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家五兄妹,我排行老五,一姐三哥。妈妈常年忙着挣钱养活我们,很少跟我们亲密。爸爸常年出差在外,也无暇顾及我们。大姐自然就充当了妈妈的角色 。哥哥和我这么多年都喊她姐,但我们四个互换小名,大了就互换大名,当面没有以哥妹相称。大家对兄妹的感情都表现的很含蓄,鲜少在对方面前流露。
偶然事件,我稀里糊涂决定来广州,临行前二哥说好送,走时没来,火车上收到他短信:“妹妹,一路顺风”。记忆中这是二哥第一次用妹妹呼我。后来知道我走那晚我侄儿急性阑尾炎,当时就手术。以后再看我老侄儿的右腹,难看的刀疤成了我们兄妹分离的见证物。
今年五一回家探望我妈,电话里二哥淡淡的问几点的车,几时到家。快到时电话又响,告诉我直接去他家,下车奔向他家,电话再响,问到哪里,转弯处,二哥拿着一件厚衣服,风中等我。
一桌子的菜,兄妹两人,缓缓叙着家常,哥哥把家里的情况都给我絮叨絮叨。说看着我挺好的,心里很高兴。说到我妈,他说:我语文不好,但一句话,我一直都记得,忘不了。“父母之年,不可不知也,一则以喜,一则以惧”。话一落,红了眼睛,我也垂下眼睛,默默落泪。爸爸走的时候是夏天,刚开始,二哥经常住妈妈家,每天把蚊帐放好,把蚊子一一赶走,等妈睡下,悄悄把耳朵贴在妈妈睡觉的房门边,听里面有什么动静。听到妈妈的鼾声,才放心在家里客厅沙发上睡了。
小哥忙生意,大哥忙帮忙,姐姐住的远,我又来了广州,照顾妈妈的重任,就落在二哥一个人身上,他是妈妈强大的精神支撑。 虽排行老二,但他事事肯吃亏包憨,不计较,努力维护整个大家庭的和睦。我们兄妹几个,要对他多好,才能补上这份情谊。
怕这一辈子都忘不了内向的二哥情感外露的那一刻:爸爸临火化那一刻,他哭着对我说,再看一眼咱爸,以后再也看不到了;我到广州的第二天,他打来电话,说,你放心,我会给家给妞照顾的好好的,几年来,他默默践行承诺;在火车从郑州开往广州途径信阳停留的几分钟里,他狂奔来,把妈妈准备让我带到广州的东西在火车关门的最后一刻扔进车里。因狂跑卡白的脸伏在车窗边喘着粗气看着我笑;每次送我上火车临走前都摸摸我的头,站台上看着我......
那细细眼睛白净净的少年一路伴着我走向中年的二哥,你要健康、要快乐,要幸福.....
我何等幸运,与你是亲人。我多么幸福,有你可以依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