轮回的人生

今天在朋友圈看到小A的一条说说:我嫁外省关你什么事啊,凭什么被你骂,要不是看你是长辈的份上,早怼回去了。委屈!我看到后安慰她:那个长辈一定是心疼你才会责骂你,所谓爱之深责之切嘛。

我与小A是青梅竹马,从小一起玩到大。至于她远嫁他乡,我一点都不好奇。因为从小到大,她在原始家庭里都没有得到父母亲的爱护。她更像个多余,像个累赘,在她很小的时候,她就清楚的知道这点,所以她沉默寡言,成为了别人口中内向的孩子。

她的妈妈是个老实勤劳的女人,因为家境贫寒,且有个好吃懒做的哥哥,生活得一直很不容易。好不容易组建家庭,过了一两年幸福的生活。就在她妈妈怀孕有了小A的时候,她爸爸出轨。她妈妈挺着大肚子看到别的女人在自己的床上与自己的男人做爱时,没有出声。只是默默的哭泣忍受着,她想给小A一个完整的家,不想小A一出生就在单亲家庭,跟她自己一样。可是这样的隐忍,没有得到他爸爸的珍惜与悔改。在小A出生时,得知小A是女孩,连看到没看一眼他们母女。月子刚做完,她的亲生爸爸就把他们母女送回了小A外婆家。自己另娶了新欢。回到外婆家的小A母女,受尽左邻右舍的冷嘲热讽,就连她舅舅舅妈都恶语相向。没办法,小A妈妈只有抱着小A与自己的老母,单独过日子。刚出月子,身体还很虚弱的小A妈妈,就这样开始了新生活。每天早出晚归,在田里劳作。老母帮忙带孩子。期间,也有不少好心人,给小A妈妈说媒,可没有一个是正常的人家。要么是四五十岁的单身懒汉,要么就是身体残疾有缺陷的,才二十出头的小A妈妈已不抱任何希望,拒绝了所有说媒者。

马上小A就快一岁了,他们母女的生活虽然艰辛,可是却安宁了不少。有时小A妈妈紧紧地搂着小A,她觉得很对不起小A,在她快学会说话阶段以及以后的生活中,都没有爸爸。她深深的遗憾与自责,发誓在以后的日子里更加努力的对小A好。别的小孩子有的玩具、新衣、零食,她都没有少给过小A。以为这样的日子会一直到小A长大。谁知峰回路转,柳暗花明起来了。没多久,亲戚带来了一个好消息。邻村的一个壮小伙,小A妈妈认识的,老婆难产死了,留下一个3岁大的女儿,现在想重新组建家庭,问小A妈妈愿不愿意与他过日子。那个壮小伙,是小A妈妈从小就认识的,还是小学同学,为人老实也勤劳,最重要的是他们都有相同的需求,为了尚小的孩子,着急组建家庭。很快,亲戚安排他们见面了。很快,他们就一起搭伙过日子了。从此他们一家四口,一起生活,日子过得也很和谐。男主外,女主内,把分崩离析的家又过活起来。小A与大她两岁的姐姐,也相处的融洽。虽然听别的小孩子说过,自己不是新爸爸亲生的,但是在小A有史以来的记忆里,就只有一个爸爸,就是这个在同一个家里生活着的爸爸呀。何况爸爸确实对她也不错,对待他们姐妹从无二样。

可好景不长,爸爸妈妈又有了小妹妹,并且把所有的关爱与呵护都给了这个小妹妹,仿佛在爸爸妈妈眼里,他们姐妹已经足够大,大到不再需要爸爸妈妈了。又好像爸爸妈妈在努力证明他们都很他们爱的结晶。反正她和姐姐就像被打入冷宫一样,成了爸爸妈妈眼中的透明人。小妹妹喜欢吃土豆烧肉,所以不准小A和姐姐尝一口,爸爸妈妈在旁边笑着附和道:“妹妹喜欢吃,就让给妹妹吃,你们是姐姐,要让着妹妹。”小妹妹喜欢姐姐的新衣服,就霸道的要穿去学校。姐姐委屈的跟爸妈哭诉,爸妈看都不看一眼姐姐说道:“她是妹妹,你是姐姐,能让着妹妹就让着妹妹,再说你有那么多衣服,也不是没衣服穿,别跟妹妹争抢了,听话。”尽管那件衣服,妹妹穿上根本就不合适,大了很多,爸爸妈妈看到也不说句公道话。这样的例子有很多,家务就更不用说,洗衣做饭扫地样样都是姐姐们的事,妹妹从来都不做,而且也不会做。放学回家,只能妹妹一个人看电视吃零食,她和姐姐则必须去帮忙干活。比如放牛、插秧、收稻子、做晚饭等等。

这样的日子充斥着小A的整个童年,她很少跟我说她过得不开心,只是经常感慨:“外面的世界是不是不是这样的,别人的家肯定也不是这样的吧。我好羡慕你”等之类的话语。我就安慰她,会好起来的,等到我们长大了,就去外面的世界看看,然后永远不回来了。她笑笑点头。

初中毕业,她就随姐姐外出打工了。而我继续读高中、大学。只是每年过年的时候,才看到她。她变漂亮了,笑容也灿烂了,整个人充满了精气神,焕然一新的感觉。她说:“还是外面好,外面没有烦恼。”我大学毕业那年,听说她结婚了,嫁到外省。家里人都挺惋惜,好好的姑娘,跟人家跑了。在家里介绍什么样的男人没有,非要嫁那么远那么穷的外地。她坚持,她爸妈没有反对。我知道她只是个缺爱的好女孩,只要有个男孩对她好,真心实意的,她会不计一切的跟他走。我没有劝她乖乖听家里的安排好的相亲。只是提醒她照顾好自己,任何时候都要爱自己。如果他爱你,你也爱他,那么请勇敢的坚持。如果只是因为孤独,只是因为累了,我可以给她参考个更靠谱的男人或者一种生活。她笑了笑:“我没有赌气,是真的决定跟这个男人一起过一辈子的,他虽然没有钱,可是却能给我我想要的安全感。我不是个贪心的人,他对我好,我对他好,就可以坚定地过一辈子。我想好了,祝我幸福吧。”

近来陆续听到她的消息,她结婚了,她生了个胖小子。她回娘家住了大半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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