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挚爱成就梦想》第三章:蜕变(4)

图片制作:毕秀敏

高二文理分科了,恩娣终于进入了自己梦寐以求的文科班。她惶惶然欣喜不已,希望别负了自己的梦想和希翼。

刘梦与恩娣还在一个班,坐在恩娣的前两排,李渊到了理科班。恩娣有了新的同桌:左边是长相清纯甜美的小巧女孩叫何青青,右边是相貌平平善解人意的女孩叫朴素素。两人一看就是有很好家教的孩子。恩娣与她们一见如故。

新的班主任是个头发花白,皮肤白皙,眉目慈善,四平八稳的老人。他是市作协的会员,本已退休,学校特聘来的。这个学校的文科班历届是市里数一数二的,每个老师都是有丰富教学经验的人。特别这语文老师,他讲课的方法是独特的,不一般的,很快把恩娣迷住了。首先,他讲现代文时,不像以前那些老师总是什么分段呀解释呀归纳中心思想呀什么的,他讲的是文体,文风等接近文学的东西。他不把学生控制死,让他们有广泛的自由,能心情舒畅地翱翔于书海之中。恩娣觉得他这种教学方法,对像自己一样的文学爱好者,有着很好的启蒙作用。她在心里再一次感谢自己的父母,用他们的辛劳,为自己提供了这提升自己的场所。

过了两天,学校举行作文竞赛,恩娣自然在参赛者之列。她的心情是激动的,终于把自己从自己设置的囚牢里解脱出来,大胆地参加了自己喜爱的活动。交卷后自我感觉良好,写得很顺畅,几乎是一挥而就的,她等待着获奖。

教师节到了,放假一天,可一回到家里恩娣就病了。好好的休息时间让她与床亲近了个够。医生开的药都吃光了,可人的精神总不见好,到了学校还是泱泱的。上午课一结束,恩娣就准备回寝室休息。天下起雨来了,风也大,万万没想到父亲会冒雨给自己送衣来。望着父亲历尽沧桑的脸颜,恩娣的眼睛涩涩的,她知道有东西要落下来,她抬起头把它咽回去,她不要父亲看到她的柔弱。她好想用手摸摸父亲被风雨吹打得冰冷的脸,她也没有。她只是小声地对父亲说自己好了。父亲把衣服递给她,叮嘱她天凉千万不能让自己着凉就走了。

望着父亲消失在雨中的背影,她想起小时候自己眼睛撞破了,父亲用脖子扛着她上医院的情景;想起小时候父亲把她揣在怀里睡觉的情景,她的泪再也忍不住决堤而下。一直以为自己的失意已让父亲对自己彻底的失望,再也不会对自己有如水的柔情了。可今天,她又感受到了父亲对自己的重视。原来,父亲一直爱自己爱得那么深,那么深……

比赛结果下来了,事实给恩娣的回答是残酷的,获奖名单念道最后也没有恩娣的名字。恩娣想哭,大声的哭!她感兴趣的不是奖品,而是自己的作品能得到评委的肯定。可她那么有把握的文字却没获奖。真是希望越大,失望越大。她开始怀疑起自己来了,她想了很多:觉得是不是自己自不量力?自己以前所执着追求的真是自己的特长吗?自己真的具备一个当作家的素质吗?这一个又一个疑问缠绕着她,她憋得慌,想发泄,想找一个人倾诉……

这个人会是谁呢?郝丽是可以的,可还不知她从失学的痛苦中解脱出来没有?不愿因为自己而使她更加忧郁,相反,只能鼓励她,哪怕再悲哀也该这样;文杰呢?完全可以,他有头脑,有深度,一直为她所崇拜,但是,他现在心思复杂,不想给他紧张的学习生活带来什么不顺和麻烦,真心为他好,不想打扰他,不愿让他知道自己心中的苦闷;赵艳呢?她远在重庆,而且处于她那样的经历未必理解自己此时的心声,虽然她对自己的友情是那么真;安静是好样的,也不想打扰她;心慈与贾雪有了自己心爱的人,更不愿打扰她们。

当前最能也最想向其倾吐心声的人,只能是那未曾见面的笔友——白帆了。虽然他们还没有见面,但他的性格,他的思想,他的笔调,她都是了解的。他重情,调皮而又善于理解别人,他会让她从这种苦恼中解脱出来。而且暑假里他写给自己的信,怕父亲教训,没给他回信,说不定他也在盼望自己的信呢。这样一想,恩娣便提笔给他写了下面的信:

白帆:

  你好!

不知你是否准备还能得到我的信,但我的感情支配着我,它叫我去打扰你,你欢迎吗?

你暑假写给我的信,我收到了,只是有点可笑的是,信落到父亲手里,而父亲出于“父爱”不声不响地拆开看了。怕父亲训我,没给你回信。

你是我目前认为唯一能倾诉衷肠的人。所以我告诉你,给你写信的此刻,我正因作文竞赛没获奖而怀疑自己,为之而苦恼呢!  我不明白,我怎么能在根本没见你的情况下,一下子把你作为知己,而有的生活在我身边很久的人,却无法进入我朋友的行列。

我想时时知道你的消息,但我知道你现在进入了毕业班,一分一秒对你都是重要的,我会珍惜你宝贵的时间的。

让我再一次谢谢你给我的无私的友情。        祝学习进步,心情舒畅。                      恩娣 (恕我冒昧,能寄一张你本人的相片我吗?)

写完信,恩娣的心情好多了,重又投入了紧张的学习之中。

周末,学校没放假,说是挪到国庆一起放。校文学社的编委邀恩娣为国庆撰稿,恩娣填了一首词递给他:       

《满江红*庆国庆 》

放眼望去,杨柳岸,许多楼阁。想当年,残枝败叶,茅檐寒舍。农夫身上缺衣穿,孩童腹中少食填。到而今,改革满神州,春风拂,芳州绿,人皆悦。  叹七八年来,何等变幻!诚愿祖国乘胜进,一举列于列强前。待那日,举国上至下,齐欢呼!

接着准备与青青去街上买一双运动鞋,可走到书店,好多自己要的书。买了一本《读书》,一本《作品与争鸣》,一本《名作欣赏》,一本《散文》,一本《屠格列夫散文集》,二十几元钱除了几元钱的菜票,全部买了书,恩娣觉得自己一分钱也没乱花,但愿十一回家父母不要埋怨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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