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在初秋的雨夜

       此时此刻,洗完澡躺在地毯上,靠着沙发边缘,音响里放着《Hard  to be human》。夜凉如水。虽然伴随着一场秋雨的气温骤降,可是夏天的蛐蛐还是在卖力地叫着。想来应该在这最近的四五年时间,无数个时刻想写下一些东西,总是觉得不知道该在哪里起笔,社交媒体亦或是手机备忘录。充斥工作的社交媒体想来并不合适,手机备忘录似乎又脱离了记录的感觉,并且想来姜文的一句话,正经人谁写日记,所以也只好一次次作罢。

关于季节交替的时候我的感触和记忆总是特别的深刻,我想主要还是由雨水冰雪或者温度变化等客观条件引起的感官变化。上中学时候并没有住校,每当下完一场秋雨,我的化学老师就会在课堂上操着一口浓重的方言感慨到一场秋雨一场凉,可是他那金色方框眼镜下却带着露着牙齿的笑容。校园的水泥地上零零散散地躺着枯黄的梧桐叶,夹杂着泥泞和雨水,并不好看。大概因为青春期的缘故,下雨天就喜欢坐在教室窗户边望着教学楼后面有着一滩滩分布不均的积水的操场,还有在雨中孤零零站着的篮球架,更远处就是混在烟雨蒙蒙中的农田了。晚上放学回到家,妈妈早就细心地把床上的凉席撤了换上了秋冬的褥子,洗完热水澡钻进柔软的被窝,真是满足极了。虽然总是自负地认为自己的记忆力是很好的,可是在逝去的日子里,这些零零散散的记忆显得就太微不足道了。

耳边一直在音绕着Anson 的 it's hard to be human,不禁苦笑一声it's really hard.看似平静如水的日子,细细梳理却是凌乱不堪。追求自我与回归现实的冲突,自我批判与重蹈覆辙的循环,弥补自我欠缺与时日漫长的煎熬。

随着一路的不断前行,人生添加的元素也就日益繁多。乱花渐欲迷人眼,让人苦恼并乐此不疲。在大凉山支教时候的那个皓月当空的夜晚,坐在那个没有信号的学校破旧围墙外面的山头上,皎洁的月光铺满对面的山坡。那个时刻真正的感受到需求是那么简单,无关物质,只关乎一些基本的精神需求。

父母最近终于搬回了老家,自从上大学以后我们再没有在一个地方生活过。父亲大病初愈,不幸中的万幸把多年的酗酒戒了。小时候父母在外地,每次离开的时候都是父亲送我去火车站。在去火车站转车颠簸的汽车上,我趴在父亲的腿上睡着了。隐约中感受到了父亲把他身上绿色的毛衣脱掉盖在了我身上,我就趴在父亲腿上偷偷地流眼泪了。那个时候还有站台票,父亲把我送上火车,放下给我买的一大包最爱的零食就转身回去了。我就看着窗外望着他离去的背影,回过神来就看到对面的女生快要哭得样子望着车窗外,窗外的男生却是满脸笑容回应着她。女生跟他说着话,可是厚厚的车窗外男生根本听不见,聪明的女孩在小小的诺基亚黑白屏上打上字贴在窗户上,男孩凑到车窗边,用手遮着光,看完后还是一脸笑容的望着女孩,可是此时对面的女孩早已潸然泪下。

母亲为这个家操劳辛苦了一辈子,心里总是想着念着等真正空闲的时候,给母亲做一顿饭,开车带她去看看我们早已习以为常的风景,给她拍下美美的游客照。爷爷走了好几年了,坟墓就在太奶奶旁边。每次清明回去上坟的时候,总是会默想,要是自己死后也能安葬在母亲旁边,大抵应该是一件很幸福的事情。

今夜就写到这里吧,希望自己还能回来继续坚持写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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