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天,我跟她在街边的热干面铺,我吃了热干面。
后来我们并没有交流,她或是在台阶上,或是人行道。而我,走马路。
不知道哪个十字路口,她讲,我们分开走吧。
我不置可否。
按照契约,我们各自走了不同的路,我走的是条静谧的路。路上没有醉酒客,没有饮食男女的门市,只是都睡着了的居民楼。回到家,我沉沉睡去。
睡梦纷乱的令我感觉并不真实,铃铃电话把我叫醒。
嗯。
醒了吗。
醒了。
知道几点了吗。
不知道。你讲。
11点。
噢,这觉挺长。感觉外面黑糊糊的。
出来。
哪。
安阳桥。
好,等着我。
我不急躁的洗漱,搭车去。路上行人并不多,到了地方,更是少。
她黑色的卫衣,戴着帽衫,我想应该是单薄的。风在空旷的地方更加肆无忌惮,我走近她。转身,她讲,来放烟花。我确认,她重复,放烟花。我说,放可以,但应该说是放烟火,这样我们能在质上更加浪漫。她说,浪你妈。
两万响,冲天脚,双响,唐僧不怕哭,炸死二七塔,醋兑水,摔炮,东北狠娘们,小火箭,漫游银河,朋克不死,杨德昌的吻,柏林奖不给你,故事一二三除不尽,道德是麻雀。
我舔了舔干涸的嘴唇,这是我们要放的吗。我感觉已经12点了,我还要吃小火锅。
她说,是这些,献给宇宙的礼。
那就放,我低沉的说到。无非只是将夜晚更明亮而已,黑夜发生的就在黑夜结束。
她像是欢呼雀跃,摘掉帽衫,拿出打火机。黄色的,那是上次我留在她住处的。打火石擦出了火星,但瞬间就被风吞掉,她头发也被风吹的凌乱,我走向前护着她。可以点颗烟,她眼睛发亮,讲我真聪明。我笑着,她从口袋掏出烟盒,点燃了。
近蓝腻色的星空开始咆哮,无数颗星球在抖动,她点燃了朋克不死。焰火直冲冲的奔向高出,毫无愧疚的表示对天空的失望。接着,她没有犹豫的放出杨德昌的吻,道德是麻雀,一一理直气壮的冲向星空,像是要最终的刺杀。
我旁看着,这些炮仗都留给了夜晚。
她笑着望向我,我讲,你真是个疯癫的女人。她笑的更开心了,她说,我知道你,你是在暗自狂喜吧。她走向我,我们握手。异口同声,谢谢合作。
那我们要完成最后的刺杀,你认为呢。她点头。她又点燃了颗烟。
我们纷纷掏出了银色的绳子,各自点燃。
就这样,我们在星空炸成蓝色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