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琦瑶,一个女人的坚强与卑微,希望与抗争,孤寂与爱怨,真情和虚荣,身不由己和旧时代边缘的悲哀。还有男人的软弱和虚伪,不负责任,游荡的灵魂还有不成长的心。
人最怕孤独,又终生与孤独为伴,为了抵挡空虚,跻身热闹群中,却还是找不到归宿,只有一段又一段的破灭。寂静的院子,落寞的月光,“爱丽丝公寓”或是平安里弄安放不下一个女人安稳的心愿,这是为什么?
城市,新与旧,倘若没有与自己决裂的勇气,一辈子也只是傀儡,算不得人的,尤其算不得男人,王琦瑶是遇人不淑,为什么每一个男人都是主动追逐她,渴求她,最后全部抛弃她,无情又无义,在一个女人身上得到温情,回忆与重生,最后只是把女人踩进泥里,自己脚不沾一点灰,一个个可耻又卑微的灵魂。
想得到却又不敢要,偏偏要,为什么明知自己不能驻足,还要打破别人的幻梦?“可再是肺腑之言,也无甚前景可望”,没有承担的爱情,满足的是那个可怜男人无耻的私欲,女人因为孤寂凄苦而妥协,对爱情的梦幻,然后苦果自尝。“相距有四分之一个世纪的,完全错了时辰,错了节拍”。他说“你不能怪我!”王琦瑶回答“我又没有怪你!”他说“你心里怪我,怪我来迟了。”早来又怎样,也不过是发泄完炽热感情后抽身离去,总不过是加剧了女人的衰老,在心上多添一个伤疤罢了。
这样的爱情是时代赋予的悲哀,逃不掉,躲不脱,堕落是输,迎难而上却是输得更惨。女人有多强大,就有多悲哀,有多美好,就有多脆弱,有多宽容,就迎来更多罪恶,只待岁月与男人来摧毁,这就是白玉兰的宿命。
王安忆,忆往昔,自是人生长恨水长流。
上海四十年,一年年的积累,一点点的伤痕,都与那春风无关,与里弄没有牵连,明年,明天叶一样绿,月照样清,水碧花影。大楼顶端的鸽子见怪了肮脏与罪恶,却没有嘴来说。
假如用字来形容文章,那就是,细,柔,淡,哀。
女人,美,极美,美得让人心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