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话说道:孙明昭给革命军讲明战争的意义,王断红和陈博术说了共产党参与营救的事,陈博术便让戴笠部署抓捕行动,日军再次进军湘北,薛岳和白复成做出一份天炉战法的计划,诱敌深入,进行决战。
无色的天空中飘着几个热气球,热气球缓慢移动,一朵朵黑白色的烟花突然在天空绽放,火星扑遍整片天空,无数报纸在天空胡乱翻腾,四面格外寂静,没有一丝声音,一只只攥着日本旗帜的手高举在半空中来回摇晃着,一阵阵此起彼伏的欢呼声逐渐清晰。
“日本…”
一个个穿着西装或和服的日本人在街上蹦蹦跳跳,手中高举着日本旗帜,撅着嘴巴高声欢呼着,几个孩子高举着双臂哈哈大笑着,几个日本兵彩色的身影形成重影划过街道,双手猛地一抬,一下揪住一个香港人的头发朝远处拖去。
一张巨大的横幅下方插着两个木棍,伴随哗啦一声,几个穿着西装的日本人握住木棍一下将横幅展开,四面木制建筑下站着一个个日本人脸上带着笑仰头望着上方,只见横幅随风起着涟漪,上面用日文写着“庆祝香岛占领”。
无数只手攥着日本旗帜在空中来回摇晃着,伴随着此起彼伏的欢呼声与日本孩童的大笑,一道道铁柱极速划过,只见一个个鼻青脸肿的香港人和英国人双手抱着膝盖缩在角落中,一只手将铁门猛地一拉,无数日本兵冲进牢房,用日语嘶喊着什么拽着香港人的胳膊拖向远方,缩在一旁的英国人手中握着面包,脸上带着窃笑的表情。
哗啦一声,画面逐渐恢复彩色,只见密密麻麻的五颜六色的彩带在庆祝占领香岛的横幅四面飞舞,飘散,几个香港人手脚带着铁链站在岸边,一个英国人手中搬着麻袋朝他肩上扔着,一个日本军官嘴中叼着雪茄望着前方,一个香港人踉踉跄跄朝前走着,双腿打颤一下跌倒在地,日本军官猛地拔出腰间的手枪,胳膊高抬手中的枪被刺眼的光线模糊成黑影,震耳欲聋的枪声形成阵阵回音。
站在横幅前穿着西装的日本人双手来回抬着又落下,呜呜叫着,一张张日本孩童大笑的脸庞摇摇晃晃划过,在日本人阵阵齐声的万岁里,稚嫩的童声逐渐从起起落落的笑声变成整齐的叫喊,汇成一句话。
“杀光中国人!”
白色的热气球在灰蓝的天空中缓慢移动,烟花那几抹红色的余烬从空中散落,浓重的黑云不断变幻着形态,几抹青光在云层中若隐若现…
一个日本军官的背影大步走进房间中,垂在腿侧的手紧紧攥着一张纸,阿南惟几站在战场模型前,手中攥着一根棍子,不时将棍子朝前一拱,将几个青天白日旗模型推倒。
日本军官缓步走到阿南惟几身边,侧目看向他,眼神有些复杂,轻声叫了声“长官”,阿南惟几眼珠一偏,侧头看向身边的军官,军官深吸一口气,抬眼一看他,眼神有些复杂低声说道。
“长官,我军已经朝汨罗江一线推进,正在准备渡江行动…”
阿南惟几微微一点头,扭回头看向下方的战场模型,缓缓蹲下身,用木棍小心翼翼将日本国旗模型朝前方一推,眼珠左右动着,军官神情有些复杂,犹豫一阵开口说道。
“长官,香港已经被我军占领了…并更名香岛…换了新的港督…”
阿南惟几眼睛逐渐睁大了,木棍“啪”得一声滚落进战场模型中,将几个日本旗帜模型撞翻,阿南惟几缓缓站起身转头看向那个军官,嘴角动了动,眼睛一眯,低声说道。
“香港占领的消息,都知道了吗?”
军官眼神复杂微微点了点头,应了声“是”,嘴角动了动,开口说道。
“国内也知道了,不久前就举办了一次庆祝香岛占领庆典,国民都挺热情的。”
阿南惟几紧皱着眉头,眯着眼睛盯着身边的军官,垂在腿侧的手微微一抖,墙壁上天皇的相框反射着白光,军官低下头,小声说道。
“长官…总司令那…也知道了…我们这次出击本就是打着牵制中国军协助二十三军占领香港的旗帜…现在香港已经占领…我们没有理由再打了…”
阿南惟几猛地抬起手打断军官讲话,眼周猩红,血丝布满眼白,脸上的肉不断抽搐,深吸一口气,张大嘴巴历声喝道。
“攻占长沙是重中之重,非我一时感情用事也!”
几抹唾沫星在半空横飞,几个日本军官缓步走到门口愣愣地看着房间里,天花板悬挂的吊灯下吊坠互相碰撞,发出清脆的声音,日本军官紧闭着眼睛,浑身发着抖,阿南惟几一下将胳膊抬向半空,面目狰狞,历声喝道。
“都当我是为一己之私吗!我告诉你们!攻占长沙就是对蒋中正政权无声的威胁,让中国人明白不管是重庆的蒋中正,还是陕西的毛润之都靠不住,只有让我们日本人杀干净那些劣等的人,重新繁殖新国民才是真正的出路!而且…而且还可以把那些中国军准备出云南的军队牵制在北方…告诉他们,我们日本人!有的是力气和他们打!还有!一旦攻占长沙,那个于先词就是天神下凡!也挽救不了他的第六战区也将被我们统领!”
日本军官低头连声应着“是”,缓缓睁开眼睛,只见眼前的阿南惟几脸庞颠倒,摇摇晃晃,身后刺眼的光球将他的脸庞模糊成一片漆黑,他犹豫一阵,开口说道。
“可是,长官…坂本司令那怎么交代?不予回应吗?”
阿南惟几的脚步在地上缓缓移动着,日本军官眼珠微微移动,刺眼的光球闪烁着,天花板的吊坠互相碰撞,日本军官孤身站在房间中,有些诧异地环顾四周,身体形成重影左右旋转,阿南惟几的说话声从四面八方涌来。
“向司令拍份电报申请攻打长沙,但,不管他回不回,同不同意,都要继续进攻,不得贻误战机。”
几架电台冒着红绿色的光球摇摇晃晃划过,红绿色的光球变成一道道断了的线,滴滴嘟嘟的声音不绝于耳,一只手搭在桌上,白复成手中握着一张纸,垂目默默看着。
薛岳站在一旁,双手叉着腰眼神有些复杂地望着前方,眼珠微微动着,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他一抿嘴,侧头看向白复成,开口说道。
“白参谋,香港若已沦陷,阿南惟几是否有停止进攻之忧虑?”
白复成眼珠微微动了动,深吸一口气,沉默一阵,将手中的纸放在桌上,侧头看向薛岳,开口说道。
#白复成(中年) 先前几场仗打下来而看,日军格外心急,多次发起不记伤亡的冲锋,好像要急于达成什么目的一样,我想,这次阿南惟几是假借牵制,实为攻打长沙,但是其司令,上级均不知情,没想到英国人那么不堪一击,所以,我认为,阿南惟几半途缩回的概率不大。
薛岳侧目默默望着白复成,眼珠微微动着,白复成深吸一口气,将手背在身后,缓步朝前走去,默默看着墙壁上的地图,边走边说道。
#白复成(中年) 战争,是看一个指挥官性格最好的镜子,再结合我们战前对第二次湘北战役大捷的宣传,阿南惟几的心早已与常人无疑,方寸大乱。
薛岳微微一点头,缓步走到白复成身边,二人一同望着墙上的地图,一阵阵风不时将墙壁上的地图泛起涟漪,一只手徐徐靠近门板,手指一屈轻轻一敲。
薛岳和白复成纷纷侧头看向身后,墙壁上一排白窗帘在风中起舞,只见一个军官站在门口,面色平静,抬起手一敬礼开口说道。
“报告!日军已至汨罗江边,据观测,正在搬运架桥物品!蓄势待发,要渡江了!”
几队日本兵在荒原中奔跑,一层层脚步踏过地上的泥沼,身上背着一个个绿色的布包,头顶刺眼的白日将一张张极速掠过的脸庞变得一片漆黑,一个日本军官皱着眉站在奔跑的队伍中,一道道人影形成重影划过他身边。
白复成和薛岳缓缓扭回头,二人相视一笑,双手抱着胸口望着面前的地图,滴滴嘟嘟的声音不绝于耳,二人抿着嘴,又互相一看,纷纷咧开嘴轻声笑了起来。
风声呼啸,江水起着涟漪,波涛汹涌的江面不时卷起一层层浪拍打在岸上,一个个国军士兵手中端着机枪趴在战壕中,眼神透着锐利,脸颊前枯黄的草丝不时随风一晃。
“汨罗江…”
江水哗哗作响,汹涌的水花几乎成了漩涡,白色的雾蒙蒙中,几缕火星闪过,伴随着雷鸣般的轰隆声,几层尘埃瞬间从国军士兵身边炸起。
层层叠叠的人影在雾气中显现摇摇晃晃奔跑,一个国军军官一甩头,几层灰土从军帽抖落,侧头看向身边的士兵,大喊一声。
“给我打!”
一杆杆枪管瞬间喷出层层白烟,无数国军士兵一拔腰间的手榴弹,朝远处扔去,一层层水花在江面接连炸起,白雾中一个个晃动的身影接连倒在地上,一个日本军官站在雾气中,身边不时划过一个个抱着木板的日本兵,他嘴角抽搐,猛地抬起手一挥,一架架炮口瞬间喷出层层火星。
一层层尘埃在国军阵地炸起,几个国军士兵被掀翻在地,国军军官抬起手捂着自己的头,灰头土脸的侧头看向身后,大喊道。
“别浪费子弹和自己的生命,趴下!趴下!”
一层层火光不断从阵地炸起,一个个日本兵双手端着枪冲进江水中,国军军官捂着头,抬眼看向前方,只见一个个日本兵在江面踉踉跄跄奔跑,不时有人跌倒在江水中,国军军官咧开嘴笑了出来,深吸一口气大喝一声。
一瞬间,密密麻麻的枪声此起彼伏炸响,无数日本兵接连倒在江水中,一杆杆枪管不断喷出层层白烟,日本军官愣愣地看着前方,身边的雾气徐徐朝后移动着,一个个日本兵接连划过他身侧。
一排国军士兵一下将腰间的手榴弹拔出,将引线一拔,一挺身子将手榴弹扔向远方,一个个手榴弹穿过白雾,一层层水花接连从江面炸起,无数日本兵瞬间掀翻在江水中。
雾气中冲出无数骑在马匹上的日本兵,马嘶吼着,驮着日本兵朝江水中奔去,几个国军士兵一下站起身,张大嘴巴怒吼着,手中端着机枪朝前方扫射着,一个个马蹄踏起层层浪花,马的咆哮不绝于耳,一个个日本兵从马上跌落,国军士兵身后不断炸起层层火光,他们脸上满是血污,端在胸前的枪管不断喷着层层白烟。
马蹄踏在岸上,国军士兵手中抱着炮弹放进迫击炮中,伴随一架架迫击炮冒出白烟,一层火光瞬间从四面八方炸起,马一翘前腿,仰头长鸣,鬃毛在半空四散,瞬间连人带马倒在地上。
一队队日本兵浑身湿漉漉连滚带爬奔向岸边,双手端着长枪朝远处奔去,远处的枯草丛中的暗堡中瞬间喷出层层火星,枪声连绵不绝,一个个日本兵接连倒在尘烟中。
白复成站在房间中,双手叉着腰望着墙壁上的地图,脸上带着笑意,侧目望向站在身边的薛岳,抬起手指向地图一处位置,开口说道。
#白复成(中年) 他们就是过了江也不好过,我们在汨罗江以南的多处地方设立了暗堡和隐藏关卡,可对过江的日军部队进行全面伏击,让他们走一路,死一路。
薛岳面色平静,双手抱着胸口侧头一看他,深吸一口气,一歪头眉毛一挑转身朝远处走去,白复成眼神透着锐利,手指在地图上移动着,咧开嘴笑了出来,露出两排牙齿。
一队队日本兵手中端着枪在两面都是坡的中央道路上奔跑,坡上满是高大的枯草丛,荒原中一个国军士兵头顶的钢盔上盘绕着白色的花环,一下从草丛中站起身,将军号放进嘴中,一阵阵高昂的冲锋号声传来,一队队日本兵瞪大眼睛,不可思议地左右张望,军官大声喊着。
“快跑,不要与他们纠缠!”
只听得四面八方传来阵阵咆哮,无数国军士兵端着枪从四面的坡上涌下来,阵阵枪声此起彼伏,一个个日本兵没来得及还击便接连倒在地上,无数手榴弹划过天际,火光在奔跑的日军部队中四起,卡车起了火焰,发出震耳欲聋的爆炸声,翻倒在地上,一个个日本兵在卡车的火焰四面逃窜。
一幕幕青天白日满地红旗在灰蓝色的天空摇摇晃晃前进,国军士兵们站在坡上,端着长枪大声欢呼着,一张张脸庞满是血污。
一抹白光划过天皇相框,阿南惟几的双脚站在战场模型前,杵在地上的木棍在地面上缓缓移动,一个日本军官大步走到阿南惟几身边,侧头看向阿南惟几,开口说道。
“长官,前线战报,我军已陆续过江…但损失惨重,横田大队过江时被中国军队暗藏的地堡扫射…四十师团辎重部队四十联队在新墙镇被中国军队伏击,森川靖宇联队长牺牲了…骑兵第三联队也被偷袭了,多匹战马折损…”
阿南惟几眼神阴狠,直勾勾瞪着下方,握着木棍的手爆出青筋,微微发着抖,啪得一声木棍应声而断,掉落在地上,阿南惟几深吸一口气,开口说道。
“我不要这些伤亡统计,我要听见攻占长沙的消息,叫各师团全速朝长沙冲刺!”
身边的军官深吸一口气,微微一点头应了声“是”,刚转身要走,又折返回来,申请复杂地望着阿南惟几,一抿嘴,小心翼翼地说道。
“长官,您那份申请攻打长沙的电报,坂本司令未回…您要不要再请示他一下?”
阿南惟几没有看那个军官,只是垂目直勾勾瞪着地上的战场模型,眼神里满是怪异,他颤颤巍巍吸了口气,低声说道。
“不请示,再给大本营和总司令拍份请罪报告过去…就说我为了帝国的大业独断专行了,但是绝不负坂本司令期待,拿下长沙献给天皇,务必放心。”
军官眼神有些复杂,抬眼一看阿南惟几,只是一点头又应了声“是”,便转身而去,阿南惟几一眨眼睛,大口喘着气,垂在腿侧戴着白手套的手不断发着抖。
白复成和薛岳站在地图前,一阵电话铃声传来,白复成侧头一看,大步朝一旁走去,一只手抓起柜子上的电话靠在耳边,白复成眼珠左右动着,窗帘随风起着涟漪,白复成的声音传来。
#白复成(中年) 好,我知道了,请保持电话不中断。
说罢,白复成将电话轻轻放在柜子上,转身大步朝薛岳走去,薛岳双手抱着胸口侧目默默望着他,问道。
“有最新进展了?”
白复成一点头应了声“是”,面色平静地说道。
#白复成(中年) 日军的三个师团已经全部度过汨罗江,正朝长沙冲过去,他们问要不要进行一次拦截战。
薛岳眼珠左右动着,深吸一口气,眼睛一眯,摇了摇头,抬起手握住白复成的肩膀,开口说道。
“没必要了,日军已经上钩,再造伤亡搓出的饵料效果一样,通知三十七军,九十九军分别向东西两侧山地转移吧,把汨罗江和捞刀河之间的路让出来,请小鬼子入瓮。”
白复成一点头,应了声“是”,脸上露出一丝微笑转身朝远处走去,抓起桌上的电话靠在耳边,开口说道。
#白复成(中年) 让路,朝东西两侧山地转移吧。
说罢,白复成将手中的电话扣了回去,他微微弓着身,双手扶着电话,眼中透着锐利,侧头看向身后,脸上带着微笑,开口说道。
#白复成(中年) 先前冈村宁次便是走到捞刀河一带撤退,没有深入,这阿南惟几方寸大乱,已然是瓮中之鳖,包围圈一成,日军骑虎难下。
薛岳眼神透着锐利,眼珠微微动了动,搭在桌上的手逐渐屈起攥成拳头,嘴角上扬冷哼一声,深吸一口气,开口说道。
“陪我去趟岳麓山,我观察过此地,可将李玉堂第十军的炮兵第一团以及咱们战区所有炮兵部队阵地安置于此,可炮击全城。”
说罢,薛岳的拳头猛地砸向桌面,震耳欲聋的声音在房间中形成阵阵回音,转身大步走出房间,背影逐渐隐入黑暗的长廊。
几辆绿色的卡车停在三栋连在一块的拱门前,拱门上的牌匾写着“中华民国维新政府”,日本旗帜在巨大的拱门四角随风起着涟漪,天边黑云密布,少见白色光线透出,门前的石狮一侧不时划过几个日本军官的身影。
“南京…”
汪精卫巨大的画像立在墙角,上面堆着几缕破布,一双带着白手套的手猛地将大门推开,一个披着军大衣的日本军官站在房间中,一束白光照耀在头顶,他缓缓侧过头看向身后,眼珠微微动着。
一个日本军官双手捧着一张白纸,低着头迈着碎步朝前走着,一双脚步逐渐停下,一只手缓缓伸向那个日本军官手中的白纸,日本军官微微抬头抬眼看向前方,低声说道。
“坂本司令,阿南惟几再次发电报,写了一份认罪书,说自己独断专行是为了我们国家的大业,再次阐明自己要占领长沙当做新年礼物的决心。”
坂本面色格外平静,双手握着纸,垂目默默看着,日本军官快走几步,侧目看向坂本,神情复杂地说道。
“司令,依我看,阿南惟几此次完全是胡来,据湘北目前的局势以及他自己的汇报而看,每个人只有一百二十发步枪子弹,现在弹药基本用完了,可长沙连夜雪雨,水田,沼泽都需运输队铺路,不仅工兵要被累死,还要无时无刻不遭受中国人的伏击,弹药能运去哪?后勤补给压根跟不上去。”
坂本将手中的纸一折,深吸一口气默默看向前方,眉头紧皱,日本军官大步走到坂本面前,有些急躁地说道。
“司令,依我看!这完完全全是自暴自弃的作战!”
坂本眼珠一动默默望着他,将手中折成纸条的纸递向他面前,冷声说道。
“把这个收好了。”
日本军官愣了一下,垂目一看应了声“是”,连忙抬起手接过坂本手中的纸条,双手捧在胸口抬眼默默望着他,坂本深吸一口气,双手叉着腰,转身朝一旁走去,身上的军大衣随风一晃,开口说道。
“已经劝不回来了,我也不信他薛岳这能打烂我们三个师团,湘北第二次战役和我们打得那么臭,若不是第六战区相助,薛岳就完了,此人水平只怕是浪得虚名,反正阿南惟几自己也认了自己的独断专行,占领长沙,军功是中国派遣军的,败了,他一个人担着去,打吧,对我们没坏处。”
日本军官侧目望着坂本站在窗边的背影,一点头应了声“是”,坂本双手叉着腰默默望着窗外,身后发出咔啦一声,他一皱眉侧头看向身后,只见墙壁上天皇的相框一歪。
日本军官瞪大眼睛,一下将手中的纸条抛向半空,身影形成重影朝远处奔去,双膝一屈膝盖跪在地上,双手朝前伸去,膝盖在地上滑行,天皇相框一下掉落在地上,发出啪嚓一声,玻璃碎片四溅。
日本军官跪在破碎的日本天皇相框前,垂目愣愣地看着,纸条在半空翻腾着,逐渐舒展开来,哗啦作响摇摇晃晃落在地上,坂本侧头神情复杂地看着,风声簌簌,身边起伏的白窗帘不时模糊着他的侧脸。
两扇敞开的大门中陆陆续续走出几个国军军官,门口两侧竖着党旗和国旗,乱哄哄的交谈声不绝于耳,几个军官站在窗边仰头哈哈笑着,双手在半空拍着,于先词身上披着军袍和陈博术跟在几个军官身后走出,于先词面色平静,默默望着前方,陈博术脸上带着微笑望着前方,开口说道。
#陈博术(中年) 委员长刚刚说得听见没有,形势真是一片大好啊,英国人签了军事同盟,同意我们的远征军入缅作战,保卫滇缅公路,美国又发表邀请,让我们中国的代表共同前往华盛顿拟订联合国宣言,我们英美中苏正式结为盟国。
于先词侧目看了他一眼,露出一抹笑意,微微一点头,陈博术身上的长衫随风起伏,垂在腿侧的手攥着拳头,笑着说道。
#陈博术(中年) 熬出头了,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这意味着,我们将与二十五个国家共同抵抗法西斯国家,此后,再也不用担心有哪个国家背地卖我们,做龌龊事。
于先词默默望着前方,笑着点了点头,王断红和几个军官站在一起,几人脸上带着微笑说着什么,王断红抬眼望着他们,一阵阵风拂过她垂落在脖子的发丝,开口说道。
##王断红(青年) 我们那,天气热,山多,虫子更多,千奇百怪,叫不上名,小的时候,我总是喜欢抓虫子在扔在院子里,等到来年,总是在院子里那棵大银杏树上安家,要是不注意,总是会掉头上呢。
几个军官望着她,纷纷笑了起来,说道“王小姐小时候胆子就大嘛”,王断红仰头哈哈大笑着,笑眯了眼睛,于先词脸上带着微笑,默默望着前方,一阵阵风拂过他的发丝,仿佛熙熙攘攘的声音都消失了,只剩下她清亮的笑声。
王断红仰头大笑着,齐脖短发随风起伏,身边的军官饶有兴致,不断问着“还有呢”,于先词眼神柔和望着前方,脚步已然停下,王断红清亮的笑声依然在耳畔回荡,陈博术朝前走着,缓缓侧头看向身后,眼珠微微动了动,无奈一笑,一挑眉扭头远去,王断红开口说着。
##王断红(青年) 在我印象里,好像那每个人都很奇怪,说不上的奇怪,印象里最深的,就是酒馆一个姓孙的老板,见过各种各样的客人,就像一个石头,只是注目一切,她是我前所未见过的明媚,能感受到她身上有一种令人向往的力量。
于先词低头一笑,迈开步朝前走去,王断红侧脸被金灿灿的光芒照耀着,微笑着望着那几个军官,一只手缓缓抬向半空,手指泛着微光在半空微微一动,猛地落下,在王断红肩上一拍。
王断红眼神一愣,侧头看向身后,只见身后几个军官聚在一起攀谈着什么,白色的窗帘随风起起落落,金灿灿的光线照耀在王断红的侧脸,她眼珠动了动,刚扭回头,只见于先词从她侧脸探出头,笑盈盈地望着她。
一阵阵风拂过王断红的发丝,一阵阵风将于先词头顶的发丝吹得微微发颤,于先词直起身,站在她身边,笑着说道。
#于先词(中年) 委员长让王董事给你们讲讲在她的家乡作战需要注意什么,怎么样,你们听了王董事说得,是否受益匪浅了?
几个军官神色严肃起来,纷纷一点头应了声“是”,王断红侧目望着他,眼珠微微动着,几个军官纷纷抬起手一敬礼,转身而去,于先词眼珠随着他们离去的身影微微移动着,摇了摇头轻笑一声,喃喃道。
#于先词(中年) 瞧瞧这帮家伙…
王断红侧脸被金灿灿的光芒照耀着,眼珠变成浅褐色,侧目默默望着他,嘴唇微张欲言又止,嘴唇微微一抿,于先词身上深绿的军袍随风起伏,默默望着前方,抬起手一抹脸,一清嗓子轻声说道。
#于先词(中年) 如果每天都像今天就好了,每天都有特大的好消息传来,瞧瞧他们,多久没那么笑过了。
一个个军官仰头大笑的脸庞被几缕白光模糊着,摇摇晃晃划过,王断红眼珠动了动,微微一笑,开口说道。
##王断红(青年) 走到今天不容易,没有长时间波涛汹涌,风平浪静也显得没那么惊喜了。
于先词一点头轻笑一下,“嗯”得一声,眉毛微微一挑,开口说道。
#于先词(中年) 是啊,我们走了那么多路,每一步都流尽鲜血,总算是守得云开见月明了,我们两个人也是替未到的他们见证了。
王断红露出一丝微笑,默默望着前方,于先词眼珠微微动了动,侧目看向一旁,长廊中白灿灿的光线里,王断红模糊的身影站在窗帘旁抬起手来回挥着,于先词深吸一口气,眼珠一动,看向前方,气息有些沉重,嘴唇微张,王断红模糊的身影在窗帘前来回转着圈。
王断红侧目看向一旁,于先词模糊的身影站在白光中来回踱着步,不时驻足看向一旁,脸庞的五官只是模糊的重影,王断红眼珠微微动了动,白灿灿的光线照耀在她侧脸上,于先词模糊的身影站在窗边,军袍随风起伏,身侧的白色窗帘不时遮蔽他的身影,她嘴角上扬,露出一丝微笑,将眼珠转了回去看向前方。
于先词抬起手一抹脸,侧头看向站在身边仰着头看向上方的王断红,抬起手一抓后脑勺轻笑一声,嘴唇微张,刚想说些什么,一个军官的脸庞徐徐从于先词身旁探出。
军官握着一张纸伸向于先词面前,开口说道。
“长官,薛岳从湖南发来电报。”
王断红眼珠微微一动,凑到于先词身边,侧头看向军官手中的纸,于先词抬起手接过纸,将手中的纸微微偏移到王断红的面前,一同垂目看着,王断红眉头微皱开口说道。
##王断红(青年) 日军在太平洋战场节节胜利,赶上我们要参与联合国宣言,整场第三次湘北战役已经成为世界的焦点,我们不能失败。
于先词垂目看着纸上的几行字,微微一点头,深吸一口气,开口说道。
#于先词(中年) 目前看他们汇报上来的作战计划没有问题,让日军先在长沙打一阵,不能让日军察觉到有外围部队,等严重损耗,再一举歼灭。
于先词的手形成重影,将上面的纸掀开合在最下面,二人垂目默默望着第二张纸,王断红眼珠左右动着,眼睛逐渐睁大了,嘴唇微动小声念道。
##王断红(青年) 决死…电…
于先词愣了一下,抬眼看向前方,黑白色的松针之间夹在着几缕绒毛般的雪,风声簌簌,松枝微颤,绒雪抖落在地,一只手在半空徐徐前移,手指微微动着,轻拂过松树干,一双黑白色的军靴缓缓踏着土地朝前走着,一阵阵乌鸦的啼鸣传来。
“薛岳…谕委员长蒋,第六战总区司令兄弟于。”
王断红和于先词泛红的双目摇摇晃晃划过,薛岳和白复成以及几个军官黑白色的背影在岳麓山缓缓前进,一阵阵乌鸦的啼鸣此起彼伏,落叶在众军官身后胡乱飞舞。
“薛岳深知第二次湘北战役,乃是一场耻辱之战,现如今第三次湘北战役,是国际的焦点,决心用命报效党国,一雪前耻…”
几滴豆大的泪珠从王断红和于先词脸颊划过,二人嘴唇微张,气息有些颤抖,白复成身上的军服随风剧烈颤抖,薛岳同他站在崖边,手中握着望远镜看着远方,黑色的边缘里几只老鹰发出啼鸣划过天际。
“各集团军司令,军长,师长,参谋将亲临前线指挥,主官死,副主官顶上,将战死到最后一人,每个人的生命将为党国燃烧至最后一刻,我若战死,尸首无存,望罗卓英接我之任,若战局变动,望于先词长官收拾残局,定要将长沙守住,这不是一个国家的成败,而是我们的中国在世界舞台的立威之战。”
几滴豆大的泪珠泛着微光划过半空,落在纸上花了字迹,王断红抿着嘴紧皱着眉头,眼中的泪水充盈,摇摇欲坠,青天白日满地红旗在无色的天空起着涟漪,薛岳徐徐将手中的望远镜垂下,一阵阵风将身上的军大衣吹得起起伏伏,他默默望着前方,脸上露出一丝微笑。
“我们将坚持必胜之信念,为国,为军,为人争得无上光荣也,敬礼。”
爱晚亭下的冰锥摇摇晃晃落地,碎裂的一瞬间,四面恢复彩色,薛岳脸上带着微笑,默默望着前方,白复成侧头默默望着他,猛烈的风噼啪噼啪作响,开口说道。
#白复成(中年) 薛长官,我们第九战区司令部就在岳麓山了吗?
薛岳侧头看向他,微微一点头将望远镜挂回脖子上,双手叉着腰,身上的军大衣随风起起伏伏,开口说道。
“对!就在这了,俯瞰全城!可及时抓住战机,与日本鬼子做最终决战!”
几架飞机掠过长沙城上空,飞机极速穿过几缕白色拉丝的云朵,白复成手中握着望远镜望着远方,眉头微微动了动,将手中的望远镜垂下,眼睛一眯,转身大步朝远处跑去。
薛岳站在爱晚亭下,和几个军官围在石桌前,垂目看着地图,薛岳手中握着一支笔,在地图上画着,侧头看着身边的军官开口说道。
“第十军一九零师防守杨家山,复兴寺,新河正街一带,第三师,防守长沙内城,炮兵第一团与第九战区各炮兵部队,要及时听从命令对日军部队进行炮轰,叫他们走一路,死一路。”
几个军官围在身边,垂目看着地图微微点头,白复成深吸一口气大步走到薛岳身边,薛岳手中的笔指向一处地方,开口说道。
“预十师在岳麓山防守,作为我们最后一个阵地。”
白复成眼珠动了动,侧头看向薛岳,开口说道。
#白复成(中年) 薛长官,我有一个提议,方才经过观察,日军出动多架侦察机对长沙上空进行观测,根据长沙地图而看,日军会将重点放在东南方向,因为这里虽然易守难攻,但一旦拿下,便是长沙外围制高点,可对长沙进行炮击全城,对日军部队进行掩护,而这里,只有一个营的兵力,我想,我们可以将预十师调往东南方向,也就是江东一带。
薛岳眼珠一动,“哦”得一声,饶有兴致的望向白复成,手一抬说道。
“白老弟快展开说说。”
白复成一点头,应了声“是”从军服前的兜里掏出钢笔,在地图上写写画画着,侧头看向薛岳,开口说道。
#白复成(中年) 日军现如今已经进入战前侦察,说明,进攻长沙便是这两天的事了,而他们现在得到的情报便是,东南方向是好地方,防守薄弱,只有一个营,若我们叫预十师急行军,赶赴左家塘,半边山,林子冲,金盆岭,水陆洲,猴子石,黄土岭驻守,则可以给日军造成轻敌效果,这便是暗度陈仓,出其不意,我提议,立刻进行秘密换防。
薛岳侧目默默望着白复成,笑了出来连连点头应了声“好”,又垂目看向地图,开口说道。
“岳麓山一带我们的总司令部该如何防守?”
白复成眼珠动了动,深吸一口气沉默一阵,将手中的笔在地图上一个位置画了个圈,侧头看向薛岳,开口说道。
#白复成(中年) 薛长官,是时候出动七十三军总预备队了,叫他们派一个师过来,接替预十师的防守任务。
薛岳笑了出来,微微一点头应了声“好”,深吸一口气直起身看向身边的军官们,眼神透着坚毅,历声说道。
“就那么办,通知七十三军的七十七师赶赴岳麓山,叫第十军加紧屯粮弹,准备持久巷战,除联络用船,其余船只均撤往西岸,一个人也不许撤,谁若有怯战之意,立刻就地枪决!包括我,我若下了撤退命令!在场的任何一人!都可以掏枪击毙我!长沙城!就是日本人的葬身之地!”
薛岳的军大衣剧烈起伏,他张大着嘴巴,脖子根根青筋暴起,一声震耳欲聋的虎啸传来,将四面树林的山鹰震得四散而飞,所有军官含着泪光的双目透着锐利,齐刷刷抬起手敬了个标准的军礼。
阿南惟几站在战场模型前,双手背在身后垂目默默望着下方,一个日本军官站在对面,手中握着棍子,在模型上指着开口说道。
“目前守长沙的是第十军,大约两万人,第三师团与第六师团正在准备围歼三十七军的九十五师。”
阿南惟几眼珠微微动着,深吸一口气眼睛逐渐眯起,抬眼看向前方,只见站在对面的军官被身后的光球照得漆黑一片,开口说道。
“第十军?该军不是两个月前被我们打散的军队吗?才两万人…这一看就是被我军打得还没修整好,仓促应战。”
阿南惟几笑了出来,深吸一口气抬起头,垂在腿侧戴着白手套的手猛地攥成拳头,眼神透着兴奋望着前方,他猛地将胳膊抬起,身材手指指向前方,历声说道。
“长沙,已然是我们的囊中之物了,叫所有师团,不用和其他军周旋了,直奔长沙!”
对面的军官大喊一声“是”,手中的棍子掉落在地上,日本军官黑漆漆的身影对着前方一敬礼,便大步转身而去,阿南惟几双手叉着腰,垂目直勾勾瞪着下方。
一队队日本兵在荒原中奔跑着,天际的白日将一张张摇摇晃晃脸庞模糊成黑影,几架深绿的坦克碾过枯草,日本军官站在一旁默默望着一个接一个跑过的日本兵。
薛岳站在亭子下,双手撑着桌子,微微躬身抬眼默默望着前方,只见白复成手中捧着一张纸,站在石桌对面,开口说道。
#白复成(中年) 据多点观察,第六师团已进至麻林,第三师团已至浏阳河,第四十师团已经在永安一线徘徊,鬼子已经进入预订包围圈。
薛岳眼珠微微动着,深吸一口气缓缓直起身,老鹰鸣叫,地面一小撮绒絮般的雪花化成水,融入泥土中,一阵阵风拂过松树针,薛岳抬眼直勾勾看着前方,撇着嘴眼神杀气愈来愈重,却只是传来沉吟。
“第九战区各集团军于一月一日零点开始合围,限各部队,于一月四日达到应到位置。”
白复成脸庞逐渐变成黑白色,嘴角上扬笑了出来,露出一排牙齿,一阵阵风将深绿的军服吹得剧烈发颤,王断红侧头默默看着一旁,眼神透着复杂,眼珠微微动着,于先词双手捧着纸,颤颤巍巍吸了口气,闭上双目仰起头。
美国旗帜在风中起着涟漪,陈博术坐在轿车里,侧头默默望着窗外,眼珠一抬,只见车窗外,刺眼的白日下一杆杆各国旗帜极速后移着,青天白日满地红旗忽得掠过,陈博术笑了出来,缓缓将后背靠在椅子上,身体因为颠簸摇摇晃晃。
#陈博术(中年) 这是我无数次作为中国的代表来到美国,先前,总是怀抱着沉重的心情,担忧谈判会不会变得不可控,可这一次,我知道,迎接中国的,是近在咫尺的胜利。
黑色的轿车徐徐停在一栋建筑前,黑白色的美国旗帜在无色的天空起着涟漪,车门徐徐打开,陈博术一身长衫,从轿车走出大步朝远处走去,他抬手一挽袖子,垂目一看手腕上的表。
陈博术的背影大步走向建筑,长衫不时随风一晃,两个洋人站在门口,弓着身做着请的姿势,陈博术侧脸面色平静,一阵阵风将他的蓬松的发丝吹得剧烈发颤。
哗啦一声,巨大的墙壁上四面黑白色的英美中苏国旗瞬间划落展开,青天白日满地红旗在第二个,四面冗长的国旗微微摇晃着,下方地面上竖着其他国家的旗帜,一阵阵咔嚓咔嚓的声音传来,旗帜不时被白光闪过。
陈博术在一排排座位中左右张望着,一个苏联人满脸堆笑着朝他招着手,对着最中央的席位上的小型青天白日满地红旗一指,陈博术露出一丝微笑,微微一点头,侧着身缓步走到最中央席位前。
苏联人一下抬起手揽住他的肩膀,另一只手抬起拽过他的手来回握着,脸上带着笑容对他点着头,嘘寒问暖着什么,陈博术侧脸不时被相机的白光闪过,只是点着头,苏联人侧头一看身后美国空着的席位,一舔嘴唇,收起笑微微俯身靠在陈博术耳边,小声用俄罗斯语说道。
“你们能不能不要出师缅甸?就算滇缅公路保不住了,你靠我们啊,全部交给我们,你们可以安心的。”
陈博术眼珠动了动,侧目默默望着靠在他身边,又恢复满脸堆笑的苏联人,陈博术深吸一口气,露出一丝微笑,抬起手抚在他肩上,靠在他耳边,面带笑意,嘴唇微动用浙江话小声说道。
#陈博术(中年) 请阁下回去转告斯大林,想瓜分中国,算他碰上钉子了。
说罢,陈博术直起身轻声笑着,轻轻拍了拍苏联人的肩膀,转身朝座位前走去,站在桌前,笑着望着前方,脸庞不时被白光点亮,苏联人侧头愣愣地看着他的背影,一脸茫然地一耸肩,用俄语喃喃道。
“什么?”
陈博术面带笑容露出两排牙齿,抬起手鼓着掌,身后不时走过几个洋人,美国人和英国人缓步走到陈博术身边两侧,侧目一看他,纷纷抬起手伸到陈博术面前,用英语说道。
“欢迎陈先生莅临啊。”
苏联人缓步走到席位,眼神复杂地看着一旁,陈博术轻声笑着点着头,依次握着二人的手,密密麻麻的闪光在四人脸上闪烁着,四人缓缓屈身坐下,一只手压着一张纸,缓缓推到美国人面前,美国人脸庞被白光闪烁着,拿起桌上的笔拔开笔盖在纸上签着字。
美国人侧头微笑地望着陈博术,将纸轻轻推到他面前,陈博术黑白色的脸庞带着微笑,微微一点头,咔嚓咔嚓的声音不绝于耳,接过美国人手中的笔,俯身在纸上签着字。
陈博术深吸一口气将笔盖扣上,将纸推到身边英国人面前,将笔轻轻放在纸上,笑着对英国人一点头,英国人眉毛微微一挑一歪头,将笔拿起,在纸上快速签着字,便递向身边的苏联人。
“一九四二年一月一日…新年…”
四人齐刷刷站起身,抬起手鼓着掌,身后其他国家的人也站起身一同鼓着掌,咔嚓咔嚓的声音不绝于耳,美国人侧头看向陈博术,开口说道。
“你们国家的人非常英勇,在各种资源阻断,轰炸以及饥饿的情况下,一再打击日本侵略者,堪称盟军表率,我国会将五亿美元贷款及时提供到位的。”
陈博术眼中有些泪光,露出一丝微笑,微微一点头,用英语道了声谢,众人徐徐将鼓掌的手垂下,站的笔直起来,一阵阵风将陈博术的发丝吹得发颤。
画面逐渐恢复彩色,四国的国旗在褐色的巨大墙壁上微微起伏,陈博术深吸一口气,将手攥成拳头,举在头侧,背影的长衫随风起伏,嘴唇微张,开口说道。
#陈博术(中年) 绝不与敌国单独议和,将与法西斯侵略国抵抗到底。
无数背影徐徐将拳头举起,前方一抹抹白光快速闪烁着,不见人脸,无数国家不同语言层层叠叠传来。
“与法西斯国抵抗到底!与侵略抵抗到底…”
陈博术的拳头徐徐落回腿侧,所有人面带笑意望着前方,在一声巨大的咔嚓声过后,四人的画面逐渐定格,变成黑白色,四面变得一片寂静,只见英国人,苏联人以及美国人的眼珠都偏向一旁,透着说不出的怪异看着陈博术,黑白的画面里,只有陈博术面带微笑,眼中带着若有若无的泪光望着前方。
“二十六个国家签订宣言,国际反法西斯联盟正式形成,蒋中正被推举为中缅印战区最高统帅…”
画面逐渐恢复彩色,陈博术身边的人一个接一个形成重影消失了,只有陈博术孤站在席位前,他的脸庞仍带着微笑露出牙齿,嘴唇微抿,重重呼出一口气,一滴豆大的泪珠划过他的脸颊,让他脸庞留下一道亮闪闪的线。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