好护腿,找到了大憨。我们好久没有一块合作,大憨见到我这身装扮开始兴奋起来。它脚下来回踱步,鼻孔里发出急促的喘息,我趁着它不动的瞬间,抓住缰绳,好不容易上了马。接着它仰起头痛快地嘶鸣着,然后翘起前腿儿,撒欢儿地蹦了半天,差点儿把我蹦下来。
我紧紧地拽着缰绳,安抚着激动的大憨。外面杀声震天,尘土飞扬,我着急地对大憨说,“出去战斗吧!大憨!”
它终于反应过来,长鸣一声,开始冲起来,“伙伴们我来了!”
我们冲向营门,可是快到大门的时候大憨突然转了弯。它只顾着踩踏地面奔跑,它喜欢这样的声音和感觉,以至于沉浸其中而忘记了方向。它载着我在营寨里转了两圈,或许它终于发现在这里施展不开而影响发挥,所以它开始寻找出口。等再次找到大门的时候,大憨便一冲而出!我们来了!
面对着忽闪而来的刀光剑影,我们的将士们处境危险。长矛手后边的弓箭手开始瞅准机会往里边放箭,很多将士躲闪不及,身体多处中箭。他们掰断箭柄,继续奋斗。
我们的将士也拿出弓箭向外射去,很多人应声倒地。他们人多,围了一圈又一圈。有些人开始往里边扔长枪,我们的将士用武器将长枪挡开,躲不开的,便被刺于马下。有人用手接住扔过来的长枪,向外扔去,将他们好几个人射穿在地。
长矛兵躲在拒马和盾牌兵后边,用长矛对我们压制,宗贺将自己的长锤扔出去,砸倒好几个长矛手。然后他抓住伸过来的长矛,把长矛兵举到空中,然后甩到人群里,在雄戎的方阵里引起一阵混乱。
我们的将士想趁机攻出来,无奈敌人太多,很快就补上了缺口。他们的包围圈留了一个口子,他们的骑兵可以从这里往里冲击。他们的骑兵加上两侧步兵的长矛协助,使我们的处境很被动,形势很危急。伍长和李校尉在这里抵御着敌人的冲击,身上也都受了伤。我们人少,阵形一旦被攻破,就没有希望了。
这时候我终于出来了!大憨撒了欢儿地冲着,我还没反应过来,它已经冲向那些弓箭手和长枪手。他们正在集中精力围攻我们的将士,哪想到还有一匹黑马发了疯似地冲过来。等他们回过神来,大憨已经杀到眼前。有重甲防护的大憨四处乱窜,周围的人儿倒了一片,顿时乱作一团。
它头顶上的金角将敌人顶翻撞倒,似乎没有人能挡住它。确切地说能挡住它的拒马和长枪已经用来对付我们的将士了,没人想到我们能出现。
大憨出门时跑得太快,现在又在人群里冲撞!真是太激动了,我被大憨的勇猛所吸引,只顾抓住缰绳,竟忘记了我还有武器!等我慢慢缓过来,便开始挥舞铁棒,呼呼的声音震彻着周围的空气。
经过一年半的修炼,我是多么渴望能再次回到战场,我的耐心,我的煎熬,我的稳重,我的饥渴,都来吧,是时候发挥出来了!
战场上的阳光暖着脸庞,各种嘶喊刺激着耳朵,刀枪的碰撞激荡着心灵,我挥舞出铁棒,将内心的沉静爆发出来,将碰到的兵器震飞,将碰到的人儿击倒。
铁棒受到的阻力让我更加兴奋,我不断挥舞着铁棒,寻找着能够抵挡铁棒的力量。我们往人群里冲去,我们往密集的地方冲去,打得他们人仰马翻。
怎么这么多,怎么打也打不完呢?我这才意识到,要去打头领才行啊!此刻我正在包围圈外部拼杀,我利用间隙观察了一下,在包围圈前方,有一条通往主将的缝隙比较宽阔。我便继续沿着包围圈外部前进,部分举长矛的人也调过头来攻击我,使包围圈的压力变弱。我们的将士们趁机猛冲,很快就要打破包围圈了。
我继续沿着外围冲杀,等我跑到刚才的缝隙附近时,做一个继续向前冲的假动作。然后我一挥棒子,突然调转马头,冲向主将。
他们意识到的时候,抓紧收缩通道。我已经冲起来了,面庞的风儿将汗水吹向身后,带来了冰凉的感觉。大憨今天就像有无穷的力量,飞奔起来不知疲倦。它只管勇敢地往前冲,我挥舞铁棒将沿路的敌人击落。
我寻找着明亮的缝隙,躲避着袭来的兵器,我内心的修炼似乎让我沉浸在我的动作里,我专注于纵横驰骋之中,不去想其它的事情。我感到他们的动作好像变慢了,我感到时间变慢了。我躲避着攻击,我寻找着空隙,我将他们击落,我们往前冲击。路上的黑影越来越多,而我们坚定不移往前跃进。
在黑压压的人群后面,我看到了彩色的锦旗。我双腿一夹,大憨往前一跃,撞出了一条通路。我挥舞铁棒杀到旌旗下面,一棒子将旌旗连人一块砸倒。
我往周围一环顾,发现了那个吃惊的刘永昌。我驱马向前,上去就是一棒子,他虽然震惊,还是拿出了长枪抵挡。在碰撞的一瞬间,我的手臂感受到了反抗的力量。好小子!竟然能挡住我的攻击。
我连续劈了几棒,他的双臂开始颤抖。眼看抵挡不住,他回马便撤。在人群中我死命追他,终于追到他身后了。我举起棒子,准备向下砸去,结果我的脚一扭动,疼痛传遍全身,我的手一抖,打在了他的马屁股上。
他的马儿一蹦高,载着他冲入了黑影之中。我的路线瞬间被堵上,我也被包围了起来。我的脚还没有恢复,刚才凭着紧张兴奋的感觉,竟忘记了脚的疼痛。现在脚踝如此痛苦的,定然是折腾得不行了。
我忍住疼痛,挥舞铁棒吓唬他们,他们往后一退,然后又围上来。有人开始用长矛和爪子了,我的脚却用不上力气了,我的情况不妙啊!
这时候,传来一阵阵战鼓声,激荡着人的心灵。
雄戎人竟然开始撤退,我大声呐喊,不时地留下几个人。我们的将士们刚才也冲出了包围圈,开始往我这里冲击。他们看到我冲向了敌人的主将,然后将他打跑,然后将整个雄戎部队都打跑了。真是惊呆了!
我有这么大本事吗?我不好意思地摸摸头,摸摸大憨,倾斜的阳光似乎更加明亮温暖了。
鼓声依然大作,循着鼓声的方向,我们往东望去。不一会儿,从山坡那边露出了红色的长缨,紧接着镇边将军的旌旗也露出了头。中原边军的队伍威严地立在草原上,守护着自己的家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