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无话到天亮,早上8点到食堂。早餐对我来说是一天中最重要也最有期待的一餐,如果早餐没吃好,我会一整天都不高兴;如果吃好了,可以一天不吃。当看到有白色的陈村粉卖的时候我高兴坏了。当拿到粉后发现蘸酱只有酱油,没有辣椒,没有肉酱时,有从云端跌落的感觉。
早餐后是外教见面会和面试分班时间,在等待面试的时候我遇到了班里的灵魂人物—Kissinger同学。当时他站我前面,大概还有两个人就到他的时候他掏出手机一边给我们看他住的学生宿舍,一边跟我们哭诉那不是人住的地方。我和Cindy(当时还不认识。)叫他别嗷了,我们也住这样的宿舍。然后他把手机关了,牛A的三星手机屏幕变成一面完美的镜子。只见该同学以手抚脸,哀怨地说:“唉,看我都瘦了多少。”我直接笑趴在墙上,问他:“就住了一晚,你就瘦了?”只见该同学手机收起,改抚肚皮接着说:“就是。”同时嘴角勾起,眼皮上扬连眨两次。等我终于笑过了,把气喘平了,说:“你这么搞笑,到底哪来的?”只见他身子往墙上一趴,一只手捶着墙:“啊,我不告诉你。”我真要晕了。这家伙看着一脸成熟的样子,说起话来怎么这么逗的。
他进去面试后,在他趴着的地方露出一张纸,上面写着我们每个人面试的序号,名字,学校以及电话号码。我开始笑他那句“我不告诉你。”原来他就是我想要寻找的中山同伴之一,我们三个中山的学员都排在一起。我点着“云衢”两字不敢读的时候,一阵烟味覆盖过来“yun qu中学”。一抬头对上Michalle的脸,他说他就是他(指着表格上的名字),“我们都一起的嘛,你还问他哪里来的。”
面试的考官有三个,Jo后来是2班的老师,Jack和Maphile则去了韶关。问题都很简单,可能外教认为我们的水平都比较差,所以说话的语速特意放得很慢,吐字也特别清晰。他们问我家里有多少人,我说我家有30多个人,大家都住在一起。他们的眼睛就不自主地瞪得老大。最后一个问题是Jo问的,她说你做饭吗?然后他们就开始后悔问了我这样一个问题,因为我都没有要停下来的打算。当然最后,Jack就打断我了。
出来后Kissinger站在门口,说:“你是中山的,他也是中山的(指着刚进去面试的Michalle),我们三个一起。”说话的时候手指会指来指去,眼皮直跳。我都有点担心他的眼皮会不会抽筋,后来知道那是他的经典表情,比名字还出名。
我们站在楼梯口等Michalle时,Kissingger像抄家底一样问我很多问题。当我说到06年出来工作时,他说他也是。后来又确认了一下,发现他的教龄却没有我长,搞半天原来是个85年的小弟弟。我瞬间在心里升起一股沧桑感,这孩子长得真着急啊。
突然,这小孩难得正经地问我:
“结啦?”
“结啦。”
“生啦?”
“生啦。”
然后继续眨眼睛。
Michalle已经年界中年,手指和牙齿都留下了烟熏的痕迹,皮肤黝黑,身体壮实。从教室出来后就跟我们回合,他很厚道地说我看着比Kissinger看着年轻。Kissinger硬着脖子说他没化妆。面试后就是等分班的通知,直到下午之前都没什么事了。我们就一起出了校门,Michalle很有经验地领着我们到华景新城附近逛街。从学院到华景新城需要走过一条悠长的天桥,横跨宽阔的马路和铁道。人走在桥上,看着火车从桥下呼啸而过的感觉很好。后来,几乎每天傍晚在太阳的火热褪去后我都会到那上面走一走,有时是买根油条,有时是买两个香蕉,更多的时候是去华景的小吃街觅食,也有时候就是为了走走。火车对我来说仿佛总跟新的征程连在一起,当我这只不安分的鸟儿被困住脚步,就只能看火车飞驰来缓解心里的郁闷了。
大家边说边走,路过一家小店居然有老面馒头卖,我很兴奋地买了一个,尝起来的确有老面的味道,这倒是一个意外的收获。Michalle说纪中的馒头做得很好吃,去晚了都没卖的,说的我心思思起来,想着什么时候要尝尝。以前小马说如果我去纪中看他,他就请我吃小炒,20元就能吃半只盐焗鸡了。曾经也心动好久,可惜我还没去,他就毕业了。我们约好他的毕业旅行是一起去敦煌,结果他们上了火车,我却来了广州。
突然Kis朝着一家餐厅扑了过去,喊都喊不住。原来是一家江西菜馆,以井冈山野菜为名号,主营湘赣菜。Michalle是个资深吃货,会吃会做。看他点的几个菜就知道这家伙的功力有多深了。而且Michalle在学校是个大宝贝,一手好菜让大家对他又爱又恨。身边的同事和朋友都以能上他家饭桌为莫大荣幸。据说有人为了能去他家吃上一一顿饭,整整一学期天天坚持给他老人家泡茶,硬是把他当老佛爷供着。
PS:
很难吃,很失望的早餐,每天重演。
广州东站的铁路,每天我们都从这条天桥走过,看那些新的,旧的,快的,慢的火车把旅客从远方带来,或带去远方。
天桥底下的湘赣菜馆,经济实惠,味道家常。
看看这几个菜就知道Michale 是湖南人,Kis就没那么幸运了,几筷子下去泗涕横流,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