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生打扫时,吴童姝更是坦坦荡荡,之前阴阳怪气的女生也算识趣 。
这次她们口紧得很,生怕被拉来一起劳动。
吴童姝扫从后门扫到前门时,周绩一脚差点踩在她刚挥起的扫帚上。他怀里抱着一把伞,灵敏的一个跳脚,像保护袋鼠的袋鼠妈妈,一个躲避式跳跃,又高又远。
本来吴童姝还掂量着他都开口帮过她一次,应该也不介意动手帮她吧。
当她手里紧抓着扫帚,眼睛却目送周绩匆匆跑下楼后,她知道是自己高估自己的魅力了。
同学陆续来到教室,吴童姝也动作麻利地完成了这场挠心的大扫除。
吴童姝的独角戏,台下一群看热闹却不热心的观众。勉强出现过一句台词的疑似男主角,中途跑路,都没能留下一场像样的对手戏。
吴童姝坐到座位上,手边是没用完的纸巾。完整的一小袋纸巾,她用完后,还有好几张。本来想默不作声还回去,后来又怕对方觉得计较,就把剩下的直接扔到课桌里。
吴童姝发誓自己看书很专注,一本闲书。但到了其他年级返校的高峰期,开着窗户听校园广播里传来的各种通知,实在也很闹心。
她干脆收起书,支楞着脑袋,抻着脖子,欣赏操场上的熙熙攘攘。
周绩未免太显眼,他撑着的那把遮阳伞也很扎眼。
吴童姝看不真切,偏偏好奇心泛滥,只能眯着眼睛换着角度,极力看清那把伞下时不时迈出的长腿。
她再怎么愚钝,也能猜到周绩之前猛虎下山似的冲下楼,是去接这位大长腿。
放眼整个操场,除了学生签到处有几把大伞撑着,全校都没人撑伞。周绩着急忙慌给人家献殷勤,遮阳伞一路护送,看来对方不是矫情鬼就是吸血鬼。
不过那关我什么事?
她收回视线,重新打开之前看不进去的书。吴童姝眼睛死盯着目录,浑然不知,心里在倒计时,一秒一秒踩的点很准。
她有预感周绩接的女同学也是这个班的新同学,或许她们还会成为前后排。
吴童姝直觉自己的思路越来越偏,怎么老扯上这个才见了不超过一小时的人啊。再说,看这两位同撑一把伞的交情,少说也是郎有情妾有意,说不定早就是在一起了。
不过,在不在一起,又关她什么事。
吴童姝轻易被人牵着鼻子走,突然觉得没劲。
都是些过路人,人家不过多和你说句话,问了个路,你就当人家和你搭讪,你是有多空虚缺爱啊。
吴童姝认定自己只是一时失误,都怪班主任交派的任务。
不,都怪周绩自作主张出口相救。但现在看起来,这人表面上是为她说话,谁知道他心里的小算盘,或许本就是多管闲事,爱在女生面前出风头。
最终兜兜转转,还是怪罪在自己头上。感谢归感谢,怎么能随便动「交个朋友」的心。
她最好的朋友只有一个,也只能有那一个。就算那个朋友在有更好的选择时,决定暂时放弃她,她也无法产生一丝怪罪。
吴童姝把这种无论如何不忍怪罪对方的情感视为友情,那这种对周绩突然的关注又算什么?是敲响友谊之门的信号,还是丧钟?她不想知道,也来不及思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