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五一假期里,我们赶回了老家。远在广州的舅舅一家回来了,耀耀的美姐姐也跟着我们两回来了,于是,带着三个小朋友在乡里到处闲逛,就成了我的日常,我这注定是当孩子王的命啊!
不得不说老天对我们总是格外厚爱,回来的两天一直都很是适宜,广袤的山间田野,也可以让我们肆意遨游,天时地利人和,也难怪小姐姐说幸亏跟我们回来了。
回来第一天,我们去了一直心心念念的摘乌泡子。可是便利的道路,归家的人群,同样的惦念,我们还去的晚,待走到树边,留下的就只有还硬邦邦不红透的小果子了。尝一口,酸涩难忍,完全不是期待中的模样,还是只能赶早再来吧。好不容易翻找到几个被遗漏的小可爱,结果小耀崽在盛装的时候没注意,完全掉到了草里,只能遗憾结束这一单寻索。
正好看到我妈打了一篮野草做鸡食,这不就是我小时候的打猪草嘛,于是,我们一人一把刀,开始割草的工作啦!
正是草长莺飞的生长时节,屋前坪后、地里林间,随处可见绿油油的成片草叶。小朋友们手握镰刀,干劲充足,每割一刀都在那里兴奋大叫——“这里的草很多”“这个草一下子就割下来了”“我一刀割了好几颗”“我真是割草小能手啊”……从来没有经历过的割草体验,是他们兴致勃勃的“帮忙”。果然,劳动是人的本能,孩子从小是喜欢劳动的,他们的好奇心很强,乐于体验和探究。就连割个野草,都能让他们感受到无穷乐趣,观察到草叶的不同,尝试着一手握刀一手拿草的劳动方法……自己尝试,无师自通,大自然是最好的老师,诚不欺我也!
四个人一起干活,一背篓“猪草”很快就打满了,我们就转移阵地去喂鸡啦!
乡下人家,照例是要养几只鸡的,特别是还有成年儿女的人家,那必得备有“乡里土鸡”为迎接。自从过年时节杀了七八上十只鸡以后,今年开春不久,我妈就买来了几十只鸡仔几,为半年后的假期做准备。以前养鸡是四散随意,现在还是把后院围了起来,让这些鸡鸭鹅们在有限的范围内活动着。
因为鸡鸭数量多,所处区域又不够那么宽泛,再加上本身圈围的地方又不是植被茂盛所在,所以光秃秃的喂养区里,随手丢下的每一把野草都能召开一群伸颈昂头的小动物们,“叽叽喳喳”不绝于耳的嘈杂声非但没有闹走扬手的小孩们,反而给他们增添了非凡力量,三个人几把就把篮筐里的野草扔没了,那就继续去割草吧……
喂完草,还要喂鸡食,捡鸡蛋,还要挖土,种黄豆,还要散步去田野,晚上还要放烟花……这一天,要干的事太多啦!
这个假期回家,天气正好,不热不冷,很适合出门走一走,可我妈一直不得闲——早上我还没有起床,她已经出去干活了;我带着崽找到她的时候,她可能已经除了几块地的草了;中午吃完饭,她又开始收拾家务,不一会儿又外出了……我们家有两个菜园子,村里有外出的人家,跟我妈关系好,还托她管理他们家的园子土地,不要荒芜着,所以她就要管顾三个菜园子。
每个菜园子都有不少土地,每一块地都需要用锄头翻转,耕种,松地,除草……我回家的两天里,她给几十块玉米地除了草,挖了新的菜地,种了豆子,搭了瓜棚架……几乎没有停歇。我本来还想劝着他她和我们一起,去爬爬山,到处逛一逛,可她总是说“趁着这几天没下雨,赶快把事做了”。我想着搭把手,也来挖会土,除会草,但这个劳动技能还真不是光有心意就能做好的,做不好的我就只能割点野草当鸡食了。结果就是,劳动节放假回来的我、舅舅一家,真是在度假,我妈这“本地”的“农村人”继续忙忙碌碌,压根不得闲。就这,还是因为我们家没有种田,不需要浸稻谷,整秧田。
我带崽到处闲逛,住在村里的人家几乎都没有人在,见到他们时,不是在地里,就是在田里,没见到几个“闲人”,我突然想到了那句“乡村四月闲人少”,果然就是农村生活的真实写照。
几个孩子都没见过种田,于是我们就重点奔向田野,去看那些“农民伯伯”们是怎么操作的。
有些水田里,已经被抛过秧了,但时间应该不算久远,那些跑撒的秧苗还横斜在水面,没能挺直了身体。但更多的田里,还在等待着被翻耕,被修整,我们几个也就能在路边围观“打田”的详细过程了。
现在都是机器操作,前面是翻打的叶片,中间有柴油机带动,后面就是扶手在掌握,一个人就能完成翻田的事。只是这样的翻打,没能大幅度的犁转茂密的野草,需要重复好几遍才能把田里的野草痕迹覆灭掉,一小块水田就需要来回走上几十上百趟,实在是不容易啊。(后来才知道,这样整出来的水田,是要做秧田的,就是把浸泡发芽的谷种播撒上去,长成苗后再移植到犁过的田里。原谅我不识农务,自以为是科技进步了。)
几次去看田,只见到唯一的一对年轻人——村里我喊“哥哥嫂嫂”的四十多岁的夫妻两在种田,其他的都是五六十、六七十岁的伯伯辈们在劳作。种田的这项手艺活,并没能传承给下一代的年轻人和更年轻一点的后生们,似乎有点后继无力啊。
春耕夏耘,秋收冬藏,每个季节都有需要忙碌的工作,独属于农村特有的成就,能有幸见证,也是我的荣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