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的心结(5)

舅舅曾是妈妈的骄傲!

舅舅的家在晋北最南端的丘陵地带,气候比平原地区要冷上四五度,只能种植耐高寒的莜麦和土豆,玉米一类农作物没熟透就冻死了。莜麦虽然营养价值高但是产量比较低。舅舅二十七岁就做了村里会计,秋收安顿好以后,为了乡亲们可以吃饱饭,他大胆的带领村民赶几辆马车,拉上满满当当的莜麦到临县换玉米。路上村民们怀里揣一些干粮。一路上他们风餐露宿,到了临县几个汉子土眉土脑邋遢地不像样子。临县村民问明情况,又看到领头的舅舅穿白茬子皮袄,带着破棉帽,棉帽子两个捂耳忽闪忽闪的随着走步上下晃悠,且长相纯朴,满脸笑意,以为好糊弄。他们提出各种不合理的交换条件,舅舅也不着急反驳,满面笑容得等临县村民叽叽喳喳说完后,舅舅才慢条斯理的帮他们算莜麦价钱及玉米的价钱,各合多少钱,换算出互换的斤两。临县人才看清,这个朴实厚道的农民有这一套。等到那些人把玉米搬出来,大秤过磅后。舅舅从腋下拿出算盘,噼里啪啦一顿算计,给他们称莜麦。有的人不相信舅舅,找来识字人用纸笔算或者用算盘算,尽然分豪不差,令他们赞叹不已!

后来很多年舅舅都会带领村民出去换粮食,逐渐和临近几个县的村民成了朋友,随之舅舅铁算盘的名号就出去了。

后来晋北地区乡镇企业开采煤炭,舅舅自然被请去做会计,才有了表弟可以为小煤矿开车的机会。由于家境好,表弟十八岁就有媒人上门提亲,妗妗也经不住媒婆说道,便开始为表弟相亲。表弟十九岁那年经媒人介绍认识小然然的妈妈,那年然然妈妈二十岁。两个人相亲成功后,很快婚礼就提上了日程。第二年也就是九零年表弟媳生了乔叶,隔两年生了乔然。一家人过的红红火火。

一场车祸把这个家推向了苦海,从此这个家再无快乐的日子。

舅舅即使身边有个女儿和女婿照顾,他怎么也走不出痛苦的怪圈,心里挽成死疙瘩无法解开。他在失心疯的日子里以烟为伴有气无力的活着。

熬到第五年舅舅就得了肺气肿,肺心病,不能下地干活了。这时然然才九岁,还在村里上小学。

妗妗自己还在忙乎种地,到了秋季亲戚们帮着收获庄稼,有时候也雇人劳作。

小然然和姐姐经历了爸爸车祸去世,妈妈莫名其妙随姥爷离开后改嫁。两个可怜的孩童,谁知道心里翻江倒海地会痛成什么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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