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圭录》第一章 破庙

雨水之日,桃始华。

远处苍翠的山上,偶尔有一两棵含苞待放的桃花,点亮人的眼睛;在朦胧的烟雨中,粉嫩的桃花似在邀请偶然路过此处的人上山一般。李令窈撑着在上一个县城买的油纸伞,四下观望,除了上山去的一条人踩出来的小径,似乎也没有别的道路可选,于是便朝山上走去。

许是如今细雨霏霏,许是这里人本就不多,幽静的山林只听到悠远的鸟鸣和隐隐约约的水流声,李令窈看着脚上本来淡蓝色的绣花鞋,如今已经被泥泞覆盖,分辨不出原来的颜色,皱了皱眉,但心下一想,也是自己要跑出来的,谁也怪不得,于是又一次硬着头皮走了下去。只是这泥泞的鞋让她十分烦躁,于是越走越快,越走越快。

“姑娘小心啊!”话音还未落,只听扑通一声和随之而来的一声尖叫,李令窈掉进了山间小溪里。

春寒未尽,山间的溪水还有些冰凉刺骨,李令窈一个激灵站了起来,还好这小溪清浅,还未到李令窈的膝盖,她扶着溪边的树,走出了小溪,整了整衣裳,朝刚刚提醒自己的人看去,只看他穿着一身小厮的衣服,如今还用衣袖遮蔽着双眼,似是不忍看李令窈的窘态。

“我说,这儿是什么地方?”李令窈开口问道。

那小厮缓缓放下胳膊,一开始眯着眼看了一下,发现李令窈并无大碍,于是松了口气道:“这儿是扶桑山,姑娘怎会独身一人在此?”

扶桑山?李令窈蹲在地上,摊开包裹,正想拿出地图,却发现因为刚刚掉进小溪,地图碰了水,上面的墨已经晕开了,李令窈欲哭无泪地看着湿哒哒,连打都打不开的地图,心里一片凄凉。

“姑娘?”看李令窈表情变化莫测,也不回答自己,那小厮小心翼翼地叫了一声。

李令窈懊恼不已,看着狼狈的自己,李令窈终于再也忍不住大叫了一声,“啊!”

这惊天地,泣鬼神的一声叫喊吓得鸟儿纷纷扑闪翅膀离开,而那小厮也捂住耳朵,差点没坐在地上。李令窈走到小厮面前,一把抓住他的衣服,把他提了起来,说:“我问你,西华县怎么走?”

那小厮吓得屁滚尿流,呆呆地重复着:“西西西西……”

李令窈如怒目金刚,眼看下一秒就要一拳打下来,小厮紧闭着眼睛,但这拳却迟迟没有下来,小厮眯开一点点眼睛,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他激动地瞪大眼睛,用颤抖的声音叫了声:“大人!”

李令窈回头看着抓着自己胳膊的男人,男人头戴玉簪纱冠,一身青色锦衣,腰间环佩叮当,看样子非富即贵,于是她眉毛一挑,道:“你是何人?”

男人微微一笑,道:“不才在下正是这家奴的主子,不知在下的家奴何处冒犯了姑娘?”

李令窈回忆了一下,似乎这个小厮并没有冒犯自己,于是一撇嘴道:“谁敢冒犯我?本姑娘心情不好而已。”

男人一听,眼神不经意间透漏了一些不可思议,但旋即又像是明白了什么,于是又一笑道:“既如此,不知在下可有这个薄面,请姑娘放过他?”

李令窈看着这人,说话斯文有礼,谦恭有度,若是自己不放,倒是有些失礼了,于是轻咳一声,道:“那你可以先放手吗?”

男人看了一眼自己还抓着李令窈胳膊的手,一愣之后哑然失笑,道:“在下失礼了。”

说完,便放开了手,李令窈随即也放开了那个小厮,那小厮一被放下,便一溜烟地躲在了那个男人背后。

“在下失礼,适才不经意听闻姑娘欲往西华县去?”男人拱手道。

李令窈点了点头,又看看手上一是一张白纸的地图,深深叹了口气。

“在下也往西华县去,若姑娘信得过在下,可一同前往,不知姑娘意下如何?”男人看着踌躇的李令窈,说着。李令窈闻言,眼神一亮,似是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于是拼命的点头,只说着:“信得过信得过,我们一起去吧!”

“既如此,我们便到前面那个破庙里,等雨停了再出发可好?”男人指了指层林掩映下的一个古朴建筑,说着。

李令窈看了看天,天上的乌云越集越厚,如今不过午时,却堪比黑夜降临,而且这雨也越下越大,自己又全身都湿透了,还是找个可以避雨的地方,把衣服弄干比较好,于是朝男人点了点头,嗯了一声。

破庙虽破,但却有避雨之檐,那小厮不知从哪儿弄来了干柴火和番薯,升起了火,丢了几个番薯到火堆里,李令窈朝火堆边靠了靠,感觉暖和多了,过了一会儿,那番薯也飘出诱人的香气,这扶桑山上虽不高,但山路崎岖,登临此处还是费了些体力的,再加上刚刚掉进了溪水里,能吃一些热乎的东西,毕竟会好许多,那小厮也是心领神会,用烧火棍捞出一个烤好的番薯,在一旁放凉一点,又剥了番薯上面的皮,才用布包着递给了李令窈,李令窈十二分满意地接过那个番薯,瞬间看那个小厮也顺眼了许多,

“在下长安人氏,鄙姓于,名王宗,字子敖,敢问姑娘芳讳?”此时男人,也就是于王宗突然开口说话了。

李令窈正吃得开心,随口便说:“李…”

只是这李字一出口,她便后悔莫及,眼珠子转了几圈,想着,这天下之大姓李的人多了去了,但开弓没有回头箭,还是硬着头皮说下去吧,只是这人来自长安,而且那小厮叫他大人,说不定是在朝为官的,万一他知道自己的名字怎么办?于是她灵机一动,又接着说道:“李今幼。”

三人吃烤番薯吃得正香,忽听破庙外头传来一阵阵的争执声,李令窈有些好奇,走到破庙门口,只看到远处有两个人,隐约听到其中一个说:“我们说好的,你竟然还记下来,你把那张纸给我!”

“休想!谁知道是不是你二人合谋!”另外一个人猛地推了那人一把,那人似乎有些体弱,一下子就被推倒在地上,李令窈惊了一下,这山上早被雨水淋得泥泞,虽然如今天色昏暗,看不清楚,但倒在地上,自然是成了一个泥人,似她这般洁癖之人,自是看不得如此场景,正欲开口制止,却被于王宗阻止了。

李令窈回头看着拉着自己衣袖的于王宗,皱了皱眉,眼神中带着薄怒,于王宗却是对她温和一笑,大有化戾气为祥和的意味,他说:“李姑娘还是不要干涉,这扶桑山怎么说也是一座山,万一此二人是山贼,姑娘去了岂不白白丢了性命。”

虽然李令窈十分厌恶阻止自己之人,但是这于王宗说的不无道理,出门在外,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李令窈轻轻一笑,他倒也是好心,只是他却不知,这世上能伤她的人,怕是也没几个,然而想到这里,李令窈眼眸突然一沉,似是忆起什么伤心往事一般,甩开于王宗的手,走回了破庙里面。

只是经过了这一出,本来还说说笑笑的破庙里变得沉默异常,小厮看了看自家主子,又看了看李令窈,张张嘴想说些什么,最后还是闭嘴了,毕竟这两个都是自己惹不起的大人物,于是他只好自己在心里默默叹气。

这沉默维持了一刻钟后,破庙外突然又出现了人声,而且那声音越来越近,小厮站起来走到门口朝外看去,只见有四个人赶着一辆运货的马车正朝这破庙走来,小厮想起自己主子说的这些人可能是山贼,于是慌里慌张跑进破庙,说:“大人,外面有四个人……”

话音刚落,那四个人就走了进来,他们摘了头上的箬笠,解下身上的蓑衣,其中一人哈哈一笑,似是没看到李令窈和于王宗,“倒想不到,这春雨也能下得这般大。”

倒是为首的那人朝李令窈和于王宗拱手道:“雨大山路难行,不知二位是否介意吾等在此避雨?”

李令窈闻言打量了那人一眼,此人身材魁梧,面色看起来虽不是善类,但说话却十分得体有礼,看来果然人不可貌相,只是此人衣服和裤子的后面却满是泥泞,这人莫不是刚刚被推倒的那个?想到这里,李令窈又看了看他身后的三人,三人身上也都有泥泞,只是其中一个,脖子上也有少许泥泞,走路的话,应该不至于把泥泞甩到脖子上吧?

“您客气了,这破庙并不是在下和这位姑娘所有,四位尽管留下烤火避雨吧。”于王宗突然开口说话,将李令窈的眼神拉回向他。

为首那人再一拱手,道了声谢谢,便让其他三人都在火堆边坐下。其中一个人从包裹里取出了一些炙烤过的肉,闻起来像是羊腿,然后似乎有些不好意思地朝于王宗一笑,于王宗笑着做了一个请便的手势,他才将羊腿插好,放在火上烤。

不一会儿,整个破庙都飘荡着羊腿的香气,那人又从自己的包裹里取出一个小瓶,将里面的东西撒在羊腿上,更是香味四溢,就连李令窈闻着也忍不住咽了一下口水,于王宗看着李令窈的小动作,忍不住一笑。

“文伯,这只羊腿烤好了,您吃吧。”那人将羊腿递给文伯,也就是刚才那个为首的人,说着。却不想这文伯却推开了,道:“我们如今在此也算是叨扰了,先将这羊腿给公子和姑娘吧。”

文伯朝李令窈一笑,李令窈脸色微红,怕是自己刚刚咽口水被他发现了。

那人犹疑了一下,但看文伯面色微变,又赶紧将羊腿递给了于王宗,于王宗身边的小厮急忙接下,这小厮也是眼馋得紧,比起李令窈是有过之而无不及。那小厮将羊腿放在一张油纸上,又从包裹里拿出一把小刀,将羊腿划成一条条又切成一块块,才呈给于王宗。文伯看这小厮手法竟娴熟,眼神里满是讶异,羊与牛类似,只有顺其经络纹理,才能游刃有余,这小厮对羊的了解犹如庖丁对牛的了解一般,实在是不容小觑。

似是看出文伯的惊异和赞许,于王宗拍了拍自家小厮的肩膀,道:“在下的家奴,去年只身游历国境边界时遇到的,其母为突厥人,所以对宰杀牲畜比较熟练。”

文伯恍然大悟,看向于王宗的眼神中也满是佩服,道:“想不到公子真是少年俊杰啊,如今国境边界战争频繁,公子竟单枪匹马前往又全身而退,公子真真是胆识过人。”

于王宗淡淡一笑,看了看破庙门前屋檐下的马车,道:“不敢,阁下过奖了,在阁下面前,不才也只是班门弄斧罢了。”

文伯也顺着于王宗的眼神看去,嘿嘿一笑,道:“这也都是为了营生,若是家有良田,又怎会过这朝不保夕的日子,家中老小可全靠这官府给的几两银子过活了。”

李令窈一听,原来这老伯竟是官府商队的领队,从中原到西域这一路,环境险恶异常,途中又经突厥领地,不仅要能打,还要能说,真真是头脑和身体都必须要强的人才,才能安然无恙地通过。思及此处,李令窈看这老伯的眼神也是多了几分敬佩。

说话间,那个烤羊腿的人又烤好了一只羊腿,递给了文伯,这次文伯接过了羊腿,许是在外行走惯了,文伯直接提起羊腿就啃了起来,与李令窈所认为的突厥人别无二致。李令窈从小就对这个威胁了大唐许多年的外族十分感兴趣,于是缠着文伯给自己讲他在突厥的事。文伯看着李令窈犹如看到自己的孙女,十分喜爱,于是便滔滔不绝地讲了起来。

直到文伯的肚子咕咕叫了一声,听得入迷的李令窈才缓过神来,她看了看文伯手上的羊腿,竟是只吃了一口,于是惭愧地低下了头,不好意思地说:“文伯,都是我的错,忘记你还没吃东西呢,这羊腿,都凉了吧。”

文伯闻言哈哈一笑,甚是豪爽,他连连摆手说着:“无碍无碍,让孙和再给我热一下就是了。”

说完便把羊腿给了孙和,那个烤羊腿的人。孙和苦笑着接过羊腿,准备重新烤一遍;李令窈一回头刚好看到小厮手上有一个刚剥好的番薯,于是从他手中一把抢了过来,递给文伯,说:“文伯,你先吃个番薯垫垫肚子。”

文伯正要笑着接过,却被孙和抢先了,抢下之后,他才似乎有些尴尬地红了脸,偷瞄了一眼文伯,低头说:“文伯您还是别吃番薯的好。”

李令窈一愣,对当下的状况有些一头雾水,倒是文伯先笑了笑说:“无碍,让我先吃着番薯吧。”

孙和迟疑着将番薯给了文伯,文伯接过后,大大地咬了一口,眉开眼笑地说:“这番薯真是甜啊!”

于王宗的小厮又多烤了几块番薯,孙和也又多烤了些羊腿,六人又边吃边聊了一会儿,倒也是十分开心。文伯向他们介绍了其他两人,那个疑似与文伯有过争执的男子,名叫方平,虽说他也在笑,但总觉得他有些拘谨,双眼不时在文伯和孙和之间徘徊;而另一个人的存在感很弱,名叫余良,像这样一群人在一起,几乎不会有人注意到他身上,李令窈的脑海中忽然想到一句话:“阿窈,最需警惕的便是没有存在感之人,他们往往能出奇制胜。”

他说的话总是没错的,如今自己孤身在外,还是防人之心不可无,于是她仔细地打量了那个毫无存在感的人一会儿,终于发现那人的衣服上有些奇怪的折痕,顿时,李令窈豁然,嘴角一笑,心中暗道:“原来是那个。”

李令窈明白过来后,顺手捏起一块羊肉填到嘴里,嚼了两下,似乎没有刚刚吃的那么香了,看来什么好吃的东西都会吃腻。就在此时,文伯突然站起来,说要去马车上拿点东西,但因为刚刚听故事而坐到文伯身边的李令窈却看到,文伯的脸色似乎有些不太对劲,于是也站起来跟了上去。

果然,李令窈走到马车旁,也是破庙里所有人的视线死角的地方,看到文伯吃下了几颗药丸,再看那个药瓶,似乎有些年头了,李令窈大吃一惊,没想到文伯看起来身体健壮,身上竟也有病?文伯回头看到李令窈也是有些惊讶,他看了看自己手上的药瓶,一笑道:“老毛病了,大夫说这叫烧心。”

李令窈一听又是一惊,烧心,这个病她是听过的,她的奶娘也是得到这个病,这个病倒没什么,只要忌口就好,可是刚刚文伯却把他本不应该吃的番薯给吃了下去,怪不得刚刚孙和阻止他,她应该早些想到的,李令窈心里有些愧疚,说起来文伯吃下那个番薯,都是自己的错,“我不该让你吃那个番薯的……”

文伯听出李令窈心头的自责,于是慈爱地笑了笑,说:“那番薯是我自己要吃的,好几年没吃过番薯,老头我也嘴馋了,你可是帮了老头啊。”

李令窈知道他是安慰自己,感激一笑,文伯又拍了拍李令窈的肩说:“快回去吧,外头冷。”

李令窈点了点头,正要进去,但看文伯没有动静,于是说:“那你呢?”

“老头我去方便一下。”闻言,李令窈脸一红,就准备进去了,但文伯叫住了她说:“姑娘,我的事可别告诉别人,尤其是方平。”

虽不明白,但李令窈还是答应了他,那个方平确实有些古怪。应该说,除了文伯和那个孙和,另外两个人都有些异常。

李令窈回到破庙里面,几人又聊了许久,已经过了些时候,却还不见文伯回来,孙和看上去有些着急,李令窈也有些担心了,文伯只是去方便一下,应该不至于那么久啊。

这时孙和站了起来,说:“姑娘,文伯往哪个方向去的?我去寻一寻他。”

李令窈也站了起来说:“我跟你一起去吧。”

孙和想要阻止,可李令窈却一马当先,先提着裙子,撑着油纸伞走进了雨幕之中,孙和有些无可奈何,只得赶紧跟上,于王宗也跟了上去,他的小厮撑着伞也跟着追了上去。

等于王宗追上时,却发现孙和和李令窈都愣愣地站在原地,于王宗微一皱眉,凑上前,看到的是被杂草遮挡着的文伯的尸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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