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纪实文学)
老舅走了,在离养老院不远的镇医院孤单走完一生,最难过的人莫过于母亲。老舅是她的依靠,是她精神的奇托。
老舅是典型的老实农民甚至老好得有点过,人民币变了多个版本也不认识他,他也不必去认识它,反正自己没组建家庭不当家,钱掌握在他兄弟手里,老舅基本不上街,也没有多大开销。
老舅兄妹四个只有母亲一个女孩,老舅最疼母亲,这也是母亲为大舅离去难过的原因。母亲在娘家时一日两餐是吃得饱的,当然多亏大舅,他点子多集体的红薯窖是主要突袭对象,实在没吃的,刚淋过粪的胡豆也可刨出来填肚子。大集体下放时,父母做不过来承包地,大舅往往是做完自家的打着火把夜里走二十里山路再到父母家帮忙。哪时的亲情说出来都会含泪无以表达的感激。
老舅会耙田,会编制各种竹器,竹耙,背篓,竹席…,在农村这也能挣点钱补贴家用,当然父母家的竹器也让老舅包揽了。老舅早年和外婆住一处,二舅,幺舅成家后各住一处,老舅年青时没成家把二舅的长子过继给他,这以后老舅的重任就开始了,没日没夜的劳作,供"儿子″读书成家,身体落下了病根。
多年后外婆去逝,老舅也没有容进"儿子"的家,独自生活,"儿子"在外打工多年很少回家,老舅也没怨气,总是体凉别人的不易。
老舅想去养老院,可能是感觉自己不行了吧,也可能是不让"儿子"有太大的负担。最终还是去了。这点是母亲不能容忍的,于情于理说不过。
母亲再次得到大舅的消息是老舅去逝后,母亲心痛,一辈子都在为别人做"嫁衣″而自己最后的归宿是一个小木箱,没有哭商,没有灵堂。一切都从简,仿佛他从来就没有来过这个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