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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千世界,浮世繁华,总有人让你惊艳无比!——题记
01
漫漫长河,无尽岁月,诗、词、文、曲,浩如烟海。
诗,有宁静空明的王维,狂傲不羁的李白,沉郁顿挫的杜甫,朦胧多情的李商隐。
词,有秀淡幽艳的柳永,旷达洒脱的苏轼,凄婉悲怆的李清照,豪放悲壮的辛弃疾。
文,有真率雄肆的韩愈,冷峻凄幽的柳宗元,平易自然的欧阳修,瘦硬通神的王安石。
曲,有雅俗相济的关汉卿,叹世归隐的马致远,典雅细腻的郑光祖,情寄高远的白朴......
但,盖因苏轼诗、词、文无一不精,我眼中唯他一人尔。
起初喜欢苏轼只是喜欢他的词,喜欢词里的乐观旷达的人生态度和豪放自信的精神风貌,让人读了觉得天才好像也可以触手可及。
后来是欣赏他的才华:在文坛上,他诗词文书画样样精通;在政坛上,他进士及第、“优入三等”,为官一任便造福一方百姓;这样一个人在医药、烹饪、水利等方面也有所贡献,随处可见的苏堤、其赞誉过的美食和为它们留下的诗赋,还有用其名号而享誉当时的“蜜酒”……
如今,是喜爱那些从他的文学作品中,悟出来的人生哲理,亦是喜欢他幽默机智、和蔼可亲,时而天真、时而深沉的天才形象。
02
苏轼在词的成就是极高的,在“词界”与辛弃疾并称“苏辛”。二人的词都被叫做豪放词,但他们的“豪放”却各有千秋。
他们都通过赤壁缅怀过英雄,苏轼向往“雄姿英发”的周瑜,却发出了“多情应笑我,早生华发”的文人伤感之情;辛弃疾凭吊赤壁,他显露出的是“半夜一声长啸,悲天地,为予窄”的英雄壮士之本色。
在东坡的众多词作之中,我唯独喜欢那一首遇雨抒怀之作——《定风波》。初读时,只觉着写得十分洒脱,未能体会到他的经历与处境。
在听了谭咏麟老师唱的《定风波》和康震老师的解读之后,有了些许新的认识和感悟。
遭遇贬谪,本应是愁云惨淡、满腹心事的,而苏轼没有,他发出喟叹“谁怕?一蓑烟雨任平生!”虽不是大雨磅礴之景,但是诗人的心胸是那样的宽广,心境是那样的旷达,让人难以匹敌。
在那首歌之中,谭咏麟老师还特地加上了一段摩托车的音效,极具肆意洒脱之感,而我内心也同样住着一个潇洒恣意的“机车女孩”,向往自由洒脱的生活。
当然,这种肆意与李白的“仰天大笑出门去,我辈岂是蓬蒿人”是不一样的。苏轼的“肆意”是“莫听穿林打叶声,何妨吟啸且徐行”,是在困境中的旷达;而李白的“肆意”则是对未来的期待与踌躇满志。
日后在生活中倘若我们也遇到了这样类似的境遇时,读之豁然开朗,思之受益匪浅。
03
说起来,还喜欢东坡的一点便是“以食为天”,贬到哪儿吃到哪儿,这恐怕也是我与先生唯一的共同点了。
最有名的就是那首《惠州一绝》,诗中言:“罗浮山下四时春,卢橘杨梅次第新。日啖荔枝三百颗,不辞长作岭南人。”
荔枝半是清泉半是火,可开胃益脾,促进食欲,而多食却易上火。也不知道他老人家在感叹岭南美食的同时,有没有饱受上火的折磨。
想穿越千年,踏破时空,尝一尝苏轼赞誉过的美味,喝一喝东坡酿造的“蜜酒”和“蜜柑酒”,也不知自己会不会嫌弃那酒“徒有其表”、“空有虚名”,不过苏子曾说:“先生一笑而起,渺海阔而天空”,想来应是不介意我嫌弃他的。
苏轼就是这样一个人,他饱读诗书,超脱世俗,幽默谐趣,旷达乐观。
04
世人眼中苏轼的诗可能是写看庐山“横看成岭侧成峰,远近高低各不同”而得出的哲理,可能是对西湖“欲把西湖比西子,淡妆浓抹总相宜”的赞誉,可能是写菊花“荷尽已无擎雨盖,菊残犹有傲霜枝”的不畏凌寒。
而我眼中的他,写下了一篇牡丹诗,独树一帜!
唐朝牡丹乃雍容华贵之象,有着“软光笼细脉,妖色暖鲜夫。满蕊攒黄粉,含棱缕绛苏”的娇美之姿;有着“近来无奈牡丹何,数十千钱买一窠”的昂贵之价;亦有着“长安豪贵惜春残,争玩街西紫牡丹”的风靡之景;更有着“唯有牡丹真国色,花开时节动京城”的赞颂之高。
虽然宋代牡丹的地位没有唐朝高,写牡丹、咏牡丹的诗亦不在少数,但是揭示人生哲理和自身感悟的较多。
苏轼的这首《吉祥寺赏牡丹》却别具一格,诗中言:“人老簪花不自羞,花应羞上老人头。醉归扶路人应笑,十里珠帘半上钩。”
读完之后,有些难以置信,这竟是出自苏轼之手。
明明是去赏牡丹的,结果一把年纪了竟然还将牡丹花儿簪在头上,黄昏醉归之时惹得路上行人嗤笑,就连十里街上的老百姓都卷起珠帘出来观看这一“浩荡壮观”的景象,老头不知羞吧也就算了,还“大言不惭”地说人家花儿应羞。
短短二十八个字就将诗人与一群好友结伴赏花这一热闹场景描写得极具喜剧氛围,诗中的老人还有一丝“俏皮”。
可见,苏轼当时的心情之美和文学造诣之极高。
05
苏轼虽被誉为唐宋八大家之一,但是我真正接触过他写的文,貌似只有《记承天寺夜游》和《赤壁赋》。
近日重温这篇宋代名赋,有了些许新的体会,颇有醍醐灌顶之意。
学这篇赋的时候还是在上高一,为什么会学呢?
因为这是高考必背的古诗文之一。那时只觉得文章好长,背起来好难,理解也十分粗俗浅显,如今想来那时实在是对不起这样一篇大作。
那一段苏子的话着实应该深思。
文中曰:“逝者如斯,而未尝往也;盈虚者如彼,而卒莫消长也。盖将自其变着而观之,则天地不能以一瞬;自其不变者而观之,则物与我皆无尽也。且夫天地之间,物各有主,苟非吾之所有,虽一毫而莫取。惟江上之清风,与山间之明月,耳得之而为声,目遇之而成色;取之无禁,用之不竭。是造物者之无尽藏也,而吾与子之所共适。”
书读百遍其义自见,温故而知新,想来便是如此。
大学再读此处时,让我想到了专业课老师讲《论语》时说过的一句话,自认为是有异曲同工之处——“死生有命,富贵在天,功过自承”。
人生在世,能决定的东西有很多,唯独不包括生老病死和贫穷富贵。
生时功绩累累,死后人人称赞、纪念者有之;生时臭名昭著,死后遗臭万年者有之;生时受人敬仰,死后被世人鞭挞者有之;死生皆籍籍无名者有之;生时背负骂名,死后流芳百世者亦有之。
无论是哪种人,古今中外皆有之,只问心无愧罢了。
古人喜登高,今人也喜。
站在楼顶,望见的是高楼大厦,万家灯火;站在山顶,看到的是绵延无尽的山川河流,偶有人烟缥缈——一望弥千里……沙河塘里等初上,水调谁家唱;春夏登高,目光所及之处皆是盎然之色;秋季登高,便有萧瑟之意——登临不用怨斜晖,古今往来谁不老;冬季寒风凛冽,怕是只剩“高处不胜寒”的孤寂吧。
望尽俗世繁华千载,皆不及大好川河亘久。——后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