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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二章确定通辽掌柜的取引所大显神威

梦中的赵老翰陪老婆赵王氏进入乐亭城里，来到热闹的东街，这里商号林立，人来人往、熙熙攘攘。老板子马上问：“到城那疙瘩？可不能进东街，到里面人多不好走。”赵老翰这才想到该下车了。于是，先蹦下车，从兜里掏出钱，递给车老板，再扶着娇妻下车。

两人顺着东街慢慢地走着。赵老翰抬头看见一个牌匾，上书《天合盛》钱庄，赵老翰知道这个钱庄的东家叫母海岳，对老婆说：“‘多财善贾母海岳，有誉无毁魏佩芝’。这个天合盛就是多财善贾母海岳的，他在五站那疙瘩有分号，是数一数二的大钱庄。等我有钱了，我一定开个钱庄。老婆你放心，我不会灰心的。我保证会发财的，特别有了你，会给我带来好运的。”

两人慢慢地走着，赵老翰赵王氏突然说：“那儿有个大有斋鞋铺，听说皮鞋做的好。走！翰臣给你做双新鞋。”

赵老翰笑道：“我该给你买双新鞋。”

“啥你的我的。人都是你的了还分啥你的我的的。”这家鞋铺是天津来乐亭开的分号，在乐亭是很有名的鞋店。

就这样，两人在乐亭蹓跶了一天，很晚才回到家，到家后，小俩口还兴致勃勃地唠着，赵老翰深情地看着老婆说：“跟我去五站腻，省得你大老远的惦记腻。”

赵王氏紧靠在赵老翰的身上说：“我可不去腻，听说五站那疙瘩是日本人占的地场，日本人可牲性了，杀人都不眨眼。”

赵老翰不以为意地说：“那也不至于天天杀人腻。再牲性也得看人腻。那疙瘩买卖还好做，特别日本人要豆子，关东豆子老多了。赚钱就得卖豆子。等我有钱了，就开小铺卖豆子。不但在乐亭这疙瘩，就是咱家胡林张庄也开粮栈，不！不光粮栈，还要开杂货铺、钱庄！不过，老婆你就耐心地等我吧，反正你也不愿意去那疙瘩。”

赵王氏使劲推了赵老翰一把，赵老翰忽悠一下醒了。睁开眼睛看一看屋漆黑，顺手往旁边摸一把，什么也没捞着，这才寻思过味来。原来自己在梦中和老婆相见。

赵老翰知道老婆赵王氏很体贴他，她一直支持赵老翰回到五站尽快发财，并让赵老翰安心老家父母由她完全照顾，不用担心。赵老翰娶妻是父母做的主，所以对这个媳妇是很满意的。这让赵老翰一点后顾之忧都没有，所以，赵老翰就放心地在五站打拼，实现自己的梦想。此时，赵老翰喃喃地说：“老婆，我就回去咧，讷答应你开粮栈、杂货铺和钱庄马上就实现咧腻。”

清晨，赵老翰起来，他来到卧室看了一眼玉花和女儿，玉花瞒怨地说：“一天天看不着你影，回来也不打招呼。”

赵老翰不好意思地说：“讷这不是怕影响你娘俩儿腻。这一阵子事儿太多咧，不忙不行腻。为了你娘俩，讷累死累活也得忙咧。多赚点让你娘俩过得好点腻。”

“我就想让你陪陪我，这一天天地，囚磨死人了。”

赵老翰信誓旦旦地说：“等讷这段时间忙过咧，就陪你散心去。”赵老翰本想把回老家的事说一下，可看玉花这个态度，就忍了回去。等晚上回来再好好说吧。

吃过早饭，赵老翰来到会客厅，让人把几位掌柜都叫过来，和他们商量通辽建铺事宜。这时，王萃轩、王荣堂、崔聘卿、杜荫棠、牛锡山几个人懒洋洋进入会客厅。

赵老翰看他们这样，心里就产生一股气，这股气不是别的，就是这几个人总让赵老翰觉得，他们每天都在人浮于事。也是，赵老翰精力充沛，大事小情管的太细，让他们都插不上手。如此下来，让赵老翰产生太多的积怨。可也没办法，谁让这几个人是元老来着，刚成立小义和顺时，他们都从人和长辞职，自愿加入义和顺。不管怎么说，也都出过力。

赵老翰见人来齐了，示意他们坐下后说：“找你们来是商量谁去通辽当掌柜。”

五人相互看了一下，都没有吱声。赵老翰看在眼里，知道他们谁也不想离开五站。于是说：“这次去后，在通辽期间多二厘身股。如果干得好，可再考虑增加。”

王萃轩鼓起勇气说：“要不然我去吧。他们都各有一摊子事。”

赵老翰看另外四人都没什么意见，又说：“你带张蔼夫一起去吧，让他也锻炼锻炼。主要是收粮，如果能买到足够大的地场，也办个外栈。米、面都加工。油坊就算了，小鼻子也不要豆饼咧。”

赵老翰找来开会的几个掌柜，他们的分工是王萃轩掌管会计，享受身股八厘的份子。杜荫棠、王荣堂分管业务掌粮盘，崔聘卿管庶务，牛锡山管房产收租，享受身股六厘的份子。

商量的事情已经定了，赵老翰摆摆手说“好了，今天就这样。王老萃去通辽越快越好。”

这时，赵老翰想起自己的侄子赵长祯来，他把牛锡山留下来：“牛老锡，还有临街空房子吗？”

牛锡山说：“平康里北边一大片空地，你不告诉我都租下来吗？真没费啥事儿，事务所管业务的很快就把手续办了。正想跟你说，能有三号地，我想盖一圈房子围起来。这个大院将来能储藏五十火车粮谷。”

赵老翰一听笑了：“老哥还真得是你管呀，能这么热心。你知道我那个侄子，也不能老浮居在这疙瘩，找个地场开个小铺。让他自个儿养活自个儿。”

“没问题，把北大路靠宝泉街角那两间房子留下给你侄子用吧。”

“行！繁华街上的房子好出租。”

赵老翰不怒自威，平常牛锡山见到赵老翰，一见那股气势就感觉十分畏惧。难得看到一回笑脸，这是对他工作肯定的意思。牛锡山高兴地说：“有个姓黄的想租繁华街两间房，他也要开个小杂货铺。”

赵老翰：“你看着办，租金要有个标准档次。好地场租金得高点，不能一样对待。”

牛锡山一听让他说了算，顿时高兴起来，马上把刚听说的新闻说出来：“这个我知道。对了，东家我多说一句。听说你让小伙计在取引所买了不少豆油，这下可是发大了呀。他们都说豆油价蹭蹭往上窜。”

赵老翰看着牛锡山笑着说：“你个牛老锡，还挺关心的哈，等着帐期分大洋吧。对了，刚才忘跟那俩掌盘的说了，三泰栈要豆油别急着卖。等价涨足了再说。”

牛锡山看赵老翰给他好脸子了，乐得没法，喜气洋洋哼着小曲出了会客厅。

赵老翰每天都应付的各种各样突然出现的事情，附属地五站铺子和中国街新市场的当铺等，他都要查询，甚至连收入支出的帐目都要仔细翻看。真是事无巨细，弄得管理层的手下人不知如何是好了。除了粮谷买卖外，赵老翰主要精力都放在粮谷取引所买空卖空上。而且在这方面的收益也是巨大的。用赵老翰的话来讲，来关东是赌，当然在取引所进行买空卖空更是赌。只不过赵老翰有这个命，逢赌必赢！赵老翰在买空卖空上，大部分是买空，现在的行话就是做多头；当然少不了卖空做空头。因为，赵老翰订了多种报刊，凡是能够准确及时报导有关事件的报纸，他都要订。因为每天看报刊成了他的必修课。正因为关注当前政治、经济形势，也是赵老翰在取引所买空、或者卖空根据之一。当然了，在取引所他也有坚强的后盾，那就是东三省官银号为其买空卖空透支作保。

不仅如此，赵老翰对各地信息粮谷经营信息也十分注重，较大城镇的都有义和顺派驻的老客，派出的这些老客遵照赵老翰的指示，首先跟电话局里的电话生交上了朋友。这就使得赵老翰第一时间就能获得各地粮谷现货市场行情，附属地的取引所和以外中国地的交易所里的行情。在这方面赵老翰从来就不吝啬，报酬是丰厚的。如果因为通报及时，产生了重大收益，还另有报酬。

当然了，这和赵老翰对日本人的动向观察分析是分不开的。赵老翰从来不相信倭人的鬼话，因为他知道倭人为了控制张作霖，而不遗余力地控制金融市场，为倭国商人投机提供机会。只要张作霖不听话，倭人它们就通过宣传工具，制造谣言，布置圈套，煽动金融风潮等，以获取暴利。同时，有意造成金融市场一会儿银根紧，一会儿银根松，使奉票每天都面临贬值的风险。扰乱奉天省经济正常运行。在这种情况下，赵老翰对倭人报的消息进行反面分析，这就是如果说它们说要降了，赵老翰在取引所就马上卖空，如果消息喊升了，赵老翰就立即吃进。哈哈，没想到赵老翰真有办法对付倭人以自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