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文继续品读《论语》第十九篇“子张篇”,本篇全部是孔子学生的言论。据记载这些言谈都是发生在孔子去世以后,而那些先于孔子去世的一些学生均未出现,如颜回、子路等。
上文品读了“人虽欲自绝,其何伤于日月乎?”,文中提到叔孙武叔再次诋毁仲尼,说孔子的坏话
这次子贡算是生气了,直接反驳叔孙武叔,告诉他不能再这么做,并且也推到不了孔子,再诋毁也无法把孔子说翻的。
子贡直接了当地跟叔孙武叔说,孔子是日月,他悬在高空中,跟你就不是一个层面的,根本无法超越他,无法从他身上跨过去。
子贡认为,虽然有的人很狂妄,要自绝于日月,对日月说‘我要毁掉你’,但这样的话能伤害到日月吗?这只不过是显示出他不自量力而已。”
这是明白的告诉叔孙武叔,想要诋毁孔子,最终诋毁的只能是自己。
继续下章:
陈子禽谓子贡曰:“子为恭也,仲尼岂贤于子乎?”
子贡曰:“君子一言以为知,一言以为不知,言不可不慎也。夫子之不可及也,犹天之不可阶而升也。夫子之得邦家者,所谓立之斯立,道之斯行,绥之斯来,动之斯和。其生也荣,其死也哀,如之何其可及也?”
注译:
恭:谦恭,恭敬。
岂:难道。
知:通“智”,聪明,智慧。
原文解析:
陈子禽对子贡说:“你太谦恭了,仲尼岂能比你更有才能?”
子贡说:“君子的一句话就可以表现他的智识,一句话也可以表现他的不智,所以说话不可以不慎重。夫子的高不可及,正像天是不能够顺着梯子爬上去一样。假如老师得到国家去治理的话,说要立于礼,百姓就立于礼;引导百姓,百姓就跟着实行;安抚百姓,百姓就会来归服;动员百姓,百姓就会协力同心。他活着时荣耀,死了令人哀痛,别人怎么可能赶得上他呢?”
有感解读:
陈子禽就是陈亢,他不是孔子的坚定追随者,总是怀疑孔子。他好奇心很重,每次提出的问题都比较奇特。
比如他问伯鱼,其父孔子私底下有没有教过他别的东西;问子贡,为什么孔子不论走到哪里,都能受到礼遇,这是靠什么方法获得的。
陈子禽可能跟子贡比较亲近,来跟子贡说:“你也太谦虚了,推崇孔子是因为敬重他吧,难道孔子还能比你更贤能?”
子贡的回答很不客气:“一个人聪明不聪明,一句话就显示出来了。你问的这个问题非常无知,今后不能说这样不谨慎的话。夫子的境界,我们不可触及,就如同不能踩着台阶升上天穹一样。我们追随夫子,都应该知道夫子的贤能。
夫子治理国家,想树立礼乐,就必然能树立起来;只要他愿意引导,百姓就会听从他的指挥;他要安抚远处的百姓,他们就会过来;他一旦动员百姓,人们都能跟着他齐心协力地做事。他活着的时候,荣耀于世;他死的时候,令天下哀恸。这样的人,怎么能有人比得上呢?”
我觉得子贡言简而意深。子贡简明扼要地总结了孔子治理天下的才能,以及生前荣耀和身后的影响,并且铿锵有力地说了出来。赞扬孔子的话不需要太多,言有尽时,意无穷处。
我不喜欢陈子禽问的问题,总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子贡也应该很不喜欢,看得出来他很激动,批评陈子禽不留情面,赞扬孔子则不遗余力。
我们常说“言为心声”,可见一个人的言谈的确很重要,有的人只说一句话就可以显露其聪明才智,而有的人却一开口就错,显得愚不可及。
君子应该谨言慎行,在没有弄清楚事情的原委真相时,一定不要冒失轻浮地乱发议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