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辍学后跟着妈妈来到这个城市,和她在一起上班,厂里有很多叔叔阿姨,却无法找到一个同龄人。我不喜欢被约束,也不习惯和爸妈一起生活,孤单的太久,待了一年就离开了。
离开的那天,还是有很多不舍,爸妈和同事一起来送我,我没见过那个同事,那时只觉得他这么大年纪了还来送我,和我爸妈关系应该不错。
时隔两年,家里发生一些事,当我被爸妈告知,我必须去我妈厂里工作时,我感到恐惧和抗拒。又来到这个陌生的城市,那个厂和我记忆里一模一样,我依旧做着熟悉的工作,像个机器人一样,等待下班。
记得在学校的时候,我有一群玩的特别好的朋友,每天都会和她们出去玩,那时候真的很快乐。辍学后真的很少能遇到那样单纯的朋友了。
和他第一次见面是在学校附近的奶茶店里。店门口排着长长的队,我和朋友等的有点不耐烦了,正好这家店播放我们喜欢的音乐,而且我们都会跳这个舞。不知是脑抽还是犯什么神经,我俩竟然那样跳起来了,好多人都在看我们。其中有一个少年也在注视我,他长得很好看,就是略黑。后来他成了我的男朋友。
没想到这次来我妈这里,我们还能再见。漆黑的夜里,他疯狂的脱下我的上衣,吸吮我的脖子,这并不过瘾,我的内衣被掀开,我有意无意的挣扎,还是遂了他的愿。我的手不知不觉在抚摸他的背,然后伸进去,我摸到了一条麻麻咧咧的伤疤,很长一条盘在他的腰那里。我问他是怎么来的,是不是分手后又遇到了什么事情,他也没说。
从那以后,我们继续保持联系。
有一天我一个人在马路上,我忘了那天是要干嘛,只记得周围好像就我一个人,当时还是大白天。
我感觉好像有一双眼睛在看着我,我假装无意回头,发现是一个老头,有点眼熟,好像和他认识。他的胡子和头发都白了,年纪看着很大,背挺的倒是很直,像是三四十岁的人。
我假装镇静的往前走,步伐越来越快。他突然跑到我前面,离我一米的地方,伸手要抓住我。还好我男朋友来了,他在我们的左侧,拿着一把像水枪的东西,暂且称它为水枪。水枪喷射的范围很大,不知道里面是不是水,让人睁不开眼。他把水枪用支架立在那里直对老头,老头双手抱头,我也看不清路,只记得他拉着我的手往前跑,一直跑。后来的事情我忘了。
过几天我在厂里上班,猛然看到自己的大腿上有两条黑线,黑线一头连接到我的牛仔裤上或是腿上,我没有知觉所以不清楚,还有一头在空中往上飘着。
我问我妈那是什么,我妈只让我赶紧把它弄掉,没说别的。我不以为然,它黏黏糊糊的,形状比电线粗一点,没电线那么圆,直觉告诉我,我得从根部把它掐掉。
后来那个黑线又出现了,在我和男朋友去游乐场的时候,我们坐在过山车上,车迟迟不动,且只有我们两个人。我的腿上和胳膊上突然又有好几条黑线,他好像受到惊吓一般也让我弄掉,但他不能碰黑线,好像黑线很烫手一样。
我还没来得及把黑线掐掉,上次那个老头就出现了,我的身体不受控制,被他从上面拽了下来。我意识到不对,来不及疼便拼命逃开。
男朋友在上面大喊,他让我把黑线弄到别人身上,不然永远摆脱不了黑线。我照做了,我一边拼命跑着,一边把黑线掐掉,那条黑线软软的,若有若无,我随便丢在了一个女人身上。她穿着白色背心一头利落的短发,本来我是没有看清她的,在我把黑线丢在她身上时,她突然把脸朝着我。我看的很清楚,她的脸,有一半是正常的,有一半已经浮肿变形,连一只眼睛也看不到瞳孔。直觉告诉我,是我害了她。
那个老头毕竟没我年轻,他跑不过我。这个时候,男朋友已经来到我身边了,他抓着我的手,拉着我跑。我当时觉得这一幕似曾相识的感觉,却不记得在哪里发生过,只记得前面一片光。
身后的老头周围泛起黑烟,他好像对我说,我跑不掉的。
他拉着我跑到一个没有人的地方,我们坐在楼梯的台阶上歇息,我哭了,他抱着我说:“不要害怕,我会保护好你,你要离开这个地方。”
后来,我借口实在不愿意待在妈妈的身边,想要另寻一番天地,就自己做火车离开了,其实这也是理由之一。
再后来,我不记得当初和他发生了什么,只能模模糊糊拼凑出这些碎片。我忘了他的脸,甚至他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