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间文学“神话童话”系列之四十二——坏事不能做

从前有个秀才,满肚子学问。因为京城没有开考,暂时在乡里教书糊口。女人在家织布聚钱,留给他做赶考路费。

秀才教书的地方离家很远,每天回来时天都黑了。但只要一到门口,媳妇就会笑吟吟地恰好开门来迎他,天天如此。他感到很奇怪,问媳妇怎么这么巧知道他回来的时间呢?媳妇笑笑不吱声,只是织布。

一天,秀才放学较早。在回家的路上,看见一群人围在路边。他过去拨开人群一看,原来是一家三口吵架。仔细一听,才知道是婆婆因媳妇两年未替她生个小孙子,逼儿子休了媳妇。儿子不肯,母亲不让,媳妇跪在地上苦苦哀求啼哭。儿子被逼得实在紧了,说:“我不会写休书。”秀才在一旁听了这话,一时逞能说:“写休书有何难,我替你们写。”这一下,儿媳妇和看热闹的人都吃了一惊。秀才更感到得意,认为自己才学高。那媳妇哭着跑到秀才面前向他跪下,哀求他别写。儿子也气呼呼的望着他。婆婆张罗人找笔墨,可是谁也不肯动。秀才一见这阵势,心有所动,就说:“没有笔就算了。我今晚回家写好,明天早上在这儿给你们。”说完就回家去了。

这样时间一耽误,天就黑了。秀才满肚子高兴地朝家里走,心想:我一定把这休书写的好些,好让人看了佩服。

到了自家门口,一看媳妇未来开门,敲了半天门才开。媳妇朝秀才一看,就呆呵呵地发愣。秀才问道:“你今天为何不来开门呢?”媳妇问:“你今天怎么是一个人回家的呢?”秀才说:“我哪天不是一个人回家的!”媳妇心里一惊,又问:“往天你真的都是一个人回来的吗?”媳妇想了一会,猛然哭了起来,一口咬定说:“夫君啊!今天你一定在外边做了缺德事。”秀才连说:“我没干什么缺德事啊!”“你没干坏事,为何今天没有人送你呢?”媳妇边哭边说。秀才这时心里更吃惊了,说:“可从来没有人送过我呀!”“笑话,如没有人送你,我又怎么能知道你回来的呢?”媳妇这么一说,秀才更呆了。

原来媳妇在家织布,每晚丈夫回来之前,都会有两个童儿打着灯笼先从窗前走过。这时,她就会立即去开门,刚好丈夫就回家了。可今天媳妇没见到打灯笼的两个童儿,所以就没有来开门。

媳妇认为一向丈夫都有神灵保佑,这次必然是丈夫干了坏事,触怒了神灵。又见丈夫吞吞吐吐不肯说实话,心里就更加生气。她顺手拿起菜刀,跑到织布机旁一下划断了布纱,哭着说:“我苦死苦活地是指望你有个出头之日,现在你干坏事触怒神灵,我这日子还有什么过头。你今天要是不说实话,我们俩就像这纱一样,一刀两断。”说罢就大哭起来。

秀才见媳妇这样,只好把替人写休书一事讲了一遍。这下媳妇哭得更凶了,寻死觅活,吓得秀才又劝又哭,不住地认错,决定不替他们写休书了。

媳妇见秀才这样,神色才稍好了一点。她劝道:“俗话说,宁拆一座庙,不毁一桩婚。你拆散人家夫妻,这是缺德的事呀!坏事不能做呀!”秀才听妻子这样一说,羞愧的低下头一言不发。

媳妇接着说:“不写休书还不能赎你的罪过,我明天和你一起去劝劝那婆婆。儿媳妇不生养,怎能就休了呢?”第二天,秀才夫妻俩到了这家,劝说那婆婆一番,最后终于说服了老太婆,不叫儿子休媳妇了。从那以后这一家人和睦相处,秀才也顺利地考中了进士。

我要和你一刀两断

笔者感言:民间一向是相信鬼神的。据阴阳先生讲,人在晚上走夜路,肩膀上会一边一个立着两盏明灯,庇佑着你不受鬼魅侵扰。如果此时背后有人叫你名字,你万不可扭头答应。因为你一扭头,呼出的气息就会吹灭灯盏,这样鬼魅就扑上身来迷惑你,让你找不到回家的路,只会在一个地方团团转,最后力竭而死。这就叫“鬼打墙”。

另外,人们相信运道是会转变的,“三十河东转河西”就是这个意思。比如,相士给人相命,看到一个印堂发暗,双目无神,便会断定此人交了霉运,结果不是破财便是丧命;然而,过一阶段,再看到这个人红光满面,精力充沛,便料定此人一定是行了好事,不是救了跳河的母女,就是阻止了生死械斗的人,这才得以转运的。

过去,受重男轻女思想的影响,人们往往把生不出儿子归咎于女人,所以休妻是常有的事,在农村更是如此。所以,正直和善良的人总是劝和不劝分,把维系两个人的婚姻,上升到个人的幸福、家庭的和谐和社会的稳定的高度来考量和评价。而对于破坏别人婚姻的人,人们总是鄙视和唾弃他,认为他缺德,即使他目前鸿运当头,也会诅咒他交上霉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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