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景：2021年3月23日，赴江阴市祝塘初中督导教学，与学校老师同课异构《孔乙己》，执教示范课。据录像整理。

班级：祝塘初中初三（3）班

执教：徐杰

整理：杨敏

师：同学们好，上课！

生：起立！

师：同学们好！

生：老师您好！

师：请坐。今天我们一起学习一篇新的课文——《孔乙己》。这篇课文的体裁是什么？

生（齐）：小说。

师：体裁是小说，小说就是讲故事。

（板书：小说）

师：今天咱们学习这篇课文，就采用讲故事的方式。

（屏幕显示：

如果让孔乙己自己来讲《孔乙己》的故事，他会怎么介绍自己呢？）

师：如果让孔乙己自己来讲《孔乙己》这个故事，他会怎么介绍自己呢？开场白肯定是用第一人称“我”。他会说“我”老孔怎么样，还是说“我”孔乙己怎么样，还是说“我”孔某怎么样，你们选。

生：孔某。

师：为什么不能说“我老孔”？

生：因为在《孔乙己》这篇课文中，他是以一个读书人的形象出现的。

师：说老孔就显得俗了，是吧？请坐，很有道理。为什么不说“我孔乙己”呢？你说说看。

生：因为“孔乙己”是别人给他起的绰号，他本名不叫孔乙己。

师：是的，请坐。一般情况下，一个人不能用别人的绰号来作自我介绍。好，现在我们就确定下来，用“我孔某”开头。徐老师给大家三分钟时间翻翻书，也可以在脑子里放电影，然后来讲一讲孔乙己的故事。

（学生自己看书，老师巡视并且及时关注学生的状态）

师：要结合课文的有关内容来自我介绍……有些同学习惯很好，把有些章节拿着笔画出来了。

师：好，谁先来介绍？你先来。

生：我孔某人是个读书人，虽然没有捞到半个秀才，但是我的学识也很渊博，比你们这些人都有文化。虽然我很穷，但是我的志向并不穷。

师：而且我能“君子固穷”，请坐。我建议把“虽然”改为另一个关联词，效果可能会更好。

生：即使。

师：咱们班同学真厉害。即使“我”目前很穷，但是将来“我”可能不穷；即使“我”很穷，但我能够安于穷困，我有读书人的风格。很好。这位男生一下子就把孔乙己最自得的身份说出来了。大家记下来。

（板书：孔乙己读书人渊博）

师：你来试试看。

生：我孔某身材比较高大，青白脸色，常常会有伤疤。

师：你跟别人介绍你自己的时候，会说“有伤疤”？

（全班发笑）

师：孔乙己愿意把伤疤亮给别人看吗？想想看？请坐。继续来。你试试。

生：我孔某平生喜欢去镇口的咸亨酒店喝酒，有人说我窃书。我读书人窃书哪能算偷，读书人的事，怎能算偷呢？

师：哦，孔乙己在为自己辩解了，请坐。有没有道理？偷书，有伤脸面，当然不能承认的，对吧？这个自我介绍让我感觉孔乙己故作清高，偷了书，居然还有说辞。

（板书：清高）

师：来，你说说看。

生：我孔某比那些人都有文化，他们给我取的绰号叫做“孔乙己”。

师：“孔乙己”的绰号与有文化，好像不大搭界。但是你第一句话是可以的，我孔某是一个有文化的人，对吧？然后你要找证据支撑自己的观点啊，你从哪里看出“我孔某”是有文化的人？

生：我写得一手好字。

师：好，还有吗？

生：我会给别人抄书。

师：“抄书”不能算是有文化吧？最多算识字……你帮他补充吧！

生：但品行还好，就是偶尔欠了酒钱，但不久就把钱还清。。

师：我们刚才的话题是“孔某是个有文化的人”，“我”哪个地方还能给人文化人的感觉呢？

生：我知道“茴”字有4种写法。

师：我知道“茴”字有4种写法，你们知道不知道？不知道吧？懂得生僻字的写法，孔乙己觉得自己是有文化的。还有没有补充？这边两排的同学愿意说说吗？你来。

生：虽然有些人经常取笑我没有考取功名，但是我以后一定有机会考取的。

师：你还挺自信的。请坐。

生：虽然别人说我拖欠店里的钱，但是上个月我就把店里的钱还清了。

师：偶尔欠两个酒钱，我会马上就还掉。我是一个守信用的人。

（板书：守信用）

师：同学们用孔乙己自己的口吻来介绍孔乙己，说出了他愿意展示出来的这些美好形象，对吧？接下来我们再来讲故事，看一看，如果换做“短衣帮”里的某一个喝酒的人，他可能会怎样讲孔乙己的故事呢？我们用这样的句式：孔乙己啊，他就是一个（）的人，……然后要举一个小例子，用细节支持自己的观点。准备三分钟。

（屏幕显示：

换做“短衣帮”里某个酒客，他可能怎样讲孔乙己的故事？

孔乙己啊，他就是一个（）的人，……）

（板书：酒客）

（学生读书，圈点，教师巡视。）

师：谁先来？后排那位男生先来。

生：孔乙己啊，他就是一个穷鬼，穿着长衫，却站着喝酒，没钱的人才站着喝酒。

师：说得多好啊，一个读书人，连半个秀才都没捞到，沦落到和贩夫走卒一起站着喝酒，有时候还赊欠酒钱，确实是一个穷鬼，一个没用的人。

（板书：穷鬼，没用的人）

师：好，来，请你。

生：孔乙己是一个好吃懒做的人。

师：根据呢？

生：他也曾经帮别人抄书谋生，但吃不了抄书的苦，隔不多久就连人带书一起失踪了。

师：好吃懒做，说得对，请坐。

（板书：好吃懒做）

生：孔乙己是一个虚伪的人，人家说了他，他还不肯承认。

师：怎么说的，又是怎么不承认的？

生：人家说，孔乙己，你又偷东西了。孔乙己涨红了脸说，不要污人清白……

师：不肯承认偷东西就是虚伪吗？我觉得用“虚伪”也是可以的，但不够贴切。

生：用“要面子”比较好。

师：我觉得还可以加重一点程度，在“要面子”前面加一个字。

生（齐）：死要面子。

师：好，同学们说得太对了，“死要面子活受罪”。

（板书：死要面子。）

生：孔乙己居然敢偷到丁举人家，他是一个胆大包天的人。

师：请问一下，偷到丁举人家就胆大包天了吗？

生：你们看一下这个偷窃的人，看到他脸上的伤疤了没？这个是没错的，肯定是偷了别人什么东西被人吊起来打了。

师：你的意思是，“偷窃”固然是品行不好。我现在要问的是，孔乙己偷到丁举人家，能不能说他“胆大包天”？有没有更妥当的词语？

生：不明智。

师：我觉得这个词比“胆大包天”要好。你真要偷的话你要选选人家，对不对？丁举人家是有钱，但到丁举人家偷东西，后果很严重，“他家的东西，偷的得么？”所以，用“不明智”比“胆大包天”要好。

（板书：不明智）

生：孔乙己是个不长记性的人，经常偷，经常被人打，“脸上又添新伤疤了！”，看他还是在偷啊。

师：有点意思，这人确实不长记性。

（板书：不长记性）

师：只有愚蠢的人，才会在同一个地方摔倒两次，而孔乙己呢，在同一个地方摔倒了很多次，对吧？最后因为偷，还把命送了。还有补充吗？来，请你说。

生：孔乙己还是一个滑稽的人，嘴里都是一些晦涩难懂的话，什么“君子固穷”，什么“者乎”之类的，引得我们哈哈大笑。

师：是什么原因使他显得这样滑稽呢？文中有一个细节，写他用手罩住了茴香豆，嘴里还说着“多乎哉，不多也。”他身上显示出来的就是死读书的滑稽相，徐老师用一个词来形容，叫“迂腐”。

（板书：迂腐）

师：请你来试试。

生：孔乙己是个诚实的人，他在店里从不拖欠酒钱。

师：注意，孔乙己是一个诚实的人，这是酒客嘴里说出来的吗？

生：不是。

师：到底是谁说的呢？是那个小伙计说的，对吧？大家到酒店里喝酒，掌柜的是一副凶脸孔，主顾也没有好声气，叫人活泼不得，只要孔乙己一到，情况怎样了？

生：笑。

师：所以，孔乙己还是一个怎么样的人？

生：开心果。

师：大家拿他取乐，当做笑料，所以说“开心果”不妥当。

生：可笑。

师：他是个可笑的人。现在我们来看黑板，把两组词连起来，自由地读一读。

（学生自由读）

师：看黑板。一个人对自己的评价和别人对他的评价是如此的天差地别，严重“错位”。

（板书：错位）

师：这种自我评价和他人评价的严重错位，是孔乙己人生悲剧的根源之一。

师：我们继续讲故事。如果让掌柜的来讲孔乙己的故事，他比一般酒客的讲述，可能会多些什么内容？给大家三分钟准备。

（屏幕显示：

如果让掌柜的来讲孔乙己的故事，他比一般酒客的讲述，可能要多些什么内容？）

（学生读书，重点关注倒数2-3节。）

师：掌柜如果讲孔乙己的故事，很多内容跟酒客的讲述是重复的，有没有不同之处呢？来，这位男生，你有没有发现？

生：孔乙己真是狡诈的人，只是因为他被打断了双腿就不再还钱。

师：啊？真是一个狠心的人。孔乙己被打断了双腿，失去了谋生的条件，命都要不保了，怎么能说他“狡诈”呢？

生：他不还钱，可能是真没钱。

师：腿断了，只能用手“走”，没有人接济，也没有家人照顾，所以啊，孔乙己没来还钱，固然是没钱，还有一种可能是？

生：死了。

师：大家都注意到了孔乙己没来还钱。能不能读得再细致一点，孔乙己究竟欠掌柜的多少钱？

生（齐）：十九个钱。

师：你现在告诉徐老师，“十九个钱”在文中一共出现了几次？

生：四次。

师：我们把这四处句子画下来，读一读。

（学生自由读。）

师：掌柜的念念不忘就是孔乙己还欠他十九个钱，十九个钱是多大一笔钱呢？就是十九个铜板，很小的一笔钱。我现在要问问同学们，掌柜的为什么念念不忘“十九个钱”？他差钱吗？你来说说。

生：他不差钱。

师：不差钱，为什么要反复念叨这十九个钱？

生：想拿这件事情取乐。

师：你说说看。

生：孔乙己很久不来我店里喝酒了，店里都没有笑声了。

师：哦？你有做店老板的潜质哈。孔乙己来了，店里有笑声，店里的客流量就多了，有点意思……你再想想看，对孔乙己来讲，腿打断了意味着什么？

生（齐）：绝望，死亡。

师：可是掌柜的并没有说，哎呀，孔乙己腿被打断了，以后他该怎么活啊？他有没有问？

生（齐）：没有。

师：他只记得十九个钱，在掌柜的心里，孔乙己的一条命，都不值十九个铜板。你觉得这个掌柜的为人怎样？

生：冷漠。

师：很冷漠，你们用的词非常好。这种极端的冷漠，使一个处于社会底层的读书人只能走向死亡。所以，人情的冷漠，也是孔乙己悲剧的根源之一。

（板书：冷漠）

师：我们继续来讲故事。那个未出场的丁举人，大家有印象吧？他当然是不屑于讲孔乙己的故事的，但我们可以想一想，在他吩咐“打断孔乙己的腿”的时候，心里可能是怎么想的呢？

（屏幕显示：

那个未出场的丁举人，是不屑于讲孔乙己故事的，在他吩咐“打断孔乙己的腿”的时候，心里可能是怎样想的呢？请你为丁举人设计一段内心独白。）

（学生读书，思考。）

师：来，你说说看，未来的店长。

生：孔乙己他那个死东西还敢来我家里偷东西，打死他都死有余辜。

师：让我们看到了一个很凶残的丁举人。居然偷到我家里来了，冒犯举人的尊严，一定要往死里打。来，你试试看。

生：听说他偷了好多人家，偷了好多次，真是死不悔改，打！

师：你这个丁举人是恨铁不成钢啊，不错……你怎么说？

生：孔乙己死不悔改，真的是不识好歹。看我，我来把他打死。

师：打死倒不至于……还有没有哪位同学来说一说。

生：你偷，我让你偷，我打断你的腿，看你还怎么偷！

师：大家为丁举人设计的心里活动，都挺有意思的，很传神。徐老师想提醒一下，丁举人是什么身份？

生：举人。

师：秀才参加省试，考取的功名叫举人，所以，丁举人也是读书人。作为一个读书人，在吩咐下人们打断孔乙己腿的时候，他是不是会有一点别的想法？来。

生：好歹也是读书人，怎么整天就知道偷？真是丢了我们读书人的脸！看我不打断你的腿。

师：这位女生说得特别好。丁举人吩咐打断孔乙己的腿，可能真有一点维护读书人尊严的意味……我们把“丁举人”改为“丁员外”好不好？

（屏幕显示：

设想一下，把“丁举人”改为“丁员外”，行不行？）

师：《水浒传》里有的员外也是有钱有势的，梁山好汉三打祝家庄，打的就是祝员外。让丁员外把孔乙己的腿打断好不好？徐老师给大家三分钟时间，你们讨论一下。

（学生轻声讨论。）

师：认为“好”的请举手，反正把腿打断了就行，大家都不举手？哦，大家的意思，就是说不能让“丁员外”打了，为什么呢？你先来说说。

生：因为丁举人是举人嘛，是凭借自己的实力考上的举人，自然高人一等。

师：地位高，打人相对就合理？通过科举考试的就是人上人，通不过科举考试的就是人下人。人上人就能把人下人的腿打断，是这个意思吧？还有补充吗？

生：我觉得如果把“丁举人”改成“丁员外”的话，他有可能不会打孔乙己。因为丁员外非常有钱，不屑于这点钱被他偷走。

师：他要打也不会把腿打断，对吧？

生：有可能还不会打他，因为他觉得打这个穷鬼，会弄脏了自己的手。

师：那是不屑于打他了，赶出去就好……我现在要问问同学们，丁举人在中举之前，也就是他还是小丁的时候，他会不会把小偷的腿给打断？

生（齐）：不会。

师：比如说小丁在家正在读书，读圣贤之书，读仁义礼智，有个小偷来偷东西，他会把别人的腿给打断吗？

生（齐）：不会。

师：那为什么做了举人就能够有胆子把小偷，那个可怜的读书人孔乙己的腿打断了呢？谁让他变坏了呢？

生（齐）：权力。

师：谁给他的权力？

生（齐）：朝廷。

师：通过什么方式得到的权力？

生（齐）：科举制度。

师：所以你看啊，科举制度是有多毒害，它能够让一个很善良的读书青年小丁变得很凶残，把另外一个落魄的读书人的腿打断……所以鲁迅让丁举人来打孔乙己的腿，是颇有深意的。他在批判什么呢？

生（齐）：批判科举制度。

师：对。

（板书：制度毒害）

师：我们做一个设想，假如说有一天，孔乙己时来运转了，做了孔举人，他会不会把一个到他家来偷东西的可怜的读书人张乙己的腿打断？

生（齐）：会。

师：这就是说，制度会影响一个人。一个坏的制度，好人也能变坏人；而好的制度，坏人不敢行凶。所以，制度毒害是孔乙己人生悲剧的根源之一。

师：好了，现在我们把话题收回来，鲁迅先生让谁来讲孔乙己的故事的？

生：“我”，小伙计。

师：孔乙己的故事，让他自己讲，让酒客来讲，让掌柜的来讲，都不如让小伙计来讲好。

（屏幕显示：

鲁迅为什么选择让“小伙计”来讲《孔乙己》这个故事？）

师：为什么让小伙计来讲孔乙己的故事呢？我们先不急着举手，我还是想让你们讨论讨论，这次我想听到你们热烈的讨论，哪怕借机说说闲话也好。好，开始。

（学生前后位置四人组讨论。）

师：我听不到你们讨论的声音了，还有一分钟。

（学生热烈讨论）

师：好了，谁先来说说？

生：因为他还是个孩子，他看事情没有私心，他能很直观地看到好多画面。

师：小青年，还没有受到社会的不良影响，所以讲故事就比较公正，你是这个意思吧？有补充吗？

生：如果是小伙计的话，他更能讲出人或事情的两面性；如果孔乙己来讲，他只会讲自己好的方面；而酒客和掌柜呢，只会讲他坏的方面。

师：有点意思了，请坐。正面和反面，更加辩证，说得有道理。我们再看看，孔乙己每次到店里来喝酒，那个讲故事的酒客会不会每次都在？

生：不会。

师：所以酒客可能讲得就不会那么完整。小伙计是管温酒的，每次孔乙己来，他都在。除了这些，还有其他原因吗？

（学生读书，思考）

师：我提醒一下，孔乙己、酒客、掌柜的讲故事的时候，他们的目光都聚焦在孔乙己身上。而小伙计在讲故事的时候，除了将目光放在孔乙己身上，还将目光放在谁身上？

生：小伙计的目光主要放在了孔乙己身上，除此以外，他还关注了孔乙己身后的那个社会。

师：“社会”太过于宽泛了，具体是哪些人？他的目光放在了哪些人身上？

生：酒客和掌柜的身上。

师：你们读课文时，有没有看出酒客和掌柜的对待孔乙己的态度？

生：有的。

师：这个态度，在文中一个词语上体现得最充分，哪个词？

生：笑声，快活。

师：用快活的笑声，写冷酷的态度。把大家的发言总结一下，让小伙计讲故事，更客观、更公正、更完整；同时，小伙计不仅是在观察孔乙己的言行举止，还在观察掌柜的和酒客们是如何对待孔乙己的。所以，鲁迅先生批判的不仅是孔乙己，还有谁？

生：酒客、掌柜的、丁举人……

师：鲁迅先生批判的，是一群人……当然，咸亨酒店的这群人，就是当时社会的一个缩影。叶圣陶先生有这样一段话，读来很有意思，我们一起来读一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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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鲁迅要用最简要的方法，把孔乙己的活动范围限制在酒店里，只从孔乙己到酒店喝酒这件事上表现孔乙己。那么，能在篇中充当“我”的唯有在场的人，孔乙己、掌柜的、其他酒客，都可以充当篇中的“我”，但是都不合鲁迅的需要，因为他们都是被观察被描写的对象。对于这些对象，须有一个观察他们的人，可以假托一个在场的伙计，让他来说孔乙己的故事。                                                   ——叶圣陶）

（学生齐读。）

师：小说，让谁来讲故事，是很有讲究的。你们学过的《我的叔叔于勒》，作者让谁讲故事的？为什么让那个孩子，若瑟夫来讲于勒叔叔的故事呢？……今天这节课，我们就上到这里，下课！

生：老师再见！

师：同学们再见