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构现实和可能性
为了使系统改变,系统咨询师建议可以关注两个主题领域:是什么和可能是什么?我们对于建构现实的提问和建构可能性的提问做出区分。前者是澄清当前的背景,后者是让新的可能性进入视野。能够在两者之间来回交替是重要的系统交谈艺术:人们穿梭于内在“空间”,在现实空间和可能性空间漫步,并探测它的维度(时间、空间、效能;目标,意义,联结)。
建构现实:事情被如何描述?(我能认识什么?我能看到什么?我能表达什么?我能呈现什么?我们创造什么?)
关于建构现实的提问或对当下的提问,目的是把当前的关系模式弄清楚。它涉及任务的背景(需要我做什么?),尤其是与呈报问题相关的背景以及对问题的多种不同观点,共同构成了现存的问题。
打开问题包裹:首先要对笼统的问题描述进行区分,以便设定问题的界限并能够对其处理加工。在此 建议首先对来访者提问,从他们的角度来看问题是由哪些行为方式和描述构成的。
当您感到焦虑时,您认为自己不是一个好伙伴,您感到无法胜任工作,您怀疑自己的领导水平,您具体的做法(或想法)是什么?当您孩子做那些被医生称为“行为障碍”的事时,具体是什么表现?
然后进一步区分,这些问题行为针对谁,在何时何地表现出来,同样重要的是,对谁,在何时何地不会表现出来。
对谁?您是对两个孩子还是只对儿子或只对女儿容易发怒?何地?您是在家里还是在单位容易脾气暴躁?何时?您是早上爱发火还是晚上爱发火?
对问题的描述进行提问。将细节搞清楚。
谁是第一个把它称为问题的人?为什么?他是如何解释这个问题的?您认为,您妻子的哪些行为方式最使您的女儿感到不安?达到百分之多少的好转时,您会说我们的谈话是成功的?
对围绕问题的舞蹈提问:在对问题行为及容易出现问题的背景加以区分之后,要对问题产生和维持问题行为的互动循环进行探索。首先从一方开始,同时明确每个参与者在循环当中是同等的实施者和承受者。此外,这里还涉及差异。
首先是对一个行为的反应强度:谁的反应强烈,谁根本没反应?如果母亲这么容易发怒,家中谁会对此反应最强烈?其他人会有什么反应?如果您早上11点不起床,您妈妈会有何表现?她会理解,担忧还是生气?您爸爸如何反应?
在确切的描述其他人的反应后,回到循环的另一方,即问题的承担者对于其他人反应做出的反应:如果您早上11点起床,您母亲会为此对您发脾气还是感到担心?如果她决定对此不管不问,您会怎么做?您父亲会怎么对待?
所有参与者都是循环圈的一部分,他们的行为后果在其回答中明确地体现出来。
对于问题的解释进行提问。参与者对问题的解释可以拓宽或限制可能的解决办法的空间。信息来源于,谁对于问题有何解释?每个人观点有何不同?以及这些解释反过来有哪些行为后果?
一个被描述有“偏执幻觉型精神病”的个体,会根据情形运用疾病,当他老板要求他接受一个长途往返的费力的工作时,他会强调自己是精神病患者,当他和妻子孩子相处的日常生活中,他常常会忘记或怀疑他的诊断。
提问问题对于关系的意义。提出关于问题对于系统成员关系的意义或“作用”的假设,可以通过提问将问题的开始和(假设性的)问题的结束与成员对关系改变联系起来。症状可以在系统模式中更多地在家庭生命周期过渡阶段的背景下来看待。这里循环提问会有助于理解与特定的事件联系在一起的变化。
您的孩子们是在上学前还是上学以后相处得更好?您的孙女在家还是不在家的时候,您儿子和儿媳之间的争吵更激烈?如果问题停止,关系会如何变化?
建构可能性和假设性提问:事情可能是怎样的?
建构可能性的提问会激发“可能性的意义”,有助于开拓可能性的空间。
通过提问可以引入循环的有创造力的新的可能性。因为人们无法强迫一个系统尝试新的解决办法,所以这种提问的形式也是一种手段,它通过游戏式的方式提供新的道路,增添新的成分——“假设……”,“如果……”,“那么谁会有何反应?”,并且提问使一个毫无威胁的尝试行为成为可能,并且不会因此引起对变化的恐惧。假设性提问达到的效果很明显(书中语,狂妄的无以复加),一个无人确认的“看似现实的现实(仿佛的现实)”被构想出来。
如果您的儿子决定辍学,以后就永远跟您待在家里,会怎样?
假设您的妻子决定,把过去的所有问题都装在一个大信封里,把口封上,放在抽屉里,你们会比现在相处得更好还是更差?
假设您现在想要故意让您女儿做出症状性行为,您必须怎么做?如果您的妻子想要这样?她必须同样还是有所不同?
您说您的儿子不会照顾自己,假如他在一次航海事故中流落到一个荒岛,他能活下来吗?他会如何做?您认为如何?
如果母亲生病了,要住院一段时间,这会对父亲和孩子之间的关系产生什么影响?
建构可能性的提问也可以针对症状可能的意义做出改释,并同时尝试其他办法。比如,对过去寻找可能性的建构:假如……,会是怎样?
假设性提问的替代方法
治疗师的角色:
假设这个世界上没有治疗师,您会怎么做来解决您的问题?
·假设我们告诉您,您的问题无法解决。您或者您的丈夫对此会有何反应?
未来提问:
·假设五年过去了,哪个孩子会第一个搬走?对谁来说分离的过程最困难?
你们的父母会如何安排他们的生活,如果他们的孩子都离开了家
完全不可能的事件,“存在性提问:
·想象一下,如果您的儿子没有出生,您没有这个儿子,您的关系会怎样?
·如果你不是男孩而是女孩,对于你父亲一定要让你上大学,你也会对他表示抗议吗?以何种方式?或者你们会围绕其他话题?如此一来你和你的母亲之间的关系会有什么不同?
对过去的新看法:
如果您改变您母亲从来没爱过您的想法,并如此来解释这个故事:她爱着我,只是不敢表现出来—这样您会有何改变?
假设您对您的悲惨童年另眼相看,您会强调(甚至有些自豪),您克服了哪些困难,而不是说您的一生是失败的一一这会对您与孩子的交往有何影响?
假设您质疑父亲的诊断,即您是天资高的——这会使您更抑郁还是更轻松?
这一节感触最深的一个点:在系统式提问中,把问题外化,和人分开,问题是在家庭系统中呈现的一位“家庭成员”,“问题”的行为是一种交流信息,在表达情感。因为人们的行为并非由他人实际的想法决定,而是受到人们所认为的他人的想法支配。我们之间的亲密(缠结或融合)或者另类亲密(驱逐)创造了“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