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饭后在这个老村庄的街上逛荡消神儿,东看看西望望。有卖麻花焦馍的,卖花椒卖爆米花的,手纳的鞋垫花花绿绿,各式的店铺一家挨着一家。这一定是一个古老的庄落,因为它靠着一座山头,山脚下的温泉水已经流淌不止千年了。
街上的院落一座挨着一座。小院里都盖着楼房,大门楼整饬得都很气派。门楼上大多有字,为求福求贵。“天赐百福”“玉楼春香”…… 门楼上还有雕饰:灯笼、花卉,小动物…… 门前多有花草蔬菜种植,看样子村里的日子过得幸福祥和。
探头张望一处小胡同,远远地看见两只土罐呆呆地蹲守在一户大门前。走近了再看看,是两只胖肚大土罐。其中一只形制不凡,上半身是土褐色,下半身是原白色,大口沿儿下有一对双耳把手,很耐人看。像是以前家里使用的腌菜罐,估计因为年头久了,被冷落淘汰为种花罐,底部还被凿了一个漏水的小洞。因为是早春,没到种花的时候,所以暂时闲置在这里。
我打起了土罐的主意,想把它捎走。回去的路上,我琢磨着接下来该如何去做。于是打算带着现金,去冒然敲门,与那户人家谈价钱。第二天又去,却见大门紧锁,无人接应。于是在电话里把情况告诉了朋友辛哥,他是村里的老熟人。辛哥说,留下照片,事情交给他即可。好爽快的哥!
没几日,辛哥驱车来访,带来了我在他乡曾经留意的那只带耳朵的土罐。纸箱里,土罐安安静静地卧着,像一只褐色的老母鸡。看样子像是刚从土堆草丛里刨过食儿,周身的土屑和一脸的懵。它还没有弄明白为什么要长途迁徙至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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