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你怎么不去买个烘衣机?”
端着自己刚做的的炒蛋加烤土司,从司马房间方向射来的晨曦阳光,是从晒衣杆下一件件湿漉漉的衣服的缝隙中勉强钻进来的。
“烘衣机不是钱呀。”司马把最后一件衣服给挂上:“真以为每个人跟你家一样呀。”
“我一直以为,烘衣机是必备品。”鳄鱼打量着眼前这一摊滴水的衣服弄得阳台的地面上都是水,一脸的不理解:“这年头竟然还有这么原始的晾衣服方式,我也是服了。”
“原始?”司马把晒衣杆一放,转手就拿起花洒给自家阳台上新买的盆栽浇了水。
“当然很原始。”鳄鱼耸肩,用叉子扒了口刚刚新磨了点黑胡椒的炒蛋:“实在没有烘衣机,可以去弄一个有烘干功能的滚筒洗衣机呀。”
自然,司马才不会听他说的鬼扯,鳄鱼目送司马自己进厨房拿属于自己的一份,自己站在阳台的门外,打量着眼前的一件件衣服。司马这家伙和自己不同,基本上穿的没啥品牌,而且还没啥特点,总是那么几件长袖纯色衬衫,连点花纹都没有。
“这家伙会去商店挑衣服么。”
想到自己今年李奈斯运动装会员卡里还有一万个折扣没用呢,鳄鱼想想是不是给这穷人家的孩子置办一点春节礼物,就当之前不辞而别的补偿了。
就在这时候,鳄鱼注意到了这一串挂起来的衣服里,唯一一件特异之色。
那是一件荒地土黄、土灰、沙色白混色的空降兵三色迷彩作战服。
“有点意思。”
不用想也知道,这件衣服是司马在外事部队中穿过的衣服,上面所有的胸贴、部队识别章、作战单位标号都被卸下,然而唯有低可见度军衔还死死的贴在胸口。鳄鱼自认为自己应该已经认得很多军衔模样了,然而面对这个外事部队的双步枪麦穗打底,三折杠一星的奇异搭配让鳄鱼有些摸不着头脑。在阳光之中这件带着夹层的衣服,有着明显的厚重感,不知道是不是内衬吸水过多的原因。鳄鱼试着用手摸了一下表面的防水面料,惊异的发现这件衣服竟然是一件难得的档次货。
“外事部队的衣服还像那么回事,不愧是把所有发的东西都叫‘国家财产’的军队。”
“是呀。”司马幽幽的走上前来:“这衣服是我最贵的一件。”
“说起来,这衣服应该是不能拿回家的吧。”鳄鱼明知故问:“这衣服他们送你啦?”
“嗯,送我了。”
司马淡然的面对这件衣服,草草的过回头去:
“值得留念的纪念品。”
6.5.1 平安夜(前)
如果有一样东西是任何地方都适用的,那肯定就是假期。
近些年体感游戏直接进化为虚拟现实交互游戏后,越来越多的人选择在年关之前,来到游戏里玩一场反季节放松廉价娱乐。游戏里的海滩几乎可以叫瞬间直达,也不用和同去三沙的人抢航班什么的,倒是简单了很多,还不用担心呛水淹死什么的。甄良湾的早晨,已经开始有三三两两的玩家准备霸占好点的位置,来一场绝对不会被紫外线晒伤的日光浴了。
“吼——!!”
好吧,就是有时候会有一些现实中不会出现的意外出现。
一声龙咆哮如滚滚闷雷自那云端轰鸣,带来的结果,自然是整个海滩的人都鸡皮疙瘩直起的望向天空。还没等第二道雷轰过来,龙翼盘旋在云端之高的那一刻,展翼的瞬间带来的便是席卷整个海滩的暗幕震荡,直接将早晨化为暗昏。
“天哪!”四周的人群逐渐撤开阳伞,看着天顶似乎是要下雨的模样:“发生什么了?”
在云端盘旋,那高傲的龙,见地上的人群只是带着惊讶的围观,非常的不满意:
“看到我本体了都敢这么轻松,愚蠢的人类。”
把自己刻意伪装成黑龙化的幸运,在第二声震天动地的怒吼之中,完美收翼,以一个标准而带着风压的呼啸俯冲,从天顶直插海滩而来。在人群所见的高空,那有着一架重型轰炸机体量的黑色怪物,在越来越深的暗幕压迫之中,龙翼拖着两道暗紫色的划痕,带着令人窒息的血盆大口,卷起足以颤抖房顶的剧烈风压,咆哮着俯冲向地表,意欲吞噬一切生灵。
好嘛,这下谁还敢站着不动谁就是神仙了。
苏联拍摄的拿破仑战争电影之中,扮演英军的苏联红军面对模拟的法军胸甲骑兵团的冲锋,连续多次直接成建制的崩溃阵线,即使知道这是在拍电影也无济于事。现在甄良湾的人民群众面对的是一只翼展六十米体重超过两百吨的大怪物从头顶上砸下来,如果这个世界上有什么事情可以比拟,大概就类似于一架在漏油喷火的宽体客机马上就要坠毁在你脸上。这种时候,即使那龙故意把龙威收掉,对于人而言,心理素质再好,也不可能起任何作用。
杀猪般的惨叫伴随着凄厉的鬼哭狼嚎即刻间遍布海滩四处,撒腿就跑的人群各种乱撞在一起还要捂着脸连滚带爬的在沙滩上一通乱滚,跑掉胸罩和游泳裤显然已经算标准表现,更多给吓出七魂六魄的人,则直接在这种冲击下没有任何顾忌的和最近的人抱成一团,也不管抱着的这位是认识还是不认识。
就在行将坠地的最后一刻,龙翼即刻撑到最大,野蛮的俯冲爬升直接将地面上在这条路径上趴着的人群,带着无数沙子和遮阳伞,全部给吹进了海水里。在海上一个大角度低空盘旋,那黑龙用尾巴在海面上划出一道激波,再次带着剧烈的咆哮飞掠过海滨小镇上空,顺带用爪子扫飞了掠过的一处旅店房顶,以自己最擅长的方式将所有还在建筑里躲着的人全部吓得四处飞奔惊叫不幸。结果还没有会过来究竟该往哪里跑,龙息天火直接斩断了后山的道路,从天而降的白火龙息毫不留情的吞噬了远方的一切,于人群惊恐的目光下将整个山峦点上了银白色,那飞掠过山边的龙尽情的享受着喷吐毁灭带来的满足感,看着地面上那些人绝望的朝后奔逃的模样,准备再绕一圈,把那边的路也用龙息堵上,看看这样是不是气氛会更好一点。
“孽畜!竟敢现出原形!!”
毫不羞耻并大义凌然的指着天空中的幸运,此刻的爹爹一副爽够了的模样,他的身上在这接近几分钟的胡闹里彻底的多了一个叫做“害怕的女朋友”这样的挂件。
“肖哥哥!!”爹爹怀中刚认识才几周的女朋友倒是毫不顾忌的把自己的胸死死的贴在爹爹的身上:“我要下线了!这游戏太吓人了呀!!”
“小妹莫怕。”
见剧情的第一步走得如此出色,感觉自己爽翻了的爹爹拍着自己的大腿就对天上的幸运喊出了第二阶段的暗号:
“你这妖孽!杀这些弱者算得什么本事!有本事冲我来!!”
当这话喊完之后,怀里那位已经吓得魂不守舍的漫群小女孩,以一个要杀人的目光看着眼前这位要逞英雄的人:
“你疯了吗!你要死也不要带我——”
还没说完呢,风压直冲街头,硬生生将爹爹怀中这位女性给吹了个爆炸头,那龙带着剧烈的低咆哮横切过爹爹的上空,在带着无数瓦片的噼啪直响声中,为爹爹的头顶留了一段飞空的剧烈甩尾。
“你是什么东西。”在整个海滩的尖叫此起彼伏中,盘旋的龙逐渐拉大弧形开始给爹爹那方向一个完美的观看角度,扇翼爬升,将自己的正身对象需要的方向,顺带甩一段早就准备好的台词:“就凭你也想打断我的盛宴?”
在她女朋友眼中,背靠着暗色天幕下的山陵大火,眼前的末世黑龙,带着一嘴还没消掉的烈焰,扇过那遮天蔽日的龙翼,尖厉的金眸死死的盯着自己和他的男朋友。那恶龙双角瞬间闪过电光,即刻在空中回转周身,狰狞的龙一句话盖过了四周所有的游客的尖叫声:
“我先把你们给吃了。”
时机成熟,那龙正好盘旋在自己想要的角度,见自己的胸部挂件直接在幸运那吓死个人的“话语”传达中变成了腿部挂件,爹爹正好也能展开手臂,按照和幸运商量好的剧本,以一个潇洒无比的跨步拉弓姿势,直接在自己手上凭空展开了耀眼的光锥:
“妖孽!看箭!”
好吧,还没等爹爹做放弓动作呢,刚刚把这句台词放完,那光锥即刻在爹爹的右手臂膀上撑大十倍,然后瞬间收缩为一条线,带着剧烈的嗡鸣与不可质疑的光圈冲压,直插那盘旋的龙方向而去。
那事实上没有任何威力的光箭,就这么一瞬间回到了幸运的爪心里变回光球,然后,爪心点亮一瞬,空中的龙将爪心的小光球直接砸在了自己的胸口。
“轰——”
点亮天幕的爆炸将幸运直接变成了一只火龙,肉眼可见的冲击波在天空变成了一道圆环,将空中的云雾瞬间延展开来。然后,酝酿了半天情感后,行将坠落的幸运,适时的装模作样的乱叫起来:
“嗷呜啊——!!”
这声音其实从幸运自己听起来看,更像是自己没吃饱时候的哀嚎,不过骗骗地面上乱跑的人而言倒是毫无压力。
就在爹爹的眼前,那盘旋在中空的龙就像是直接给这攻击给直挺挺的在空中打的一个大变线,带着一翼炽烈的邪火,翻滚着从天上坠落到远处的山间,在给了天色一个合理的回亮后,给远处的山坳留下了坠毁的轰响。整个过程只持续了不到十几秒,刚刚那不可一世的恶龙,瞬间就坠落在远方,变成了远方冲天的尘埃,证明自己坠毁的动静得有多猛。
“哈。”
爹爹看这天终于也亮了,装模作样的拍了拍手上的灰尘,非常满意这一套下来的结果:
“你看,我把它瞬间干掉……呃。”
等自己装完这一切的时候,爹爹才发现自己的读作女朋友的腿部挂件早已吓得强退了。
“喂,小家伙。”在林子里摔了个仰面躺的幸运适时的给爹爹一个亲切的慰问:“怎么样,我演的很不错,对吧!你的雌性伴侣有没有更喜欢你?”
在眼前人群的仓皇奔逃中,拎着自己刀具黑箱的鳄鱼与尖叫逃窜的人群走着相反的路。
“哎,玩得挺开心的嘛。”
看完这一场闹剧之后,他准备提前去好好“收拾收拾”爹爹。
过了几分钟,给吓得已经空无一人的海滨酒店后厨,回归原状缩小成三米来高模样的幸运一路缓缓的跟在已经换上一身白色中式厨褂的爹爹的身后,急切的甩着尾巴问着前面的小家伙:
“你说好要演完了要跟我做好吃的!”
“是是是。”爹爹一阵尴尬:“你要吃什么嘛,给个谱。”
“上你们人类能做的最好吃的东西给我。”幸运高傲的昂头:“我要吃最好吃的!”
“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所谓‘最好吃的东西’,幸运,每一道菜都有它的特点。”
“好吧,那就特别特别好吃就可以了,之前我演戏那么卖力,你一定要做好吃。”
“呃……嗯,咳咳,早知道你就不应该那么卖力的。”
爹爹也不好意思跟他解释之前发生的事情,反正下午黑潮的厨艺比赛也需要练练手,就先拿幸运试试看呗。见自己走进后厨门内后,幸运试着钻了一下门那简直蠢透了的模样,他差点没笑出声来:
“你要不先坐在外边,好吧,幸运,我去给你煎块牛腹排。”
结果,这话直惹得门内的一个阴影冷笑不止:
“哈哈哈哈,爹爹,你下午就准备靠牛腹排来跟我比赛?劝你还是早点回家给自己炒碗鸡蛋饭吃吧,何必呢?”
就在爹爹眼前,早已换好黑色厨师服的鳄鱼,已经将整套刀具全部展开在案板上,堵在了爹爹前来的位置。老仇人相见份外眼红,从前几天海选一直杀到现在,鳄鱼和爹爹最终一直拼到了今天下午黑潮厨神对决的总决赛会场,说好今天下午一决高下的爹爹,见他竟然自己跑来送死,现在也懒得客气了:
“谁跟你说我要拿牛排当必杀武器的,鳄鱼!好小子你这么早就来了,你怎么?想偷看我做菜不成!”
“用得着么?”鳄鱼四下扫了一圈这因为刚刚的夺命奔逃连炉子都没关的后厨:“谁不知道你用这种方式来抢占先机呀,嗯,是不是呀?”
“胡说八道。”
“那你至于用你身后的变异大蜥蜴搞得这里跟个屠宰场一样到处都叫得跟杀猪的一样吗?”
“我……我这是为了一些私人事情!你不要管。”
“噢,私人事情。”鳄鱼一阵冷笑:“嗨,其实我觉得你能走到决赛也挺不容易的,你抽签分组绝对是上八辈子积了德才一直没碰到我,不然我一只手做的菜就能把你打出擂台外。”
如此恶劣的挑衅,爹爹直接脸都气得鼓起来了:
“你这家伙一道中餐都不做就杀到四强来!你还是中国人吗?看我今天用中餐干死你!”
“我什么时候不会做中餐了。”鳄鱼继续冷笑:“我只是觉得杀鸡焉用宰牛刀,随便做点甜点弄点标准菜色什么的足够拿冠军了而已,是吧。”
“少废话,现在就给我来一局,你敢不敢!”
故意没有告诉爹爹,前方有鳄鱼顶门的幸运,内心毫无波动,甚至有点饿。
“我过来就是来提前杀杀你的嚣张气焰的。”
在爹爹摆开自己攒了一个月的刘海前,鳄鱼抽出自己的厨刀:
“让你知道你和我之间有多大的差距,好让你死了和我比这个心。”
没有废话可讲,白衣与黑衣厨师的对决,一触即发。
“那好。”爹爹指着已经摆好龙门刀阵的鳄鱼,瞬间不怀好意的回头:“幸运,不好意思,麻烦你当评委了。”
听到这话鳄鱼瞬间背后一冷:
“哎哎哎,这不行!!”
在那龙满足的狂点头中,已经抽出磨刀棍的鳄鱼一刀指向爹爹那边:
“他当评委太不公平了!你不知道他跟我有仇呀!那怎么都是你赢!”
“那你想怎么样?”爹爹捂着嘴坏笑中:“怎么,你不服他当评委呀,嘿嘿嘿。”
鳄鱼见事情有点不妙,赶快想了个方案:“做好了我们随机抽酒店里的三个路人当评委!”
“你算了吧!”见鳄鱼已经上套,爹爹一阵大笑:“别说现在人都被吓跑了,就算有人,幸运也会把他们全吓跑的,你就认了吧,鳄鱼,我相信幸运会给一个公正的判罚的,对吧,嗯?”
“嗯嗯。”幸运眯着眼睛乱点头:“那是当然,我就是来吃东西的,不管那么多别的。”
“呃,那……也可以。”
想到自己不可能就这么给爹爹阴到,鳄鱼埋头想了想,觉得不能这么简单让爹爹赢:
“那我提个要求:加一条规则。”
“你随便加嘛。”想来鳄鱼加规则也是坑自己,爹爹倒也很自信的接了:“随便加,别客气。”
鳄鱼眼睛骨碌一转,看着爹爹身后的幸运,瞬间想到了能坑到爹爹的方案:
“不能做红肉。”
“什么?”爹爹这下给鳄鱼的要求震住了,刚刚脑子里想到的菜单全部给鳄鱼一下子撕碎了:“不能做猪牛羊肉?!喂喂喂——背后这家伙可是专业吃肉大户,你不给他做红肉吃呀,你怎么能这样呀,不行不行!这可不行!”
见事情成了,鳄鱼就知道这家伙肯定没准备什么其他东西,现在优势已经在手:
“敢不敢,少废话,我看你怎么做其他菜让背后这只大蜥蜴满意。”
然而,爹爹心里一想,好小子欺负我不会做别的,我有的是办法治你。
“有什么不敢的,不做红肉就不做!”给鳄鱼一下子灭掉无数菜单,爹爹也没想那么多,大手一挥,直接就接了鳄鱼的要求:“可以!我接了,时间一个小时,这个厨房的所有东西都可以用,除了不做红肉之外没有其他要求,对吧。”
两边剑拔弩张,幸运倒是乐见其成的用舌头扫了半圈龙吻,自从之前和梁凌在自家窝里聊了半天后,他倒是有点期待真正人类口中好吃的东西究竟有多好吃了。
“现在早上十点四十五。”鳄鱼拉开袖口,看着手上的机械表:“给你算宽裕点,十一点十五分,前菜正菜加汤三道,多的时间就当我让你的。”
说是让自己的鳄鱼,随口之间一下子给难度加了三倍,一个半小时就要做三道高标准的菜还不准用红肉,这难度可想而知。
“好,鳄鱼,比赛开始!你输定了!”
已经懒得回口的爹爹早已扎好头巾,一把中式菜刀在手,横切过那已经准备上楼找食材的鳄鱼,将他在其眼中一刀两断。
过了半个小时,一片狼藉的甄良湾海滨街道上,孤独的司马看着内裤顺着海风滑行在路上。
“为了办个比赛,要这么清场呀。”
眼前的集市像是直接给戒严了般空无一人,司马想来想去,也只有这种可能性:
“严林这家伙真是无聊。”
不过至少海滩上一个人都没有,自己可以暂时享受一下安静什么的,也就释然了。
然而,一股浓郁的黄油香,正以不可抗拒之力,冲击向司马的身前,差点让他腿肚子一软没有站稳。
“去,这什么味道!”司马瞬间就给闻饿到了:“搞什么呢?这是哪位得道高僧在做法?”
赶紧顺着这气味的方向往前走着,他的耳朵里,更是听到了熟悉的叫嚷声,让他好生奇怪。
“哈哈哈哈——”
给自己找到了必杀器秘密食材,拿着碳炉的爹爹放声大笑,一把菜刀就顶着对面鳄鱼的厨位上了:
“鳄鱼呀鳄鱼,没想到你还有今天!”
刀指所向,鳄鱼的厨台前满满的全是刚刚找到的黄油,把锅开了之后,鳄鱼直接把黄油全倒进去不说,还在旁边开了个面点铺,开始自己揉面团起来,一边还有不少刚刚切好的蔬菜胡萝卜放在一边备用。这番场景下去,爹爹瞬间感觉自己已经赢了一大半:
“鳄鱼,你何必用你那愚蠢的规则坑自己呢!你现在难道是想做素的瑞士火锅不成!这些东西给幸运吃,你不怕他等下一口把你吃了!”
虽然门外的幸运已经给这秘制黄油酱的香味轰得在啃桌子了,慢慢用铸铁锅下黄油的鳄鱼倒也确实不见外眼前这爹爹那没见过世面的模样:
“哼,你最好关心一下你自己吧,爹爹,我怕你到时候做不出三道菜来。”
“哈哈哈哈——我再怎么样,也不会做三个黄油蘸包子出来!”
甩手一瞬,爹爹鼓气风箱,将碳炉整个烧旺起来,手上的绝密食材只是随手放了一片在面上,刚刚与这烤面一阵接触爆发出的香气直接让咬着凳子幸运口水四溅不能自拔。
“你等着被我干翻在地吧。”爹爹微微闻了闻这必胜香味,已经胜券在握。
“哼,随便你。”
鳄鱼随手用勺子尝了尝刚刚找到的茴香酒,感觉还不错:
“你等下就知道我会做什么了,菜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