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节 还是秦蕤
想到这里,天色已明。侍远起身喝水。他拉开窗帘,看到昨夜又下了雨,走廊栏杆上搭着的珍珠草,还带着晶莹剔透的雨水珠儿。
他洗漱,做早饭,吃早饭,去上班。像大多数的普通人一样,不管经过多少煎熬痛苦,都会整理心情,正常生活。
活着,不就是这么回事吗。不知道为什么,昨天看见秦蕤,让他想起很多久已尘封的往事。想起施耐庵在《水浒传》自序中所说“人生三十未娶,不应更娶”的话,他不无凄凉的在心里想,自己都四十多岁了,恐怕早已没有恋爱婚姻的希望。
过了一段时间,侍远因有事要去青岛一趟,老陈嘱咐他带两万块钱送给当时给他们做报道的记者。侍远找到那家杂志社,把钱封好,写上秦蕤的名字,放在门岗。门岗打电话找她,她说马上下来。
不知道为什么,在旁边听到她的声音,他心里虽然很想再见到她,却跟门岗说有事匆匆走了。一路上觉得自己好笑,都没有任何可能,见一面又能怎样呢,何必怕的逃开了。
第二天,他收拾好行李从酒店出来,却又见到她。
第一次见面,他在楼上看见她,这一次,却是正面相对。
她先开口说话。
她称呼他先生。
她根本不认识他,却那么准确的判断昨天那个人是他。
侍远忍不住微笑。虽然丝毫都不了解,却像很熟悉的人一样对话。
他打车去机场,一路上沉默不语。可是她就在心里说话,笑,疑问,惊讶,伸出手掌心。
她记他的手机号码,却不问他姓甚名谁。
她关心什么?在乎什么?
那么高的个子了,还是带着一种小女孩般的迷迷糊糊的神气。
是少不更事还是大智若愚?
他坐在飞机上,望着外面大团大团的白色的云。
有一处云彩厚实的像一大床褥子似的,好像完全可以躺在上面。
有一处,远远望去溢光流彩,宛若仙境。
有一处,仿佛山林耸立、怪石嶙峋一般。
从前登机后就会睡觉,有多久没有看过云层之上的天空了。那么干净纯粹的蓝色,让人想流泪。
不知道为什么,从那一刻起,她就在他心里了,虽然是很小的一块地方。他有时候觉得孤单了,就会想起她。想起她,就会忍不住微笑。
看到秦蕤的短信的时候,他正站在路边抽烟。看她说要,虽然只是寥寥数语,不知道为什么,放佛很大的安慰,他的心情较之刚才好了很多,脚步也轻快了起来。
刚刚看到的那弯眉月,好像也分外的皎洁可爱。
(第二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