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皮亚的水塘是埃塞尔生于斯长于斯的地方,埃塞尔就是这水塘里一条闪闪发光的“金鱼”。劳森抱得“金鱼”归,以求幸福美满。然而最终沉溺水塘。这是毛姆短篇小说《水塘》的故事。他讲述了英国伦敦白人劳森和土著女儿埃塞尔之间令人唏嘘不已的爱情故事。
劳森因肺病的原因来到了阳光充足的萨摩亚小岛。
初到这里,劳森很显然就迷恋上了这里的自由和安逸。他第一次体会了什么是阳光明媚,土地肥沃,物产丰富。有些地方还是原始森林,奇树林立,灌木丛生,既令人感到神秘,又让人心里不安。他骑马穿过树林,陶醉其中,常常流连忘返。
很自然,距离阿皮亚有一英里有一个水塘。那山间那景致更是散发洋溢着热带地区特有的气息:热烈、懒散、自然而清新。仿佛要把人融化掉似的。河水清冽,经过白天阳光的暴晒,水温适中。在这里洗澡,不仅能使身体恢复活力,还能使灵魂得到净化。
在水塘边初遇埃塞尔,劳森就为她淳朴而自然的美所折服,她像河水中或者树林中的小精灵一样。事实也正是这样的山川,这样的土地孕育出了活泼可爱,淳朴自然的埃塞尔。
在接受了埃塞尔的父亲,老布雷瓦德的邀请,去他们家做客之后,劳森心中兴奋的无以名状,他们的生活方式,他们对他的态度,都令他心喜若狂。那一刻,劳森喜欢他们更真实,更自然,更淳朴的接地气的生活。喜欢他们这些淳朴的乡下人,觉得和他们在一起无比的自由。他要排除一切的困难娶埃塞尔为妻。
事实上埃塞尔也非常得意,一个混血女孩儿。能够嫁给一位白人男人,这是多么令人羡慕的一件事情啊。
然后是劳森这个银行经理。事实上也是许多白人女孩着迷的对象,可是劳森的眼里只有埃塞尔。白人朋友说他昏了头,自从他和埃塞尔结婚后,许多的白人朋友日渐和他疏离。
当劳森第一次看见自己的孩子的时候,他的心猛然就像针扎了一下。孩子脱离了他的期望,没有一点儿他做为白人的血统,完完全全的就是一个土著的孩子。看到襁褓中的儿子,劳森想了许多。诸如岛上的学校不接受土著孩子,土著孩子自成一方,彼此说着土著话,他们胆小怯弱,又肆无忌惮。等到长大就业,由于血统缘故,他们的薪水微薄。女孩有可能嫁给白人,而男孩娶白种女人的可能性为零。要么娶一个混血,要么取一个土著姑娘。劳森决意要改变将来儿子要面临的这一切,所以他有了回伦敦的想法。
当他再次回到伦敦,回到同胞之中,他如鱼得水。 觉得在阿皮亚的山里,简直就是被“流放”的生活。然而他很爱他的妻子,希望妻子能和他一样过得很惬意。然而不一样的生活方式,不一样的肤色,不一样的观念。妻子始终是一个另类。
埃塞尔离开了阿皮亚,就像鱼儿离开了水一样。她郁闷痛苦,想念家人,思念故土。最终她带着孩子走了,只留下一行字,“我实在忍受不了了。我回家了。”信里没有歉意,也没有求劳森和她回家。
哪里是她的家呢?伦敦显然不是她的家,这里只是劳森一个人的家。她的家远在萨摩耶岛的阿皮亚。
劳森经过激烈的思想斗争,对妻儿的爱和思念,占了上风。他决然的放弃了工作,放弃了前程,变卖家产回到了阿皮亚,回到了埃塞尔身边。
然而劳森做为一个白人的优越感使他心底始终看不起土著和混血,而土著和混血人认为,劳森已和他们没有什么区别,再次回到阿皮亚的劳森,现在甚至还不如他们。
劳森丧失了自我。他爱的痛苦,爱的卑微,经常酗酒而麻醉自己。他终于失去了埃塞尔的爱,以至于埃塞尔最后也鄙视他,说他像癞皮狗一样。就象舒婷的那首诗“缘来不拒,缘散不留,爱的如果没有了自我,也就没有了爱。”
劳森不知道自己到底错在哪儿?他不顾一切追求的幸福和爱情,竟是如此的不堪。情起之于水塘,而终结于水塘,劳森最后勇敢的死去,却又获得了人们的赞许。
纵观这一场悲剧的爱情,到底是谁的错?劳森 没有错,埃塞尔也没有错,爱情也没有错。说到底,错的是由来已久的种族歧视。错的是根深蒂固的不同的观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