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从小就被告知,什么是对的,什么是错的。帮助别人是对的,偷盗抢夺是错的,以及其他种种。我们已经从出生到现在根据自己所听、所见定义了文明,定义了文明是好的的情况下来观察野蛮,是否能够满足自己定义的好。但如果,你被流放到孤岛当中,你所处的环境发生了巨大的变化,你还会坚守你曾经的坚守吗?黑暗中,你到底会坚守文明,还是变成野兽?
飞机坠落在海洋深处的荒岛上,一群孩子幸存了下来,这是小说《蝇王》的开端。在这个虚构的第三次世界大战的时代背景下,孩子们将如何在荒岛上活下去?他们会遇到什么?
一
“蝇王”即“苍蝇之王”,源自希伯来语“Baalzebub”,在《圣经》中,“Baal”被当作万恶之首,在英语中,“蝇王”是粪便和污物之王,因此也是丑恶的同义词。小说以此命名,就是取意兽性战胜人性。
小说中的人物虽然都是少年儿童,但作者采用现实主义的创作手法,通过这些一个个栩栩如生的人物,来揭示他的道德主题。在与世隔绝的境地里,人物难逃困境,从而表现出一种充满禁闭感的冷酷心理。这种写作手法就如同一九五二年海明威的《老人与海》。
从全书看来,所谓海中来的野兽,空中来的野兽都是一种渲染,无非为了突出真正的“野兽”来自人本身。
恩格斯说过:“人来源于动物这一事实已经决定人永远不能完全摆脱兽性,所以问题永远只能在于摆脱得多些少些,在于兽性或人性程度上的差异。”
康德也说过:“恶折磨我们的人,时而是因为人的本性,时而是因为人的残忍的自私性。”
人性“恶”主题的作品并不新鲜,在东方思想史上,荀子早就说过:“人之性恶,其善者伪也”,韩非子更是力主性“恶”说的。
而《蝇王》就是野蛮摧毁文明的悲剧寓言。
二
《蝇王》的作者威廉·戈尔丁,出生于英格兰康沃尔郡一个知识分子家庭,1935年毕业于牛津大学,此后在一家小剧团里当过编导和演员。1940年参加皇家海军,经历了二战。他参加过击沉德国主力舰“俾斯麦号”战役、大西洋护航和一九四四年诺曼底登陆。
戈尔丁说道:“经历过那些岁月的人如果还不了解,‘恶’处于人犹如‘蜜’产于蜂,那他不是瞎了眼,就是脑子出了毛病。”
《蝇王》写作于他退役的十年之后,这个寓言故事正是对刚刚过去的战争的反省和诘问。六十年代,《蝇王》一跃成为大学校园里的畅销书,在英、美学生中广泛流传,并曾搬上银幕。现在,《蝇王》已被列为“英国当代文学的典范”,成为英美大中学校文学课的必读书。
戈尔丁,被西方评论家称为“寓言编撰家”,从有关他的作品来看,写作总是充满了对社会黑暗的不满与指责。一九八三年,戈尔丁被授予诺贝尔文学奖。《蝇王》无疑是其中最重要、也是最具影响的代表作。
三
《蝇王》小说的情节并不复杂,它描述了这样一个骇人听闻的故事:在一场未来的核战争中,一架飞机带着一群男孩从英国本土飞向南方疏散。飞机被击落,孩子们乘坐的机舱落到一座世外桃源般的、荒芜人烟的珊瑚岛上。起先尚能和睦相处,后来由于恶的本性膨胀起来,害怕所谓“野兽”分裂为两派,互相残杀,以专制的野兽派压倒了讲究理智的民主派告终。
情节的发展是从拉尔夫和杰克这一对基本矛盾出发的。拉尔夫是个金发少年,从小过着中产阶级的安宁生活,善良又主见,象征文明和不完全的理智,与此对照的是杰克,红头发,教堂唱诗班的领队,象征着野蛮和专制。在这场文明和野蛮的角斗中,分别依附于拉尔夫和杰克的猪崽子和罗杰构成两个极端。猪崽子相信科学,相信成人的世界。而阴险而凶残的罗杰扮演着刽子手的角色,有时候帮凶比元凶更凶恶。所以猪崽子最后就直接死在了罗杰撬下的大石。这也意味着野蛮终于战胜了文明。
小说前半部分呈暖色调,后半部分渐转为冷色调。小说结构具有一种简练明快、直截了当的风格。一开始我们就随着主人公直接进入场景,戛然而止的结局又给人以回味和反省的余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