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分钟以后就到了较场,其实就是一片宽广的操场,地上是一片质地疏松的土壤。而风一直很狂,这里至少有数千个平方。那些人也不知道去了什么地方,这里很安静,这里有灿烂的阳光。
砺石和有刚已经在场边等待。
一个精瘦,却精神头十足,手里一把扇子,在风这么大的地方,还要带扇子,不知他姓名的人一定认为是个神经病。
一个大块头,皮肤黑黑的,肌肉丰满,块块都像土包。只是嘴唇紧闭着,看样子就是个不会说话的人。
“大哥,锿,我带来了。”手柔说,打了个拱手。
有刚还礼,并未说话,只是看着锿,像是一头牛看着另一头牛一样,你进到了我的耕田,我进到了你的耕田的样子。
砺石在旁边摇着扇子,风往哪边吹,他的扇子就不往哪边扇。
“锿,觉得这里风怎么样呀?”砺石说,一脸的笑容,说有多假就有多假,可是笑得很自信。
“挺大的。”锿说,回答简短,慢步朝有刚走过去。
“没问你较场,蠢货!”有刚说,两人面对面,近在咫尺,却像陌生人一样。
“记得锿想拜我做大哥的时候,有刚当时就有种做了大哥的感觉。”砺石说:“可惜啊,锿永远找不到自己的大哥,这就是你的命。”
“所以我一直是我自己的大哥。”锿说,又挺起了自己的胸膛,里面满满的全是空气,肺活量不知道瞬间大了多少。
“还真有点英雄的感觉,大哥!”手柔说,笑笑,虽然真诚,但也自卑。
“说多了都是废话。”砺石说:“有刚,你准备好了吗?”砺石说,看了一眼旁边的有刚,两人的眼神不知何时变得如此亲切。
“英雄不问出处。”锿说,往前走了半步。
“流氓不问岁数。”有刚说,瘪瘪嘴,仿佛不知道自己说了一句什么话,说的话是什么意思的样子。
“锿,你还是尽量离端晴远点。毕竟……”手柔说:“你已经到了这里了。”
“怎么,想杀英雄?”锿说,怪笑着,像一个练功夫的神经病。
“我的天呐!”砺石说,握着扇子,用扇子猛砸自己的额头,扇子发出一阵阵脆响。
“还是老样子,大哥,没人敢跟他比傻。”手柔说,笑笑,看了砺石许久,才又看着锿,现在才明白了什么的样子。
“无论我傻,还是不傻,我已经成为英雄了。”锿说,哈哈大笑,肺活量充分体现了出来。
“美人卖笑千金易,英雄途穷一饭难,你是来送胳膊的,还是来送腿的??”有刚说,眼神坚毅,只是闪着寒光。
“我是不可能死在王宫里的。”锿说,想了很久,半天不说什么,忽然动了嘴唇,说:“这才是我真正的命运。”
“好死不如赖活着?”砺石说,又摇起了扇子,说:“你就赖吧,一条烂命,谁都不稀奇。”
“好像你们今天找我来,是有事?”锿忽然反应过来什么,问。
“对!”砺石说,对面的有刚点点头,旁边的手柔也点了点头。
“你说的,无事不登三宝殿。”手柔说,笑笑,又怪异又正经。
“怪不得,我来了。”锿说,依然挺着胸膛,只是动作僵硬,像接受新训的模特。
“你当真认为你才是大哥,就算你只是你自己的大哥?”砺石说,一张鄙视的脸,都叫熟人认不出他的脸孔了。
“还有我——!”一个声音从远处出来,还有些尖锐。
能能。
“又一头猪。”手柔说完,才慢慢回过头去看去,确定无疑。
“能能,你来得太早了。”说话的瞬间,能能已经跑到了锿的身旁。
“我还是站在对面吧,这样比较合适。”说着,手柔站到了对面,三个人面对两个人,却搞不清楚待会儿是几对几。
“我中你计了。”锿说,微微一笑,很模糊,但是笑,说:“但我不会怕的。”
“还有我。”能能说,挺起了胸膛,从来没有这么自信过,甚至都是傲然的。
“揍沙包,两三下,也就动一动,揍你??一拳撂倒,还起不来。”有刚说,冲能能的身后扬了扬手,说:“滚吧,从哪里来,滚哪里去。”
“说得我低能似的。”能能说,嘴角一扬,脸往旁边一抛,看着太阳。
“少说些低能的话,能能。”锿扯扯他屁股后面的衣服,说。
“哥,你可从来没这样说过我,你这是怎么了?”能能说,脸红了,看着锿,陌生的眼神。
“说话得分场合。”锿说,简短有力。
“可是你也不能这样说我呀!”能能抬起腿,给锿的屁股一脚。这一下子,不知怎么地,连锿也很奇怪,他朝前扑了一下,脚下瞬间无根了。
“我还就是这么认为你了,你就是个低能儿。你!”锿说,粗声粗气的,从未如此冒火。
“无耻!”说着,能能给锿一个耳光,男人的耳光,声音不脆,力气却大。
“你有病啊!”锿捂着脸,那个地方的汗毛都立起来。
“你才有病啊,不是我认得你,我简直认不得你了。”能能说,脸通红通红,脖子上的血管都看得见。
“真有意思。”砺石说,居然转着圈散起步来了。
“一个傻子和另一个傻子争辩。”有刚说,笑得眼睛眯成一条线。
“而且不是关于谁傻的问题。”手柔说,仿佛手瞬间僵硬了,不停地,揉着,捏着,搓着。
“那是什么问题?”有刚说。
“好像和这个问题有关系,到底谁是傻子的问题。”砺石说,又摇起了清风扇,手抽筋似的。
“好像并没有什么关系吧!”有刚说,看着,听着,不明所以的样子。
“其实是,关于谁是谁的问题,因为两人都不认识彼此了,虽然知道对方的名字。”手柔说,笑笑,摇了摇头,又笑笑。
“你们几个蠢猪给老子闭嘴。”能能手一指,说。
“到底是几个啊,能能?”有刚问,笑笑,自信自己的问题是个高明的问题。
“三个,三个,能能。”锿在一旁忙不迭地说。
“我又不是低能儿,我会数数,蠢猪!”说着,能能又给锿的屁股一脚,这一次却没有踹动。
能能捂着脚尖,说:“你个混蛋,居然用内力。”
“这是本能,好不好,能能,你一直知道的。”锿说,摸摸脑门,刚刚那个无法解释的瞬间,到现在他也无法解释。
“刚才为什么?”能能问,气小了很多,心平静了不少。
“看来你的脚下确实有根,不过心主万物。”砺石说:“当你的心飘起来的时候,你就是一个普通人。”
“你自以为是的高傲,砺石,它早晚会害了你。”能能说,见砺石没什么反应,瘪瘪嘴,说:“揍他,锿。”
“是,大哥!!”锿悠然来了这么一句。
锿快步走上去,砺石扇子一手,往后退半步,说:“比武开始!”有刚就走上前去。
“总有一个人得躺在地上。”锿说,冲上去。
“我今天好好教教你。”有刚说。
锿上去,两人足尖的距离,大约半米。锿,一个冲拳,直击太阳穴。有刚往下一蹲,一个下潜,就到了锿手臂的外侧。
这一瞬间,有刚伸出腿,快速踩了一下锿的膝盖窝。锿身子一软,往下一跌,本能使劲想站起来,有刚又是一脚,对准锿的屁股,一踹。
一脚的力量加上锿自己的力量,他朝前冲着,却趴到地上了。
脸埋在沙土里面,耳背和后颈窝都是沙土。挣扎了两下,锿才站起来,揩揩脸上的尘土,揉揉眼睛,转身看着屹然站立的有刚。
“我宣布,这一回合,有刚,胜。”手柔说,声音大大的。
“继续下一回合。”砺石说,展开扇子,摇了起来。
“我今天就是来好好教教你的,什么是功夫,什么是格斗,什么是力量,什么是挨揍。”有刚说,昂着头,大笑。
“说得你很强大似的。”锿说,走上前去。
锿抬起腿,一个扫踢,朝有刚的胸腔侧面打去,这就是练家子说的软肋。有刚手臂一松,这一腿击在他的肱三头肌上。
有刚差点站立不住,往旁边一歪脚不自觉往旁边一站。
“哪里来的这么大的力量?”有刚说,摇摇头,甩甩脖子。
“因为我本身就很强大。”锿说,深吸一口气。
“我宣布,我不得不宣布,这一回合,锿,胜,虽然只是赢了一点点。”砺石说,不阴不阳的语气。
“有刚,给他点颜色。”手柔说,挥了挥拳头。
“说好了,这次,不出血。”有刚说:“从来没有遇到过这种情况,居然有人侧踢能把我踢动。”
“因为,我,本身,就,很强大。”锿说。
“开始!”砺石一声吼,扇子抖一抖。
这次,有刚,主动进攻。上去,一个直蹬,踹锿的胸膛。知道锿的人都知道,这是相当危险的,锿的脚下有根,一般情况不是人能够移动的。
这一次,定住了,锿的胸膛和有刚的脚板,仿佛被胶水粘住了似的,有那么半秒钟不到的时间,两人一动不动。
终于,瞬间,爆发了。
锿腿一抖,屁股往下一落,坐在了地上。而有刚,仿佛遇到了太极高手一样,整个人被弹了回去,飞了起来,两脚都离开了地面。最后,仰面倒在地上,沙土都在身躯周围形成了一个圈儿。
“前无古人,后无来者。”手柔说,看着有刚。
“小心点,有刚。”砺石说,想摇扇子,可只有手在抖,说:“第三回合,平局。”
本来就是要开战的局面,却因为能能的出现,擦出了新的火焰。而砺石作壁上观,看看听听,听听看看。只有有刚,没有想到遇到这么个困难,不过谁胜谁负还很难判断,毕竟这是比武,不是杀人的场面。
五十五 低能儿到场 比武一对一
©著作权归作者所有,转载或内容合作请联系作者
- 文/潘晓璐 我一进店门,熙熙楼的掌柜王于贵愁眉苦脸地迎上来,“玉大人,你说我怎么就摊上这事。” “怎么了?”我有些...
- 文/花漫 我一把揭开白布。 她就那样静静地躺着,像睡着了一般。 火红的嫁衣衬着肌肤如雪。 梳的纹丝不乱的头发上,一...
- 文/苍兰香墨 我猛地睁开眼,长吁一口气:“原来是场噩梦啊……” “哼!你这毒妇竟也来了?” 一声冷哼从身侧响起,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